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見初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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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詩這次出塔不同于阿詩琪琪格上次,走得急什么也沒準備,除了塔蘭圖塞給她的一堆工具外,阿詩琪琪格還準備了一輛經過改造的越野,食物放在后備箱,占了一半面積,另一半是各種柏詩沒見過的槍支彈藥。 焦蕩穿著黑色的連體服,馬丁靴的繩子綁得很緊,上半身穿著類似防彈衣的外套,但據姜酒解釋那是一種防腐蝕防火的堅韌布料,連上面縫制的口袋都牢固得像鐵,長短只到肚臍上,將被黑色顯得勁瘦的腰露出來,并不是為了好看,他的腰上還系著戰術腰帶,上面裝著因為沙漠里信號差所以起重要作用的老式聯絡器,和隨手就能拔出來的手槍,大腿上也系著綁帶,上面裝著唯一的冷兵器。 不止焦蕩,陶格斯,姜酒,阿穆爾和安代都是這種打扮,每個人還戴著頭盔,用特殊布料將口鼻蒙住,只露出兩只顏色各異的眼睛,他們手里還拿著護目鏡,如果將它戴上,除了陶格斯,柏詩幾乎分不清誰是誰。 這里是制服控的天堂,但柏詩此刻心里只有個美式霸凌的笑話。 只有她沒被邀請。 她已經盡量避開妨礙活動的裙子,挑了件黑色緊身背心和長褲,穿了運動鞋,還套了件厚厚的外套,經常散著的長發也規規矩矩地扎成馬尾,但這些準備和焦蕩他們比像是過家家一樣幼稚,以至她趕到集合的門口,姜酒停下了手里的活,詫異地問她:“你怎么沒穿作戰服?” 柏詩眼淚汪汪:“我也想穿,但我沒有??!” 身后傳來腳步聲,柏詩還沒回頭就被人掐著腰舉起來,放到自己肩膀上,陶格斯金色的眼睛看著她,里面帶著點調弄:“真輕,你再變小點,我把你裝進口袋帶著怎么樣?” 柏詩在這個角度更好去揪他的頭發:“放我下來,我恐高!” 高個子恐高的人每次低頭就是一場試煉,柏詩以前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現在親身體驗過了。 焦蕩最后檢查一遍車的后備箱,確定萬無一失后關上蓋子,被這邊的吵鬧吸引過來,看見剛被松下來的柏詩穿著輕便,隱在頭盔下的眉頭皺起,“怎么沒穿發給你的作戰服?” 柏詩手里還拽著陶格斯的頭發,他把腰彎下來,哄著她似的,那道被頭盔遮掩一半的疤痕都因為他的笑變得溫和起來。 柏詩委委屈屈得:“誰發給我了?我沒收到任何東西?!?/br> 焦蕩頓了一下,喊:“安代!” “我在,”車門打開,從駕駛座下來個人,安代收回調試自動駕駛的手,趕過來:“怎么了,焦隊?” “作戰服是你負責發放的,”焦蕩把目光放在柏詩身上,安代跟著看過去,“你沒送給她?”他瞇起眼睛審視他,連帶著陶格斯他們看過來的眼神都變得極為不善,“還是故意沒給她?” 安代并沒有驚慌,甚至有心情對著柏詩先笑了下,虎牙在陽光下折射著刺眼的光,他對柏詩的態度和被逮捕前沒什么區別,沒有愧疚沒有辯解,像是什么也沒做過一樣。 “冤枉啊,”他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漫不經心地解釋:“我被禁止接近向導的住宅區你們忘記了?” “本來準備得就匆忙,這些東西又不能經第叁方的手,我就想著,等今天早上她來了再給她也不遲?!?/br> 焦蕩:“東西呢?” 安代指了指車:“在車上,跟我過來吧向導小姐,我拿給你,你直接在車上換?!?/br> 柏詩并不信任他,看了眼姜酒,姜酒站到她身后:“我跟你一起?!?/br> 焦蕩:“車里有屏蔽裝置,我幫你打開?!?/br> 陶格斯左右看了看,哈了一聲,“既然你們都跟過去,我不去是不是有點不合群了?!?/br> 阿穆爾:“你合群過嗎?” 柏詩才發現他一直站在陶格斯身后,只是被他遮住了自己沒發現。 安代聳聳肩:“隨便你們?!?/br> 他往越野車走去,柏詩跟著他,身后又跟了一群男人,安代從越野的后視鏡里看見這一景象,輕嗤一聲。 他從副駕駛的底座下掏出一個黑色袋子,遞給柏詩:“給,到后座去換吧,袋子不要扔,裝你換下來的衣服?!?/br> 柏詩點點頭,打開車門一骨碌鉆進去,焦蕩在駕駛座切換了屏蔽模式,車窗被全部遮住,“好了,”他說:“外面看不見里面,放心?!闭f完關上車門,車內成了真正封閉的空間。 柏詩四處打量,沒發現任何漏光的縫隙,才將手里的袋子拆開,拿出來的衣服分上下兩件,并不難穿,外套倒是和他們一樣,只是柏詩沒有那么多武器裝上去。 她打算再去問焦蕩要個聯絡器,換好衣服剛打開車門,有人風一樣從她面前飛過去,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塵,像被嗆到一樣咳嗽起來,聽聲音是安代。 她轉頭,看見姜酒剛把手收回來,其他人一臉冷漠。 柏詩:“怎么了?” 陶格斯就站在車門旁邊,靠著車身,沒回答她的問題:“換好了?” 柏詩點頭,越野車的底盤很高,柏詩爬上去的時候廢了點力氣,下來還要跳一下,陶格斯伸手將她摟下來,雙腳剛踩實地面,又被姜酒握著腰往后拉。 柏詩:“你怎么跟他打起來了?” 姜酒貼著她的背,因為頭盔的阻撓沒辦法和她進一步親密,有些煩躁:“他先惹我的?!?/br> 陶格斯將沒拉住柏詩的手環在胸前,很不爽:“你跟他認識?” 柏詩:“你忘記答應我的事情了嗎?我們現在在一個隊伍里,不能內訌啊,雖然我也不想看見他,”她一邊和姜酒說話,一邊還要抽空朝陶格斯點頭,回答他的問題。 陶格斯嗤了一聲:“普通朋友?” 這倒不是,柏詩搖搖頭,但也說不清和姜酒之間到底算什么關系,男女朋友? 那她的男朋友還真多。 姜酒站直了身體,和陶格斯隔著柏詩相望,眼神在空中對峙,“我是她的哨兵?!?/br> 他說的鏗鏘有力,以致站在周圍的人,包括還坐在地上的安代都聽得清清楚楚,視線下意識望向他,神情各異。 柏詩沒反駁他,說明姜酒并不是在說謊,柏詩不明白在這個世界經過向導確認的哨向關系對于哨兵來說是是一件多么難得的事,每個和向導有點曖昧的哨兵就像被養在外面的小妾,在沒被承認之前永遠進不了正室的門。 焦蕩沒等到柏詩的否認,捏著通訊器的手漸漸失控,阿穆爾站在他身邊,瞥了一眼:“碎了?!?/br> 那是給柏詩準備的。 陶格斯沉下臉色,不再看姜酒,而是垂下眼眸盯著柏詩:“他說的是真的嗎?” 雖然有察覺到氣氛不對,但柏詩還是城實地點頭:“是的?!?/br> 陶格斯被她的耿直噎得頓住,他再問她是想聽她的辯解,沒想聽這斬釘截鐵的兩個字,他被氣笑了,一邊舔著露出來的尖牙,一邊點頭:“你真是好樣的!” 他毫不猶豫轉身離開了。 柏詩:“他最后是夸我還是在陰陽怪氣?” 姜酒把頭盔取了下來,這樣就能親近柏詩,“別管他,他看起來腦子有問題,”他把臉湊過去,“我感覺你留給我的印記變淡了,再給我印一個吧?!?/br> 柏詩:“哪有這么快!” 姜酒:“因為一日不見如隔叁秋嘛,一晚上見不到你,對我來說像是已經過了幾個月了,”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你快親親我,我其實聽你的話了,剛剛沒下死手,不然安代已經是具尸體了?!?/br> “……” 他把腰彎下來,方便柏詩去摸他的臉,柏詩有點無語:“雖然你說得有點道理,但我不認可,這次是例外,下次就不允許了哦?!?/br> 她抱著姜酒的臉,還是打算寵一寵他,她的愛有很多,不介意用它們喂養缺愛的小動物,將要親上去時,又被人提著領子拉走。 “隊里不是你們談情說愛的地方,如果要調情,去找個沒人的草叢?!苯故帥]看柏詩,直直審視著姜酒:“那里隱蔽,是你發情的好地方,姜酒?!?/br> 姜酒因為將要落在臉上的輕吻被人半路截住撤回而皺起眉,“關你什么事?” 焦蕩:“你現在是我的隊員,我是你的隊長,我不反對隊員之間產生感情,但顯而易見,你們影響到了隊伍的整體和諧?!?/br> 姜酒冷笑一聲,剛想反駁,柏詩已經先道歉了,她被焦蕩揪著衣領,寬大的外套向上鼓起,看起來像一只縮頭小烏龜:“對不起對不起,焦隊長,是我考慮的不夠?!?/br> 焦蕩:“……” 他沒想聽她道歉,該罰的另有其人。 姜酒看見她認了錯,眨了下眼,也順著她,原本咄咄逼人的語氣變得可憐兮兮:“對不起,焦隊,下次不會了?!?/br> 焦蕩看見柏詩朝他投去一個稱贊的眼神,仿佛沒看見姜酒之前蠻橫無理地跟他嗆聲,他反倒像個外人,一口氣悶在心里,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他松開柏詩,很輕地嗯了一聲,眼不見心不煩,也轉身離開了。 新年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