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周放環顧一眼,說:“她人呢?不在?” 謝九霄道:“在后房談事?!?/br> 周放點點頭,斟酌了一下:“我見一見?” 謝九霄略微詫異:“你要見她?” 周放道:“我來這一趟,都登門了,不見人是不是有點不大禮貌?” 謝九霄一時間不知道他是說誰不大禮貌,微微斂目:“二哥這話說的,乘風平日公務多,連我都不多叨擾——” 周放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她平日里都不大有空理會你?” 謝九霄:“……” 周放說:“這成什么樣子了,你老實跟二哥說,她有沒有欺負你?要是真有,二哥定然要好好幫你出口氣!” 謝九霄哭笑不得道:“真沒有,她對我很好,二哥,你就是道聽途說多了?!?/br> 周放見他這般說,松了口氣,說實在的,若是真見著陸乘風他心里不一定有底,年紀輕,不代表是軟柿子好捏欺,這位傳言中手上沾了無數條人命的女閻羅,在各地傳言都是兇性狠辣,殺人如麻之流的。 周放道:“既是如此便好,我還要見個人,今日就不與你多話了,明日你來玲瓏軒找我,我們再好好說些家里話?!?/br> 謝九霄起身,迎送人出去,點頭道:“我知道了?!?/br> 第140章 線索 晚上沐浴后,謝九霄這才有空盤算起盛坊賬目,這賬本早就該在月初時盤算完,可因為陸乘風居家的緣故,謝九霄一直無人旁事,陸乘風入夜后被程瑤拉著在小廂房遲遲未歸。二更已過,涼意漸升,謝九霄頻頻看向庭中,眉頭漸漸皺起又松開,復又皺起。 他大抵知道二人有要事談,可這一探就幾個時辰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些? 思索再三,謝九霄尋了去,剛出園門,迎面黑影腳步浮歪走來,謝九霄剛上前兩步,便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 敢情他在這等了大半夜,程瑤占著人灌酒? 陸乘風被雙手扶住時看了一眼人,反扣住謝九霄的雙腕,瞇著眼往前湊,似乎有點看不清人。 謝九霄半扶著人進園子:“我明日就去找她算賬!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喝這么多酒!” 陸乘風酒量甚佳,在謝九霄印象中就沒有她不行的事,若不是喝多了不會是這副模樣。 陸乘風被他扶著走了兩下,忽然一把將人甩抵在墻壁上,廊下的燈籠散著淡淡的光,月色照在庭中,夜風照拂而過。 她瞇著眼再次湊上來,像是認出人又像不認識人,眸色透著酒后淡淡的慵懶,卻牢牢鎖定了謝九霄,帶著若有似無的驚人危險:“你——” 謝九霄還扶著人,垂眸看她,他不確定醉了的陸乘風是何模樣,是識人還是不識人。 陸乘風歪了下頭,靜靜看著他,謝九霄低聲說:“先進屋?” 陸乘風點了下頭,謝九霄半扶半走,將人帶進屋,謝九霄關著門,回頭時陸乘風已經歪在椅子上:“阿瑤——” 程瑤! 謝九霄磨牙,走過去,陸乘風睜眼,望了一會人:“要喝水——” 謝九霄倒了杯涼茶,陸乘風就著他的手飲得干凈,謝九霄將人哄到床上:“該睡了,我明日還要去見二哥?!?/br> 陸乘風一個人在床榻上滾了一圈,將被褥全壓在腿下墊著,謝九霄吹了燈上來,剛要躺下,忽然一股大力一蹬,他沒有防備,被陸乘風一腳提下床,在地上滾了圈,不由驚詫的望去。 陸乘風冷冷淡淡看著人。 謝九霄:“……” 謝九霄一陣無言,默默受了這一腳,試探性往床邊靠了靠,陸乘風目光頓時變了,他頓時明了,這是不太清醒不讓人靠近的意思。 說她是醉鬼吧她不像,不吵不鬧的,說她不是醉鬼吧,眼下連床榻也不讓他上。 夜深濃,謝九霄站在床旁嘆氣,自言自語妥協說:“行吧,今夜我睡地上?!?/br> 他打了地鋪睡在地上,醞釀的困意卻淡了許多,聽著床上人均勻的呼吸聲,竟然覺得這久違的感覺有點令人懷念,不免想起第一次委曲求全睡地鋪的時候來,這么一回想,忽然才發現除了一開始,后來的許多次,只要他在,床榻一直都是他的。 謝九霄有些自作多情的想,會不會是那時候呢? 他又想起燕京來,天子腳下繁華如夢,燕京大道通天,跟肅北一南一北,匯聚了四方文人墨客奔涌,謝家門前鎮宅的兩座大石獅子,總是早出晚歸的祖父與大哥,溫婉賢惠的大嫂,沁園里的荷花應該開得很不錯吧。 謝九霄有些懷念,可肅北的天空比起燕京來另有一番不同,這里有連綿不斷的山巒、有江與湖、有沙漠有風土人情,最重要的是,這里是陸乘風從小長大的地方,她在這里,迷迷糊糊困意上來,謝九霄蓋著薄薄的毯子睡了過去。 夜半迷迷糊糊的有人湊進來,謝九霄習以為常側身抱人,安靜了一會后,謝九霄在黑夜中眉心蹙了下....謝九霄一只手去推她:“我明日還要——” 話音未落眉頭緊蹙, 她在黑夜里湊過來耳邊,灼熱著他:“明日要如何?” 這人真的是壞透了。 謝九霄暗喟。 夏季的天亮得早,謝九霄早早起后去了一趟盛坊,回來的時候卓三同青楓正在廊下說話,見他進門上前來:“公子?!?/br> 謝九霄有一段時間沒見青楓,知道他回來必定是有事要向陸乘風報,問道:“人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