如你所見憋早戀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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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激烈的千言萬語最后說出來卻只有句悶悶的:“……我長得矮而已?!?/br> 男人:“這小可憐,你父母虐待你啦?沒給你好好吃飯?”他伸出手,比了下她的腰身,“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捏起來?!?/br> 柏詩:“那你會這么做嗎?” 男人:“想啥呢,”他抬起手想彈她個腦瓜崩,又突然想起來這不是自己老妹,這樣的舉動就有點冒犯,手僵在半空,柏詩不解地看著他奇怪的動作,歪著頭眨了下眼睛。 ……好萌。 男人收回手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肩膀微微顫抖,猛然背過身平復驟然蹦極的心臟,柏詩起先被他嚇了一跳,還以為他突發惡疾,發現他只是靜靜待在那里,才鼓起勇氣上去戳了戳他的臂膀。 “你咋啦?” 她愣了一下,驚恐地發現自己說話也帶上了口音。 “不礙事,”男人抹了把臉,那妝容竟然牢牢地扒在他臉上一點沒亂,“我牙疼的毛病犯了?!?/br> “你要在這等多久?陪你來的人呢?” 柏詩:“可能還要一會?!彼膊磺宄钭游缛チ四睦?,所以沒有回答,只是心虛地低下頭,假裝自己沒聽到后面這個問題。 男人:“……” 他以為這孩子跟人鬧了別扭,又或許那人對她并不算好,“我帶你逛逛?”他揉了揉耳朵,里面上司破防控訴他總不能絕對服從命令,是個刺頭,刺頭嘁了一聲,將耳麥摘下來放進了口袋里,“有啥想看的嗎?埃蒙德家的私人劇院可不是想進來就能進來的?!?/br> 他一正經起來口音就輕許多,柏詩反倒有些不適應,“嗯……”她其實很想去看看江獵的情況,畢竟他被抬下去的時候吐出的鮮血染濕了整個上衣,但場地巨大,她也不清楚醫療隊有沒有將他送去醫院,“你知道,剛剛比賽的那兩個人走了嗎?” 普通人肯定不清楚,但男人就是為了這兩人而來,頓了一下,覺得跟個小孩說說也沒事:“長翅膀那個上去了,”他指了指頂層,“另一個在最后一道門的休息室坐著?!?/br> “你想去看看他們?”他問:“你想看哪一個?是你壓了錢的那個嗎?” 柏詩:“???” 男人挑眉,細密蜷曲的卷發隨著他的動作被晃到一邊:“有人在網上開了兩個人輸贏的賭盤,你沒參與?那咋這么關心他們?”他又扯了下裹得死緊的裙子:“大閨女,早戀不可取嗷?!?/br> 柏詩:“……” 要不要跟他講自己已經談了兩位數的男人嚇他一跳。 柏詩還沒開口,男人高挺的鼻子十分明顯地動了動,隨后迅速轉身朝左側看去,那是鏈接上下層的通道,野黨的人散了會正一起從那下來,他離老遠就聞到了狐貍的sao,鱷魚的腥,蝙蝠的臭和烏鴉的腐朽。 男人是親和黨,眾所周知兩黨之間的關系算不上好,有時候在塔外為了資源還會起爭執,彼此也熟悉對方的臉,要是被他們看見自己這幅樣子簡直是災難性的社死。 此地不宜久留,他一把將礙事的裙擺揪成一團,粗礦的,將黑絲繃得死緊的小腿就露出來,肌rou的形狀哪怕用絲襪修飾也無濟于事,看起來硬得能直接磕碎頭蓋骨,他從柏詩身邊急匆匆走向出口,幾步后又退回來,還是摸了摸她的頭:“我叫提靈?!?/br> “我得走了?!?/br> “想去看江獵就去吧,那鳥人性格不好,最好別跟他接觸,”他提醒她:“這一塊現在沒什么人,不會有人阻止你的?!?/br> 說完如同落跑公主一手揪一側裙擺,大步大步跨欄一樣快速離開,背影慌張狼狽,連帽子都被風吹歪了。 柏詩目送他消失在入口,才想起來自己沒給他回應,她轉身看向提靈指給她的休息室,最后決定去看一看。 就如同提靈所說,楊子午將她留得夠晚,導致工作人員都走的差不多了,柏詩穿過長廊去推最后一扇門,門沒鎖,輕易能推開,但進去后又是同樣的長廊,左右也分布著不少一模一樣的拱門,迷宮一樣。 柏詩只能一扇一扇去試,連續進了七八個門后總覺得自己進了個無限副本,她的體力被消耗了大半,卻連規則都還沒觸發,一點頭緒也無。 再次推門后她不再著急去開門了,而是沿著長廊繼續走,從東走到西,推最后一扇門,進去,再走到頭,繼續進最后的門,這樣就算摸不清去了哪里,最后也能繞回到初次進入的原點。 第叁次進入長廊時柏詩沒想到對面會有人走過來,離得遠燈光又暗,所以一時間沒看清,只能待在原地瞇著眼,不用說對面的人肯定比她高,高道德感令她對自己未經允許進入這里的行為感到心虛,于是慢慢貼著墻,躲在陰影里緩緩同那人相向而行。 希望他把自己也當成某個工作人員忽視過去就好了。 她提心吊膽地走了一小段路,同那人擦肩而過時終于松了口氣,但松早了,那口氣的最后一點還沒從嘴里呼出去,手腕驟然被人攥住抬起來,于是又猛得吸回去,她回頭,才看清這人正是提靈囑咐她離遠點的卻烏。 看來他最后還是將翅膀收了回去,比之上臺時多披了件厚重的黑羽斗篷,黑發襯得他的臉色雪白,嘴唇卻紅艷得像剛吸完血,那雙銀色的眼睛原本黯淡無光,抓住柏詩的一瞬間突然亮得駭人,他皺著眉,死死盯著她:“……向導?” 柏詩本來就心虛,差點沒被他嚇死,她不占理,想罵人氣勢都不足,唯唯諾諾地回了句:“對?!彼榱顺槭?,“能先松開嗎?” 卻烏無視了她的請求,狩獵般的視線絲毫未緩,他像要將她刻進視網膜里,看得很用力,甚至不由自主湊過去,他盯著她的眼睛,偶爾瞥一眼她的鼻子和嘴唇,柏詩在那雙泛光的眼睛里看到了明晃晃的食欲。 柏詩:? 果然又是個有病的。 眼看他即將貼上自己的臉,柏詩揚起另一只手準備隨時給他一耳光,她發現自己好像覺醒了某種??松诒募寄?,當然僅限男人。 那巴掌最后還是沒打下去,卻烏踩著柏詩爆發的底線松開她退了回去,表情一抹又是位矜貴的少爺,他沒解釋自己這么做的原因,也沒問柏詩出現在這的目的,最后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莫名其妙。 柏詩甩甩手,但可悲的是她竟然習慣了。 如果她真的理解了這些哨兵的腦回路那她離瘋也不遠了,到時候家也別回了,大家一起去精神病院排排坐分果果。 她很快將這件事拋諸腦后,繼續在通道里摸索,似乎所有的壞運氣都消耗在剛剛遇見的人身上,這回進門后的長廊有一間半掩的拱門,明亮的光從扇形開口泄露在通道里,柏詩走過去透過縫隙悄悄往里看了眼,被局限的視角只能看見擱在椅子上染著血的舊衣。 終于找到了! 她扶住門,在上面敲了敲,聲響傳進去,里面的人說了聲請進。 于是柏詩推門進去,輕手輕腳的,沒了門的遮掩視線陡然開闊,江獵背對著她,裸著上半身,甚至腰帶也解下來丟在一邊,寬闊而蓬勃的背肌因為抬起的手臂顯出條條顏色更深的溝壑,脊骨凸起得明顯,兩邊又稍稍凹陷,骨與rou就像分離開,骨有瘦削的美感,rou有飽滿的緊實,近腰的那一塊裹了兩層白色繃帶,雖然內里換成了堅硬的機械,但外面包裹著的還是自己人類的血rou,所以依舊會流血。 他的褲子因為失了松緊落下去,將將卡在一側凸起的髂骨上,再往下,就要露出更深的線了。 聽見敲門的江獵還以為是去而復返的工作人員,走過來的腳步聲卻又不那么像個男人,他毫無防備地轉身,一只手舉高了攥著繃帶的一頭,另一頭被他咬在嘴里,長發散的零零落落,不知道為什么都被他攏到右邊貼著脖子,看見來人是柏詩后江獵的瞳孔驟縮,一動不動地僵在那,連胸膛呼吸的起伏都微弱很多。 柏詩其實并不尷尬,裸著上半身的男人她已經看過很多,但為了照顧江獵的情緒還是捂住眼睛,轉過身,“對不起?但我聽見你讓我進來才進的……” 身后沉默了好久,柏詩沒聽見他有什么補救的動作,應該是還沒反應過來,她張開嘴想提醒他可以穿上衣服,江獵卻先她一步說了話:“沒事?!?/br> 他的聲音在這短短幾十秒內突然變得喑啞,“轉過來吧,一具千瘡百孔的身體而已,沒什么好藏的?!?/br> 柏詩遲疑著轉了身,視線慢慢回到他身上,她的目光像有溫度似得,將江獵的皮膚燙得升溫,可惜他本就黝黑,即使渾身爬滿紅色也看不出什么。 原本被他咬住的繃帶已經落到地上,很長的一截,柏詩走過去撿起來,觸碰到的地方浸滿了黏糊糊的濕意,應該是他的口水,“你為什么在自己給自己包扎?醫療組不管你嗎?” 她沒將那截繃帶遞過來,江獵也沒去索要,但視線一直凝滯其上,尤其是柏詩挪動的突然變得亮晶晶的指尖,“他們已經幫我處理了大問題,這些小事就不用麻煩他們了?!?/br> 頓了頓,他還是說出來:“他們按時收費?!?/br> 柏詩:“這個公司不報銷嗎?” 江獵:“報的?!?/br> “我只是習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