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謝九霄搖頭:“這倒沒有?!?/br> 巫九問:“其他癥狀呢?” 謝九霄想了片刻,說:“心脈時快時不快,還會莫名其妙的有股失落感?!?/br> “什么?”巫九蹙眉,明顯聽不懂他的話:“時快時慢,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謝九霄抬眼看他:“對!就是這樣,這一段時日我見著她就是如此情況,以前也從未有過,這是什么???” 巫九仿佛被噎住,頓了頓,又忍不住道:“……見著誰如此?” 謝九霄看著他,不語。 巫九輕咳一聲,掩飾道:“你得說清楚我才能對癥下藥?!?/br> 謝九霄道:“你只需告訴我這是什么病,可有醫治之法?” 巫九笑瞇瞇看著人:“……陸乘風?” 謝九霄不答,眼瞳控制不住微縮了縮。 巫九道:“還真是她?” 他捋了把羊胡須,斂起笑意,說:“若是陸乘風,這事可就難了?!?/br> “難?哪里難?” 巫九搖搖頭,說:“你這病有醫治之法?!?/br> 謝九霄靜聽不言。 “只需將陸乘風送出燕京城,一年半載都不要見她,時日一久你這病自然就好?!?/br> 謝九霄蹙眉疑惑:“難不成這病還是她染給我的?” 巫九被謝九霄不識男女情愛的憨傻模樣逗笑了,說:“還真是如此?!?/br> 謝九霄瞇著眼沒說話。 巫九含笑問道:“是不是舍不得她走???” 謝九霄垂眼沉默。 巫九又道:“你是不是見著她就歡喜???” 謝九霄略一思索,遲疑點頭。 巫九嘆息一聲,說:“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小少爺你這不是病,這是人之本性,名喚鐘情?!?/br> 謝九霄愣住。 第27章 腐朽 皇帝在城南大街遇刺一事,晚春樓被查封,吏部侍郎韓呈跪倒在大殿外,后被抬回府中,派去錦衣衛打聽的人回來稟說小公子沒遭住罪,尸體很快被抬回韓家,韓呈聞此噩耗一病不起。 多日大雨終于轉晴,炎夏降臨。 十三這半個多月被謝允謙支去幫忙,整日早出晚歸,整個沁園除了掃灑下人,便只剩下陸乘風與謝九霄二人。 小廝將盛滿冰塊的冰鑒搬入房中,謝九霄頭未抬,專心揮動豪筆。 陸乘風將三娘煮好的降暑綠豆百合糖水端放至桌上,沒說什么,徑直退出去。 謝九霄頓了頓筆,沒出聲。 外面陽光像是鍍了一層沸水,陸乘風抬手遮了遮,回頭望了一眼屋內,想起六月還沒喂,轉回自己屋子,在園子里逛了半天的六月撲騰落在架子上。 十來天的時間,它又長大了一些,羽毛末端開始顯出半點紅,安靜地吃著陸乘風投喂的食物。 過了一會,陸乘風出了謝府,她坐在馬車上,不一會到了城東院子。 青楓將近日之事逐一稟報后,說:“談程頤此次賑災立了功,本來有的官員對他年紀輕輕就坐上侍郎這個位置頗有微詞,現下是什么爭議也沒了?!?/br> 青楓沉吟一瞬,說:“二十三歲的侍郎,家世樣貌皆萬里挑一,這樣的人,將來定有大作為?!?/br> 陸乘風挑了挑眉沒接話,心頭默默思索片刻,說:“城南大街的事可有什么線索?” 青楓搖頭:“那幾人行動詭異,我不敢跟上去,沒查到任何線索?!?/br> 陸乘風無聊的一只手撐臉側,歪著頭,她的眼里少了深沉,多了幾分戲謔:“明明已經圍困住人,卻只傷不殺,有兩種可能,一是東宮的人,二是錦衣衛的人,韓文言不過是個替死羊罷了?!?/br> 青楓斂眉:“主子,若真如你猜的這樣,那這里面水也太深了?!?/br> 陸乘風目光嘲弄,說:“若是東宮,皇帝重傷不能執政,東宮借此攬下大小事宜,既敲震官員也宣誓自己的地位,是件好事。若是錦衣衛……呵,孟凡忠此人心機深沉,不是什么善茬,若他鋌而走險,遇刺時假意舍命相救,皇帝自會對他更倚重?!?/br> 青楓思索著這里面誰的可能性更大。 陸乘風沉吟片刻,說:“再過兩三月便入秋,我打算秋季出謝府?!?/br> 青楓說:“需要屬下做些什么?” 陸乘風眸光微微一閃,眼中危險一閃而過:“自然需要,不過此事尚早,到時再說?!?/br> “是?!?/br> 陸乘風打量著客廳,明顯已經經過一番整修,雖然看著還是空蕩,但已比上次來時好許多,若不出意外,日后她將在這所院子渡過另外一段漫長的時間。 她盯著一片白的墻面,默了片刻,說:“這里買兩幅畫掛著吧?!?/br> 青楓頷首應是。 二人又說起近日燕京各事,最后說到韓家,陸乘風想起那名被刑打至死的韓文言,韓秋月事后大鬧了一場,被東宮太子妃一番訓斥后禁足在家至今,因為韓文言死無對證,錦衣衛便將這刺客之事強行按壓至韓文言頭上,韓家連喪事都不能辦,如此情況下韓呈還要上書罪己,求天子開恩饒恕韓家。 各家明哲保身,冷眼觀望。 刺客一事說不清道不明,可那夜韓文言確實闖了門動了手,順理成章的有了刺殺動機,此事成為近日燕京百姓茶余飯后的料談。 出園子時天已經有些昏暗,陸乘風走出長巷,路過護城河旁時頓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