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見沙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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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時間定在婚禮日期的前一天晚上,計劃并不周密,甚至有些兒戲,柏詩只換了易于行動的衣服褲子,夜幕降臨時走出監控全部關閉的醫院,在門口上了那輛專門為她停下的車。 楊子午坐在駕駛座,終于不再穿著病號服,看起來精神很多,在柏詩打開車門上來的時候一直笑著,等她系好安全帶發動汽車,路邊的風景從窗口飛快倒退,才慢慢開口:“真的決定要去天樞塔了嗎?” 柏詩點頭,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懷疑自己,“我都上車了?!?/br> 楊子午透過車前窗看路,車頂的燈將駕駛艙里兩個人的面孔映在上面,他不愿意直接去看她,連試探都小心翼翼:“可我們還沒到輪回塔的大門,這一路的時間那么長,你會突然后悔然后讓我停車下去嗎?” 他的側臉十分優越,鼻梁挺翹,嘴唇也飽滿,皮膚像白瓷一樣,睫毛長得像扇子,有心夾著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動聽:“你留在這往后會受到所有人的尊敬,一旦離開不論去哪都要重新開始,你會甘心嗎?” 柏詩郁悶:“你們都這么想嗎?” 楊子午:“我從別人那聽說了一點你的事,”他沒指明是誰,給自己留了個余地,任憑柏詩隨意猜測,最好和所有認識的人都生出間隙,“這不是我本意,我覺得你聽從自己的內心就好,自己想要的才是你最應該選擇的?!?/br> 柏詩原本還有些抵觸他,聽了他的話內心涌上些被贊同的喜悅,足以掩蓋那些看見他就想遠離的奇怪直覺。 她的身體放松下來,呼出一口氣,連發梢都輕盈許多,楊子午用余光瞥到她垂下來的肩膀,嘴角微微翹起,“我能問問你為什么會選擇和我一路嗎?薩丹夫也建議你跟著另一個隊伍,他們人多,里面還有你熟知的哨兵,不像我,你甚至不信任我?!?/br> 柏詩當沒聽到他的最后一句:“因為我還是不太相信恩伯忽真的會放我走,他答應的太輕易了,萬一他突然變卦,也會先去阻攔阿穆爾的隊伍?!?/br> 車窗開著,她的臉偏向車外,晚風吹向她時只帶起那些沒被扎起來的碎發,竟然變得溫柔起來,楊子午為她的小聰明感到一陣說不明白的欣慰和愉悅,他因此對這位神子充滿感激,如果不是他,柏詩還不會主動來到他身邊。 “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楊子午說:“沒有你我可能還被軟禁在醫院里,哪兒也去不了?!?/br> 柏詩:“?” 話題雖然沉重,說這話的人卻輕飄飄得,好像這并不算痛苦:“我來得不巧,他們的神子出了事,就有人說是我帶來了災難,于是把我軟禁在醫院?!?/br> 柏詩:“可我第一次見你是在沙漠里???” 楊子午短促地笑了一聲,柏詩怎么聽都覺得怪異,“她們沒跟你說嗎?我當時是用來當誘餌的?!?/br> 所以半死不活也沒無人關心,只要留著一口氣就行。 之前有人說過輪回塔極度排外,柏詩當時以己度人,并沒有放在心上,現在這座建立在沙漠之上的荒野之塔在她將要離開時才微微顯露些駭人的殘忍,柏詩的心沉重地降下去,但還是有些不信,楊子午窺見她驟然改變的臉色,估摸著這座白塔在她心里的地位,知道自己不該在說下去。 正好汽車來到輪回塔的邊際,今日值班的警衛員竟然只有一人,站在門邊,老遠看見車燈就就開了門,楊子午路過他時沒有減速,于是車身擦著他飛快略過,柏詩在一閃而過的燈光中看見了薩丹夫沉默的臉。 車開出大門,柏詩把頭從車窗探出去,往后只有并不明亮的路燈照耀,那道人影還矗立在門邊,柏詩朝他揮了揮手,不知道在如此黑暗的夜里薩丹夫是否能看見,他像座屹立于此的雕塑,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瘦長,楊子午突然加速,于是他又逐漸被滾動的塵土遮掩,最后連影子也看不見了。 今夜沒有明月,也無繁星,載著兩人的汽車正式踏入無邊沙漠,前往新的旅程。 柏詩回到車內,握住綁在身上的安全帶,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人生總有離別,這世界不屬于她。 她無法逃離孤獨。 ———————————— 兩個人在沙漠里走了很久,太陽從東邊升起又落下,時間長到柏詩時刻懷疑車油將盡,她去問楊子午,他卻告訴她這是他從天樞塔開過來的車,并不用汽油,而是種新能源。 至于是哪種能源他沒直接告訴她,但笑不語,在某個她起夜后睡意散盡的夜晚,睜眼發現車已經停了,摸到駕駛艙沒找到沙漠中唯一的同類后著急忙慌地開了車門下去,明月孤寂,萬里無聲,她站在車門前,因為心慌鞋子都沒穿的腳心赤裸著踩在沙子上,冷冰冰得,像一口擴大的棺材。 她突然有點后悔。 單調的日子像一把發鈍的柴刀,日復一日劈砍著她的神經,就算再外向的人被關在黑暗里太久也會郁悶,柏詩扶著車門,眼淚突然抑制不住地往下落,鼻子也塞住,但仍舊沒發出哽咽,她吸了吸鼻子,突然聽見右邊傳來聲響,喜悅比恐懼先涌上心頭,她回頭,楊子午直挺挺地站在月亮下,手上拖著一堆串成長線的怪物尸體,上衣被弄臟,臉頰也賤上血跡,明明是幽綠的瞳孔,現在卻閃著紅光。 他早就站在那,不知看了柏詩多久,見她發現自己,立即朝她彎起嘴角笑,一笑又變回那個清秀的青年,眼睛瞇起后再睜開就變回了綠色,他站在原地問她:“你怎么醒了?” 柏詩沒立即走過去,“你去哪了?做了什么?” 楊子午向她晃了晃手里的尸體,“我去打獵了呀,”他拖著它們走到車后,不知按了什么,有道暗門打開,他將它們一股腦塞進去,“天樞塔研究出來的新能源,這種污染物死后的尸體里存在大量霉素,用來代替那些不可再生資源再好不過?!?/br> 他處理好后又回到柏詩的視線里,走近她卻沒觸碰她,“你先上去吧,我洗個澡就去開車?!?/br> 柏詩卻主動握住他的手,“你不休息嗎?” 楊子午壓抑著情不自禁彎起的嘴角,他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推開柏詩的手,“你在擔心我嗎?” 柏詩點頭,他伸手解開自己上衣扣子,那上面的血跡著實難聞,如果不是為了讓視覺沖突更明顯他也不會弄得這么狼狽,他用干凈的那只手將柏詩推上車:“那我聽你的,洗好就去睡一會?!?/br> 他見柏詩上了車,關上車門,明知道她聽不見,還是鬼使神差地隔著玻璃問了句:“你會等我嗎?” 柏詩趴在車窗上,不知道是不是看懂了唇語,還是不論他說什么都會肯定,在輕輕點著頭。 —————————— 這輛車類似柏詩以前見過的房車,但比它要輕便,也更大,分駕駛艙后艙和休息艙,后艙儲存物資,休息艙有張床,就是柏詩一直以來休息的地方,她夜晚睡覺,楊子午就白天休息,汽車交給自動駕駛,一般不會遇見麻煩。 柏詩回了休息艙,坐在床邊突然想起來自己腳上還沾著沙子,她彎下腰用紙巾去擦拭,擦到一半時門被打開,楊子午走了進來,柏詩抬頭,和他幽綠的眼睛對上。 “怎么了?” 柏詩扔掉紙巾:“腳踩臟了?!?/br> 楊子午走過來,蹲下,握著她的腳踝將她的腳搭在自己腿上,沒用紙,拇指一點一點擦拭那些沙粒,睫毛垂下去的時候俯視他,很難挑出他有哪點不溫柔。 他的臉清秀到極點,就變成一種美,唇珠豐滿,下瞼的臥蠶也清晰,眼睛很圓,無論笑還是不笑都很無辜,但仔細看他的瞳孔,就會發現里面滿是算計。 他陰險,也慣會演戲,柏詩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看清了他,她想到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做的第一個夢——那也不是夢,恩伯忽說是兩個人精神共鳴后產生的碰撞,她進入了他們的精神世界,并在里面按照他們所想做出一些自己平常不會做的事。 柏詩雙手撐著床,郁悶地發現自己可能傻乎乎地羊入虎口,還在為不用賭恩伯忽的誠信問題而沾沾自喜,“你喜歡我?” 楊子午終于把她的腳擦干凈,又用濕巾擦去細小的灰塵,最后清潔了雙手,他沒站起來,最后干脆坐在地上,“你難道才知道嗎?” “大概因為我不是哨兵,沒法理解你們的腦回路?!卑卦姺藗€白眼,她打算和楊子午說開了,免得他又像甄x傳里的安小鳥一樣心里別扭但不說,用行動讓她也感到別扭。 “你故意在沙漠里帶著我繞圈子嗎?” 楊子午:“怎么能這么想我呢?”他摸上她的腿,睡覺的時候柏詩不會再穿復雜的褲子,上半身只有一條睡裙,倒方便他把頭探過去,“我們只在白天趕路,自然要慢一些,我晚上會把車停在平地,然后出去狩獵污染物以提供資源?!?/br> “輪回塔的人在我看來是有些蠢的,還以為這輛車消耗的是汽油,”也許是柏詩默許了他出格的行為,他的情緒激動,稍稍泄露些輕視,“他們提供不了任何幫助,還浪費了后艙一半的儲存面積?!?/br> 他已經握住柏詩的大腿,柏詩稍稍往后仰,大腿內側的皮膚被灼熱的吐息一陣陣撩撥,小腹發緊,xue口不正常地翕張。 楊子午突然撤出去,從她的兩腿之間抬了頭,眼尾稍稍下垂,他又在裝得滿臉無辜,咧開嘴向她展露自己潔白的牙齒。 “我的手有點臟,就不碰那里了,我幫你舔一舔,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