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三一笑,說:“這在燕京城內可是無人不知的事件,韓樹山早些年有個手足兄弟,兩人是一同進的錦衣衛,后來一次行動據傳錦衣衛內出了jian細,韓樹山親手將人亂刀砍死,這件事真假有待考證,只是幾月后他將那母女二人納入府中成了親,一路順風順水至今。若那女子生得普通也就罷了,偏生那女子生得有幾分姿色,大家都猜想是韓樹山見色起意蓄意謀害?!?/br> 陸乘風說:“韓樹山的兄弟是不是jian細,全憑錦衣衛一張嘴?” 十三說:“可不是嘛!大公子本就不屑錦衣衛做事手段骯臟,只是井水不犯河水,謝家和錦衣衛倒也沒沖突,如今經過青山寺事后,只怕難善了?!?/br> 陸乘風笑說:“看來大公子很疼少爺?!?/br> 十三說:“那是自然,我跟了少爺這么久,就沒見過大公子拒絕過少爺任何一件事!” 陸乘風淡淡一笑。 怪不得如此嬌生慣養。 第14章 除患 沒等陸乘風想法子先找傅丹,傍晚時分,東側門樹下掛上一簇鮮艷的桃花。 二更天后,沁園燈暗,陸乘風悄無聲息出了府。 今夜無月,陸乘風轉上夜集后雇了馬車,半個時辰后車輛橫跨東邊大道轉西,在一處府邸前停下。 湖心小筑內。 傅丹焦急來回踱著步,看見夜中身影,雖然那人用巾帕蒙住了臉,傅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傅丹三步并作兩步迎上前,說:“你可算來了!今日樊士舟瘋了一樣在房中找東西,他應是發現賬本不見了,他讓我入夜過來是不是已經懷疑我了!陸乘風你得幫我!這件事你脫不了干系!” 陸乘風扯了汗巾,眼眸帶著絲笑意:“我當然幫你了?!?/br> 她走了兩步,環顧著府院,問:“他人呢?” 傅丹急跟在她身后打轉:“他還沒到,不過院內的小廝偷偷給我報了信,好像是樊士元找他?!?/br> 那當是賬本的事了,她來得剛剛好。 陸乘風收回視線,盯著人不說話。 傅丹一臉急色:“你說樊士元找他是不是因為賬本的事?這件事我沒告訴任何人,哪怕是季禮我也沒漏半點口風,陸乘風你若是敢騙我,大家一起魚死網破!” 陸乘風語氣罕見的含笑意,說:“我自然不會騙你,允諾助你出樂坊司我說到做到,你現下不就離了那個地方?!?/br> 傅丹露出迷惑的神情:“什么意思?我是讓你將我從樂坊司帶出來,尋個安身之所,你少跟我繞圈!我告訴你!如果不是你承諾,我絕不可能冒這么大風險!” “所以我十分感謝你?!标懗孙L輕笑,卻淡得似聞無聲,面容在黑夜中顯得詭異:“有了賬本,日后我在燕京城雖說不上十分順風順水,但也通坦許多?!?/br> 傅丹皺眉道:“所以你趕緊想法子!一會樊士舟該回來了!” 陸乘風說:“哦,我已有法子了?!?/br> 傅丹一愣,面色頓喜:“你有辦法帶我走?” 陸乘風點頭:“自然?!?/br> “什么法子?” 陸乘風不疾不徐道:“樊士舟如今已經懷疑了你,樊家的事跟錦衣衛的人有牽扯,就算今夜你糊弄過樊士舟,等錦衣衛的人找上門來,你這樣的人一定挨不過刑罰,三言兩語就會把我供出來?!?/br> 傅丹看著她,可她腦子太簡單,有些事情根本想不通:“錦衣衛?這跟錦衣衛有什么關系?” 陸乘風好心說:“當然有關系,御史臺彈劾樊捷,如今人就收押在大理寺,不見賬本樊府不會倒。而他們都不知道賬本在哪,都怕落入他人之手,如今錦衣衛的人攙合進來,那便說明錦衣衛里有人物也在記在了這賬上,依照他們辦事風格,找到你只怕兇多吉少?!?/br> 傅丹愣道:“賬本不是給你了嗎?” 陸乘風說:“所以我說感謝你,但是呢,為了避免后面一系列麻煩,我今夜特地來送你上路?!?/br> 傅丹饒是再蠢也聽出來不對勁,警惕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 陸乘風面色平靜,目光卻冷冽,看著傅丹,說:“我來履行我的承諾?!?/br> 傅丹面色慘白,跳腳怒道:“什么狗屁承諾!” 陸乘風跨步走近,將人逼至一角,她毫無情緒的俯視著人,然而字字落在傅丹耳中,一股戰栗自腳底心直沖涌上,那張臉一半如霜一半似鬼,那道丑陋的傷疤仿佛一把利刃令人不寒而栗,陸乘風語氣輕然:“答應帶你出樂坊司,今夜你將命留在這院子,我也算踐行承諾了?!?/br> 陸乘風邊說著邊從手袖中取出一寸匕首。 傅丹眼瞳瞪大,面色惶恐,說:“陸乘風你敢……額……” 傅丹霎時瞪大眼,不可置信緩緩低下頭,甚至連疼都來不及感受,匕首被毫不留情拔出。 傅丹臉色扭曲攀上陸乘風肩膀,死死盯著人:“你……你……” 溫熱的鮮血涌流,傅丹控制不住脫力墜下,陸乘風面無表情看著人倒下去。 驀地遠處傳來一聲怒喝:“什么人!” 陸乘風沿著墻躍出了院。 “站??!” “追!” 樊士舟灰頭土臉被較年長的男子押著,呆愣看著眼前的一切。 墻角的傅丹雙眼瞪大,卻是一動不動。 陸乘風穿行在黑夜中,幾番追逐,終是吃了地形不熟的虧,在一個三巷交叉口被前后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