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見別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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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離開沿著道路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柏詩受不了地抬頭:“你到底要去哪?” 姜酒也轉過去看她,兩個人這時候挨得很近了,從遠處看就像在接吻,一直跟蹤著柏詩的沙列耶氣得尾巴又甩斷一根路邊的桿子,被巡邏機器人追著要罰款,他身后已經跟了幾個同樣的機器人了,從看見柏詩被姜酒抱進懷里沙列耶就控制不住情緒,尾巴肆意地甩來甩去,還算有點理智沒甩出毒液,只是用蠻力向周圍的環境發泄。 這還是柏詩第一次在陽光下近距離地看姜酒,那些暖色調的光更襯他的發色,瞳孔接近透明的琥珀,怎么看都只是個精致的懶散少年,怎么就突然變得那么奇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明明還很正常。 “不對,”柏詩盯著他的眼睛,“你不會是因為我出院后沒來看你生氣了吧?” 姜酒沒回答,只是把臉撇到一邊不看她。 柏詩:“為什么不直接跟我說呢?我可以跟你解釋??!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人長了嘴就是要說話的??!” 姜酒張了張嘴:“你……” 柏詩:“我出院后直接去白塔上班了,一直沒閑下來,今天下午能來接你還是曠了半天的班?!?/br> 姜酒:“我不是想問這個,我沒因為這個生氣?!?/br> 姜酒:“你有其他想說的事嗎?有關大祭司或者其他人的?!?/br> 柏詩:“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看了本大祭司偉大的前半生?” 姜酒拿眼睛瞪她,半晌,說:“我餓了,找個地方吃飯吧?!?/br> 這好辦,餐廳在路邊隨處可見,柏詩帶著他進了家看起來裝潢不錯的店,總算能把他從背后放下去,因為不知道他的口味,直接把菜單遞給他讓他自己選, 姜酒又不滿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我的口味嗎?” 柏詩:“雖然我們是朋友,但這才第二次見面,我應該知道嗎?” 柏詩想到那口難吃的面包:“如果是指上次被我咬了一口的面包,那這家餐廳大概率沒有你喜歡吃的東西?!?/br> 兩個人并不在一個頻道,但竟然依舊能談下去,姜酒不高興的地方并不在于柏詩是帶有目的地接近他,并且在他極力提示下依舊選擇隱瞞,而是她攻略自己的毫不用心,連他的喜好都不記,他甚至懷疑柏詩是因為還有其他目標所以沒法把一整顆心都放在他身上。 柏詩覺得他像個因為孤獨哭鬧引人注意的小孩,她對幼稚鬼的包容總是很高的,又因為姜酒長的太甜了,稍微有點臭臉也像個傲嬌,看著就沒辦法生氣。 柏詩:“我這次記住了好嗎?下次再一起吃飯就幫你順帶點了?!?/br> 姜酒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趴在桌子上側著臉,除了困倦依舊沒什么明顯的表情,柏詩就當他默認了。 一會菜上來了,姜酒吃得沒精打采,但不影響柏詩的好食欲,她沒怎么在食堂外吃過飯,這種精致又奇怪的帶有特別風情的食物既合她的審美又合她的口味。 看見她吃得開心又放松,一直沉靜的姜酒突然問了一句:“你想從我這得到什么?” 柏詩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和他面前那盤自己坐著就夠不到的菜,“勞駕,把你面前那個像兔子的嗯……嘉德利、波波甜、糕、甜”柏詩努力認完那上面寫的名字:“遞給我?!?/br> “我要這個?!?/br> 她以為姜酒戲癮發了突然跟她演。 這已經是姜酒做的最明確的提示了,他總不能直接問柏詩,你是大祭司的人還是拉澤貢的人,大祭司一定想要策反他背叛拉澤貢,而按照拉澤貢的疑神疑鬼,柏詩也有可能是他派來的偽裝成大祭司的人以此試探他的棋子。 姜酒如果想自保最好立即遠離她,面也不見,他是T區逃出來的孩子,雖然有把柄在拉澤貢手里,但只要拉澤貢死在和大祭司的針鋒相對里,只要他躲到拉澤貢去死的時候,這世界上就沒什么能桎梏他的了。 從T區逃出來的底層人想活下去的念頭會比任何人都強烈,雖然姜酒的童年十分悲慘,但又不得不夸贊他的幸運,他躲過了頭骨被做成碗,挖腸子剁手指去祭祀,注射水銀剝一張完整的皮等等荒謬殘忍的劫難,甚至他那犯了大罪的母親都因為他的存在而被允許活到將他生下來,潦草地從嬰兒長成男孩后,又在一次教徒處理尸體的時候躲在那死狀和母親一樣的女人身下被運出去,在沙漠里流浪著成長。 要活下去就要遠離柏詩,但疏遠她心又像死了。 姜酒被這無解的悖論弄得心煩氣躁,上菜的服務員彎腰的時候瞥見了他的臉色,嚇得手一抖,那碗湯直接灑在他的衣服上。 “對不起對不起!客人,我給您擦掉!” 服務員毛手毛腳的,讓他平添另一份火氣,姜酒差點沒忍住出手,他看見對面的柏詩站起身似乎要過來,眉心一跳,推開他,“洗手間在哪?!?/br> 服務員鞠著躬將他引過去,姜酒朝柏詩搖了搖頭:“沒什么事,我去洗一下?!?/br> 柏詩:“要我扶住你嗎?” 姜酒:“我說過,我自己能走?!?/br> 他慢吞吞地走了一段路,不在柏詩的視野里后加快了腳步,服務員只領他到洗手間的門口,姜酒看了他一眼,直接走進去。 里面十分空闊,孤零零地擺著個洗手池,看起來普通又詭異,姜酒把手伸進水池,水自動流出,冰涼刺骨,像透著從地獄來的陰冷,透明的水只流了一陣,在某個檔口突然變成綠色的粘液,姜酒眼疾手快地把胳膊收回來,前傾的上半身終于挺直了。 那些粘液落在大理石的水池里,很快將容器腐蝕,像被鬼怪啃食掉身體,堅固的材料立即融化成一灘與綠色混合的液體,將濃綠變成淡綠,是警告。 姜酒緩緩轉身,門口不出意外堵了個人,從醫院門口一直跟到這里,也許在更早就跟上了柏詩。 “是你啊,”姜酒進入備戰狀態,那股子懶勁消失得一干二凈,殺意令他看起來冷得像個機器,“沙列耶?!?/br> 沙列耶的頭發因為應付那群要抓他的機器人變得雜亂,橫七豎八地擋著臉,唯一露出來的那只眼睛陰沉地盯著他,“怎么不裝了?我還以為塔蘭圖把你打廢了?!?/br> 他的聲音透著股恨極了的惡毒:“他怎么沒把你打死?” 姜酒不屑地彎了彎嘴角,“他配嗎?” 姜酒:“你想殺我?你配嗎?” 姜酒的實力的確比他們高一截,這是無可厚非的事實,也正因如此沙列耶比起豐明晰更忌憚他:“離她遠點,T區的賤種?!?/br> 姜酒很不高興,他不喜歡自己的出身,更不喜歡被人在面前點出來,又猜測沙列耶可能就是柏詩的其他目標:“這關你什么事?” 沙列耶:“那你又和她是什么關系?” 姜酒:“她會是我唯一的向導,我也會是她唯一的哨兵?!?/br> 沙列耶:“……” 沙列耶直接沖了上去:“去死!” 姜酒毫不畏懼,真空將他的的拳頭包裹住,接住沙列耶刺過來的尾巴時就不會沾上毒液,平常的刀具是砍不動沙列耶尾巴上的殼甲,但姜酒的異能不容小覷,將那條尾巴周圍的空間分割成兩半,看不見的力量整齊地切斷了沙利耶的蝎尾。 很痛,所以沙列耶更惡毒地罵他:“下賤的奴隸,怎么不想想你配嗎?” 他的尾巴很快從斷處又長回來,因為是精神力擬態,只損失了一部分精神力而已:“你以為你現在人模人樣地站在這就能當自己是人了?你身上的烙印會一直提示你是個賤種?!?/br> “你永遠擺脫不了T區人的身份,當她知道T區是個什么地方后還會再理你嗎?” 不能近身,沙利耶只能將毒液全灑向姜酒,被他豎起屏障擋在外面,“這就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了,我會自己解決,用一種甜蜜的方式,你在狗叫什么?” 姜酒:“死在角落都沒人在意的毒蟲,你又有什么資格挑釁我?憑你都不敢讓她看見的那惡心人的眼神?你最好自己把眼睛戳瞎,讓我下手我會直接割斷你的脖子?!?/br> 沙列耶沒再說話,那只發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突然整個人融化進影子里。 這是他的異能,姜酒往左邊踩了一步,眼睛在看前方,余光卻時刻注意著自己的影子,空間里沉寂了很久,沙列耶的戰力在幾個s級哨兵里排不上前位,他的能力更適合刺殺。 而一名刺客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姜酒缺的正好是時間,柏詩還在外面等他。 為了結束無聊的對峙,姜酒將手放下來,假裝放下戒備往門口走,這個陷阱做的很假,他的演技其實一直不怎么好,但沙利耶如果想在他回去見柏詩前殺了他,就只能咬這個勾。 兩個人都在賭。 今天必須得死一個。 姜酒快要到出口,跟隨著他的影子在腳下蠢蠢欲動,當他將要跨最后一步,平面的黑影也作了襲擊的沖勢,門突然被從外面打開。 柏詩過來找他了。 姜酒的瞳孔驟然收縮,立即矮下身去,放彎挺直的背,一秒靠在墻上,“你來啦?!?/br> 柏詩:“你好慢啊,衣服還能穿嗎?我現在去給你買一件?” 姜酒扯了扯面前的布料:“我看看……”余光瞥見不屬于他的影子咻得一下躥進了柏詩的腳下,和她的影子融在一起。 嘖。 姜酒本來想支開柏詩盡快解決沙列耶,現在也不用了:“還能穿?!?/br> 他嘆了口氣:“我好累啊,沒力氣了?!?/br> 柏詩:“你是真的虛啊?!?/br> 姜酒:“……” 纏著柏詩影子的沙列耶幸災樂禍。 姜酒郁悶地甩開柏詩伸過來的手:“我自己走?!?/br> 柏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沒力氣了?” 姜酒又不能把自己打了一架的事情說出來,裝柔弱也只是為了合法貼貼,誰知道裝過頭了,只能咽下這個啞巴虧,更無語的是柏詩根本沒發現他在生悶氣。 他快要把自己氣成河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