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遲來的道歉并不能安撫我焦灼的內心,可我還是順著他點了點頭,又低聲道,沒關系。 吃飯吧。他將碗遞進我手里,如常的吃起了晚飯,我卻食不知味,匆匆吃了幾口便停下了動作。 沒有食欲嗎也要適當吃點,病才能好得快。 嗯,那我再吃幾口。我又端起了碗,猶豫的用勺子攪了攪,抿著唇不自覺地發起楞來。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雙手被他抓住,忍不住抖了一下,便聽他有些懊悔的聲音傳來,昨晚是我做的過火了,我不該那么對你。 我搖了搖頭,內心卻被沉重的心事快要壓垮一般窒息,他仿佛是覺得我在躲閃,又執意多說了幾句,但他說得越多,我便心里越難受,這屬于我的業火遲早會將現在的一切燒得精光。 我有些累了,想回去繼續躺著。最終,我聽見自己平靜的回答道,起身又走回了臥室。良久之后,洗過澡的鹿丸也走了進來,從背后擁抱住我,他的手按在我的肚子上沉默了一會兒說,如果不想這么早要孩子,我也可以等等,白天順便去了藥店,你想要的話,我拿給你。 我惶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未曾想過抉擇的時刻來得這樣快。 怎么了?他為我突兀的力道吃驚。 要說嗎? 我茫然地想著,沒有松開手。 若是旁的也就算了,可這是宇智波的血脈 日后遲早會被拆穿。 可要如何同他說? 這個干凈溫和的少年已經經歷了兩次死亡的折磨,如今再要用這樣的事去傷害他。 未免也太過殘酷。 沉默之間,他意識到我的掙扎,坐直了身體又問了一遍,小久,你怎么了? 我張了張嘴,還未說話,眼淚卻先涌了出來。 怎么哭了?他伸手去擦我的眼淚,可痛苦卻潺潺不斷的流出來。我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徒勞的壓制住哽咽,輕聲道,鹿丸,對不起。 對不起,我想,我想我可能是已經懷孕了。 話說出口的剎那,我感覺到他肌rou瞬間的緊繃和僵硬,下一刻他下意識的揮開了手,啪的一聲甩在我的臉上。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我們都呆住了,可接下來的沉默卻更加壓抑的砸下來,我伸手用衣袖擦干了淚水,惶惶不可終日一般等待著他的審判。 你確定嗎?良久,我聽他這般問道。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什么。 測一下吧。他似乎是在穿衣服,我去買。 話音剛落,他便摔門出去了,我才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般,慢慢的捂住臉哭出聲來。 鹿丸去了許久才回來,我想他是需要時間冷靜,我也一樣。等他提著紙袋開門進來,我已經收拾好了情緒,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將撕開包裝的紙盒遞給我,他猶豫了一下問,自己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起身去了洗手間,須臾之后又甩了甩驗孕棒,洗了手走了出來。 左右我看不見,他接過去又不說話,我忐忑地問道,怎么樣? 過了一會兒我聽見他將驗孕棒丟進垃圾桶的聲音,平靜的回答道,是陽性。 糟糕的預想成了現實,但經歷了方才的起伏,我一時間有種沉重的麻木感,遲鈍的神經已經做不出更多的反應,我就這樣坐在沙發上沉默著,握緊了自己的手腕。 沉默之間,我聽到啪的一聲,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是火機的聲音。像是對應了我的猜測,一陣煙味傳來,我才知道他是在抽煙。 要我打掉嗎?我慢慢地問道,又覺得自己的話可笑,接上話尾道,我會去打掉。 鹿丸沒有回答,我便當他是默認了。我還有想說的話,可如今不是好的時機,我們都需要時間和空間去冷靜,便轉身往另外的方向走去,今晚我睡客房吧。 即使躺下來也不可能入睡,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他走進客房,有些吃驚的要起身,下一刻便被他壓了回去。像是預料到什么一般,我恐懼的掙扎起來,可剛抬起手便徒勞的被他握住,被迫慢慢的被卷進他的懷抱里。想起昨晚他的舉動,我忐忑的咽了一下口水,又害怕激怒他一般不敢先開口,然而他只是抱緊了我,遲遲沒有下一步舉動了。 鹿丸?最終,我忍不住開口去叫他,聽到了我的話,他仿佛是動了動,換了個手又抱住了我,我只能慢慢的去問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回答的也很慢,一字一句敲在我的心頭,你為什么一定要說出口。 我心驚的聽著他的話,無法回答。 明明只要順著我去答應,一個月的差距也未必會被發現,是什么讓你覺得必須說出口來? 鹿丸的犀利讓我驚恐,明明經歷了這般沖擊,他卻能一下子抓住事情的重心。我的沉默仿佛一種詭異的認罪,下一刻他聲音抬高了問我,是誰? 無法再隱瞞了,我咬緊了牙,滿心都是后悔。 是宇智波的血脈。 多余的不必再說,他那么聰明,一下子便懂了。他松開了我,遲疑了片刻又問道,是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