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見她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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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詩和薩丹夫坐電梯又從地下十層上了叁十層,有薩丹夫在前面指引,柏詩這次沒迷路,找到阿詩琪琪格的辦公室,門自動打開,里面已經坐了不少人。 陶格斯,焦蕩,姜酒,阿穆爾,甚至還有安代。 柏詩朝薩丹夫又靠近了點,躲在他身后,只露出半個頭。 薩丹夫走進去,門自動在柏詩身后關上,所有人轉過來看著他們進來,安代甚至還朝他們露出一個溫潤的笑。 薩丹夫皺眉,找了個離安代最遠的位置,柏詩挨著他坐下來,旁邊是姜酒,一直瞇著眼睛,完全靠在椅背上,看起來半死不活,當柏詩在他身邊坐好,突然開口問她:“你喜歡這樣的?” 不止是柏詩,整個辦公室都被他的這句話定住了,靜了叁四秒。 阿穆爾坐在阿詩琪琪格右手邊,嗤笑一聲拉回所有的人的心神,“如果你再繼續這樣懶下去,大腦遲早退化成光滑的皮球,扎一下漏完氣的時間比你活得都長?!?/br> 姜酒看都不看他,只盯著柏詩,卻在回他的話:“你殺不了我?!?/br> 阿穆爾:“我沒打算殺你,蠢貨光活著就很累了,我欣賞你生不如死掙扎的樣子?!?/br> 姜酒闔眼,臉冷下去,氣氛在沉默中逐漸緊張,柏詩幾乎以為他們要動手了,姜酒卻過來握住她的手,低眉順眼地朝她控訴:“他欺負我?!?/br> 柏詩:“……” 哥你自己看看,我是能給你做主的人嗎?? 安代干咳了幾聲,將大家的注意吸引過來,臉上仍舊掛著禮貌的笑:“大家都是被叫過來開會的,沒必要在少祭司面前吵起來吧?” 他提起了阿詩琪琪格,柏詩才越過重重人影看見她,長發仍舊隨心所欲地披散著,濃墨一樣的眼線沒什么變化,就是眼下的黑眼圈重了些,看起來沒少熬夜。 她忙成了這個樣子嗎? 阿詩琪琪格也看見了她,朝她點點頭,雖然已經打算疏遠她,但面對她時的柔情總是從視線里抑制不住地泄露出來,身體比思想更誠實。 她清了清嗓子,喊了聲薩滿,待客區的沙發前就亮起一面面電子屏,上面顯示的畫面看起來像一塊地圖。 阿詩琪琪格聲音平穩:“今天上午,T教區再次對向導出手,想利用她們的同情心將人誘騙到偏僻的地方迷暈綁走,但被警衛隊識破,我們抓到了一個被當做誘餌的T區孩子?!?/br> “刑訊室的人經過審問得知,她出生于奴隸層,被選中帶出T區,自述一路上偷聽到不少重要消息,”阿詩琪琪格點了下桌面,電子屏上某個地點憑空被畫上標記:“就在剛剛,刑訊室問出了T區最近找到卻藏著掖著的遺址的位置?!?/br> “我需要你們親自去看一看,確認那里面傳承的真假,最好全部能用終端拓印回來?!?/br> “焦蕩,你是探險叁隊的隊長,所以這次出塔的臨時小隊仍舊由你帶領,有問題嗎?” 焦蕩搖頭:“我沒問題?!?/br> 這次的任務并沒有經過白塔中央哨兵分管系統,而是阿詩琪琪格的私人委托,陶格斯是她問白音借來的,阿穆爾是她的弟弟,自然幫著她,姜酒欠她一個人情,所以也答應了她的請求,安代是要將功補過才被放出來,充當隊伍里的偵查先鋒,一個死亡率最高的職業,至于薩丹夫,她沒打算讓薩丹夫出塔。 雖然他現在停職在家,但白塔的安寧仍舊少不了他——他光是存在就是對一些人的震懾。 只剩下柏詩阿詩琪琪格還沒想好編造什么理由,讓她遠離輪回塔一段時間。 失敗一次不代表T區就此罷休,接下來他們對柏詩的調查只會更頻繁,她不能真讓他們查出什么。 她在心里思慮,柏詩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大家都沒什么問題,只能自己舉手。 她竟然還學著小孩舉手來提問,把主動權交給別人,愉悅在阿詩琪琪格心里一閃而過,忍不住逗她:“這位舉手的小朋友,你可以發言了?!?/br> 柏詩:“我也要跟著他們出塔嗎?” 阿詩琪琪格:“是的,這里的人除了我和薩丹夫,都是焦蕩的臨時組員?!?/br> 阿詩琪琪格:“向導出塔的確不常見,但也有先例,我一會單獨和你解釋,行嗎?” 柏詩點點頭,完全沒想過拒絕,因為阿詩琪琪格的話術里也沒給她選擇,除了她自己,其他人或多或少知道阿詩琪琪格的意思,都沒多嘴。 柏詩:“我還有一個問題?!?/br> 阿詩琪琪格:“你說?!?/br> 柏詩:“這個T教區好像也存在很久了,為什么大家明明都不喜歡它,卻仍然讓它留到了現在呢?” 阿詩琪琪格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從我知道這個區域的存在時,以拉澤貢為首的TAMA教眾就已經給里面的平民洗腦很久了,這不是簡單殺掉他們的首領就能解決的事?!?/br> 她沒再接著說,對柏詩解釋起來有顧忌,怕太過直白會嚇到她,旁邊的阿穆爾替她補充:“如果我們執意要用強硬的手段覆滅這個教派,那就要準備一把砍不鈍的刀,”他那雙蛇一樣的瞳孔盯著柏詩,讓她身體發冷:“這意味著你要殺光一整個區域的人?!?/br> “可這和拉澤貢有什么區別呢?”阿詩琪琪格說:“至少在他手底下還能活著,一旦被我們救出來,T區人會反抗到死,怎么解釋也不聽,他們總以為我們要毀滅他們的靈魂?!?/br> “但是,”她又說:“今天抓住的那個女孩讓我看見了這個教派的缺口,他們所統治的人群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牢不可破了?!?/br> 她看了眼姜酒,其實他是更早的例子,但姜酒不喜歡談論自己的出生,她就沒提。 柏詩緊張地掐揉自己的虎口,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折磨的一直是姜酒的手,他還沒把手收回去,哪怕被柏詩無意識地玩弄半天。 柏詩松開他,還是把心里想的說出來:“阿詩琪琪格,你們有沒有想過,先去改變T區最底層的人的思想呢?” “像TAMA教傳教那樣,無非是通過故事、歌曲、文字和語言去洗腦,一些神話和傳說被創造出來的本意就是讓生活充滿希望,然而在TAMA教的統治下,他們過得根本不好,這和神靈的仁慈就沖突了?!?/br> “他們難道不會想,這樣的神還值得去相信嗎?” “就算不敢說出來,難道心里沒有反抗的種子嗎?” 柏詩問她:“你們難道一直把目光放在那些強大的敵人身上,沒想過策反被他們壓迫的普通人嗎?” 她說得越來越流暢,也帶上了一些情緒,以至眼里閃著攝人心魄的光,在坐著的幾個人的視線里,她的確在發著光。 阿詩琪琪格頓了頓:“我們潛進去過,想先救那些女人,但她們并不相信我們?!?/br> 柏詩:“你們沒做一點鋪墊,直接上門說我是來救你,她們當然不會相信??!” 柏詩:“我之前說了,我們可以先學著TAMA洗腦的方式,向T區的人灌輸另一種思想,比如人生來平等——雖然這是我們的常識,但我覺得按照這個教派的行為方式,一定會告訴他們的子民,你們生來低我一等?!?/br> “可以編成故事,或者朗朗上口的歌謠,讓人偷偷溜進去傳播,就像……就像病毒,”她一時只能想起來網絡上熱梗的病毒式傳播,“一傳十,十傳百,每一個接觸過的人都是潛在傳染源?!?/br> 她不自覺換了稱謂,將你們換成了我們,當她說完最后一句,姜酒看著她熠熠生輝的眼睛,突然紅了臉。 他想柏詩踩著他再對他說一遍,你生來低我一等,最好再加一句‘你是我的狗’。 柏詩說得都有點渴了,“文化的滲透是很細微的,但最終的結果就像水滴石穿那樣,當他們意識到束縛壓榨他們的并不是神,而是跟他們一樣的人,那個時候我們再配合著解決祭司和他的弟子,這個區域就完成了初步解放?!?/br> 柏詩:“接下來,我們還要在他們之中選一個能服眾的代表出來,用來壓制他們解放后過于澎湃的情緒,否則他們很快就會變回原來那樣?!?/br> “迷茫的人需要引導,我們殺死了他們的‘神’,就要再還回去一個令他們更滿意的神?!?/br> 柏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薩丹夫從旁邊遞給她一杯水,“說得很棒?!?/br> 在她開口時,世界都為她沉默,為了更好地聆聽,當她結束發言,贊美和掌聲如期而至。 柏詩的臉因為激動而泛起粉色,對于夸贊也并不逃避,“謝謝?!?/br> 畢竟都是被寫進史書里的計謀,能不厲害嘛。 阿詩琪琪格點頭:“薩滿,記下來了嗎?” 薩滿:“記錄完畢,稍后將發送至您的終端?!?/br> 阿詩琪琪格的瞳孔稍微往上揚了一下,那是個追憶過去的表情:“以前不是沒有人提過類似的方法,但那時候形勢嚴峻,TAMA教不像現在有機可乘,而且他只給了個框架,沒有你說的那么詳細?!?/br> “這么說聽不起來不太理智,但你話里的感情很能打動人,”她的表情溫和:“我之前還擔心你不認同自己向導的身份,現在看來,你比自己想像中更適合成為向導?!?/br> 阿詩琪琪格:“我會做成計劃讓人去執行,如果順利的話,月底就能看見成效?!?/br> 柏詩被她夸得不好意思:“我以前學過這個?!?/br> 雖然選的理,但她的政治和歷史成績都比主科高。 ……好像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 嘿嘿。 “如果其他人都沒問題的話,可以離開了?!?/br> 阿詩琪琪格朝她鼓勵地笑了下:“柏詩,你留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