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對。 你們還缺人嗎算了,還是先走遠一些吧。她剛問出口,又自我否定一般搖搖頭,晚飯吃什么? 鼬哪知道吃什么,我去看看。 好的。她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突然出聲道,等一下。 鼬轉身,看到她指了指托盤上的空碗,你忘了這個。 強忍著鎮定取走了托盤,又見她笑了,怎么這樣僵硬是那個人威脅你們了嗎? 鼬垂著頭沒回答,她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這樣害怕,沒有理由,他不會濫殺無辜。 沒有預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鼬吃了一驚,明明已經知道他所做過的事,為何還能他的疑惑終結在她接下來的話里,但是,若有目的的話,的確是個心狠手辣的劊子手無疑。 鼬僵硬的端著托盤走了,被留在病床上的小久摸了摸鼻子,有些挫敗,總覺得并沒有安慰到這個可憐的少年。 第二日清晨再見到他時,她主動遞給他一只紙折的小鳥,像是逗孩子一般放在他手里,那個,正好無事,手邊有包藥的牛皮紙,就 鼬低頭看著手心里精致可愛的小鳥,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仔細的觀察著他的神情,見他依舊沉默,嘆了口氣道,不必這么擔憂,我明日便能走了。 聞言鼬露出不太贊同的表情,但她已經收回了視線,背對著躺回去,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來,這些日子,多謝你們的照顧了。 鼬的視線越過她的枕頭,才望見了床另一邊的地上,掉了十來只一樣的折紙,不難猜測她是憑著記憶練習了許久,才折出這一只好看又滿意的作品來。想起她方才的話,他下意識的追問,你要去哪兒? 總有地方去。她頓了頓,仿佛在思索一般,又仿佛只是漫無目的的發了一會兒呆,下意識的重復了一遍,總有地方可去。 鼬沒有離開,靜立片刻,想起她曾提過有心上人這件事,那時候他心思尚且簡單,眼下反而在這被迫分離之后的倉促中后悔,后悔那日沒能多問幾句。算了,左右總不會是他??偛粫撬@樣的人,只會帶來不幸。 長久的靜默之后,她又突然翻過身來,鼬沒有多想,抬眼便撞上了她滿臉的淚痕。像是詫異于他還未走,又被這般突兀的撞見了哭泣的模樣,她旋即加重了語氣,惡人先告狀一般虛張聲勢道,你怎么還在! 目光從她通紅的雙目挪開,又落在她蒼白的小臂上,那上面縱橫著好幾排牙印,舊的覆蓋著新的,不難想象在這幾日里,她是如何小心翼翼的躲開所有人,哭泣都不肯發出聲響,只能咬著自己的手臂泄憤。 是了,自醒來后風平浪靜的表象,曾讓他心有疑慮,原來她也并非這般冷靜自持,只是不愿任何人看見罷了。 鼬甚至是如釋重負一般的竊喜,不論如何,宇智波鼬這個人,終究是落在她的心里了。 意識到他的目光,她匆忙的卷下了衣袖,指著門下了逐客令,出去。 鼬依言離開了,又沒有走很遠,他稍加心思隱蔽自己,她便看不到了,以為屋里沒有人了,用衣袖胡亂的抹著臉,惡狠狠的氣勢仿佛是這樣就能將方才的尷尬消除一般。臉頰通紅的放下了手,她又嘗試活動左手和肩膀,堪堪幾日怎么可能好,不過是表面結痂罷了,一動就是牽扯神經的疼。鼬知道那種感受,因為自己忍者的身份,從不覺得受傷可憐,反而稀松平常一般,但看她強忍著痛去試探手臂行動的極限時,他又忍不住去想,是他讓她變成這樣了嗎? 惶恐著自己的存在又會給他人帶來不幸,傷勢還未愈合便急匆匆要離開,明明之前一人的時候無處可去流浪街頭,此刻情形并沒有好許多,卻依舊打算承擔這一切離開。 他果然沒看錯,這般隱秘的堅強,是他期待和贊許的模樣。 只是這樣美好的她,再不可能屬于他。 次日清晨,她走的時候,他沒有露面了,只是提前拜托了醫館的人留給她了足夠支撐一陣子的錢財。接過這些的時候,她神色驚疑,猶豫地問,是送我來的那個人,為我準備的? 醫師忙不迭地點頭,停頓了片刻,還是多話道,其實,你本是救不過來的,要不是他血型正好適配 多余的話不必再說,她聰明的一點即透,卻沒有過多的表示。眼見她如此,醫師咽回了后續的話,總是多說無益了,拍了拍她手里的包袱,誠心實意的道,一路順風,姑娘。 鼬依舊頂著那個少年的模樣,在人群之后默默的望著,卻明白經此一別,此生便再無交集。這匆忙的最后一眼,就如她的出現,仿佛是他短暫漆黑人生之中劃過的流星,稍縱即逝。 這背負宇智波之名傴僂前行的人生,此生便再無光芒。 第49章 【醫館湯藥十一碗】 沿著川之國向西而行,跨過原本就狹長的國境,我便步入了風之國的境內。我走的是旅人常走的大路,通行的時候同路上遇到的賣藝旅團,便同他們一起,我幫他們做些雜事,他們帶我通關。旅團里有個會做木偶的手藝人,他手里的木偶不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栩栩如生,配合有趣的劇本,總能在停駐演出的日子吸引許多大人小孩的視線。再之外,還有演繹傳統舞蹈的伶人,涂著厚厚的白色假面妝容,我第一次在演出后同她閑聊,說了幾句后她同我道要換衣服了,我說你換呀,她頗有無奈地看著我,我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什么,便見他褪下厚重的衣裙,露出平坦的胸膛來。我臉一紅,趕忙走出了帳篷,拍著胸口心有余悸的想,都怪他扮相太真,比女人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