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的丈夫一把將她拉進懷里,低聲安撫她不要激動。 那位醫生大概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因此并沒有動怒,反而溫聲說明了實栗的身體情況。 謝謝,我會考慮的! 菅原真子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走出醫院之后,菅原真子還是沒忍住拉住了她的袖子,實栗,你該不會真的要聽那個人的胡言亂語吧?孕吐并沒有那么可怕,當時我生千和萬的時候也是好幾個月都吃不下東西,后來不也沒事了嗎? 但是真子你當時可沒吐到胃出血。真子的丈夫客觀評價了一句,把自己的妻子堵得無話可說。 實栗沉默著沒有再說話。 這段時間菅原夫妻倆為了照顧她每天都手忙腳亂的,連生意都暫時放到一邊了。菅原真子更是連夜里都不敢合眼,生怕她有個什么意外。 可有些事情不是人力所能阻止的。 本來以為生孩子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要找個合適的地方待產就可以,她沒想到懷孕居然是這么艱辛的一件事。 也許醫生是對的。 現在才兩個多月,打掉的話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影響。 但這個念頭剛出來就被她自己否決掉了。 雖然現在小腹還很平坦,但那里面的確孕育著一個小生命,身上留著她和mama的血脈,她真的狠不下這個心。 五條悟在哪里呢? 光是想起這個名字,實栗的鼻子就開始泛酸了。 她拿出手機,發了一條郵件出去。 五條悟在長野購置了房產,因為她說暫時不想見到任何熟悉的人。 一直留在這里陪我沒關系嗎? 五條悟正在檢查新買的搖椅,漫不經心道:嗯,七海暫時接替我在學校里的工作。 實栗還是有些顧慮,但是有些工作必須得要特級咒術師才能完成吧? 五條悟嘆了一口氣,無奈地看向她,語氣里帶著很明顯的寵溺,那些都不重要。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么救世主,也沒有什么多余的同情心,之所以接受咒術總監部的委派也不過是希望自己的生活多一些挑戰性罷了。 可是那些跟他真正在乎的人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重要的是我們該填婚姻屆了。五條悟走到她的身邊,俯下身看著她,不容置疑道。 見她不說話,五條悟瞇了瞇眼,你也不想孩子出生的時候頂著私生子的名頭吧? 實栗看起來還是很抗拒這件事。 五條悟心下喟嘆了一聲,緩和聲線道:結婚也沒有那么可怕,你不喜歡五條家可以不用回去,也不會有人不長眼地跑到你面前來。 你不需要多做什么,只是多了一個丈夫而已。 實栗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五條悟面色前所未有的認真,我有要求過你做任何不喜歡的事嗎? 從來沒有。 實栗垂下頭,她確實沒理由不答應。 五條悟很有耐心地等著她回復。 那我們不要舉辦婚禮。她是真的很討厭那些繁瑣的儀式,還有儀式上那些戴著虛假面具的人。 五條悟笑了,像是一個蟄伏已久終于等到獵物乖乖走到陷阱里的獵人,好! 登記完婚姻屆之后,五條悟果然沒讓她cao心多余的事情,除了姓氏更換為五條讓她有些不適應以外,所有的生活都一如往常。 雖說不愿意舉辦婚禮,但如家入硝子、七海建人這些比較親近的人都特意來給她送了新婚禮物。 她的妊娠反應還是沒有減輕。 但即使吃什么吐什么,她還是逼著自己多吃一些有營養的東西。 五條悟似乎對她腹中的那個孩子沒有什么感情,見她這么辛苦也勸她接受醫生的建議,不過一向嬌氣怕吃苦的女孩子說什么都不愿意。 兩個人一直拉鋸到孩子都五個月大了,這個時候再引產的話有可能會對實栗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五條悟才終于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個時候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終于知道了體諒母親,實栗的身體狀況漸漸好了起來。 在夜蛾正道孜孜不倦的sao擾和她的勸說之下,五條悟也開始重新執行一些非他不可的任務。 吃苦受罪了幾個月,實栗對食物已經有了執念,這天下午她突然很想吃葡萄,想起附近有一家水果店,于是第一次自己走出了家門。 見她要出門,一直趴在草坪上的妮妮死皮賴臉非要跟著出去。 妮妮已經好幾歲了,站起來能把爪子搭在她的肩膀上,這些年一直跟著她輾轉各個地方。 或許是因為先前數次不好的經歷,妮妮很抗拒自己一個人被留下。見它這么鬧騰,實栗也只好拿起牽引繩,妮妮見狀主動把頭伸了進去。 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妮妮忽然豎起耳朵沖著某個方向大叫起來,實栗朝那個方位看過去,有一輛貨車似乎正失控地朝這邊駛來。 她下意識快走了幾步,把停留在斑馬線中間的一對母子拉開,幾個人一起倒在地上,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那輛大貨車。 馬路對面跑過來一個孩子,一臉焦急地詢問她們: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