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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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實際上虛長天帝兩千歲的戚葭,問不出這樣的問題。 ……雖然若按天帝在龍蛋時期便計算壽數的話,是虞白溪長了他一萬多歲。從前還是太子時的虞白溪,便堅持覺得要加上卵中的時間算年齡。 但大抵是知道他已經恢復了記憶,天帝反而沒有多想,只是仍正經回答:“不是確切的哪個部位,而是……你可以認為我是向天道借了一具rou身,將原本rou身所附有的靈機全部度給了你。龍息也是來源于此?!?/br> 戚葭:“……” 其實剛剛恢復了記憶,有一部分事情戚葭還沒來得及徹底理清。 他失憶期間,有些事,天帝當真瞞得死緊。 不過他關心的事情,現在已經基本都有了答案—— 哪里是虞白溪獻祭了半數rou身,將他救活。 龍族血脈強悍,卻也無法逆天改命…… 虞白溪是用自己的命,換了他的命。 “……所以?!?/br> 戚葭再也沒空計較年齡了,聲音忽然有些發顫,以至于開口都不流暢。 他不得不稍微停頓下才說:“陛下現在的身體,不是沒有痊愈,而是反噬微消?!?/br> 看似相似的用詞,實際意義卻完全不一樣。 “可以這樣說?!庇莅紫f。 戚葭帶著顫音:“像天道借一副rou身,說來簡單,但怎會那么容易?一萬年了,你究竟是怎么過來的……”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鳳琰?!?/br> 頂著蒼白的面孔、雙目蒙著白綢的天帝微微向他的方向側頭: “我們不是早就商議好了么?” “……我們只是說好,由你殺了我?!?/br> 戚葭發現自己的嘴唇都開始不能抑制地發顫。 “我讓你殺了我,只是因為四界之中,唯你可以徹底殺死我,才能欺瞞神族?!?/br> 說到后面的戚葭干脆就咬牙切齒了:“虞白溪?!?/br> 靜默著聽完他發泄似的狠戾語氣,天帝方才聲音很輕地說:“別生氣?!?/br> 戚葭根本繃不住了:“你為何要做多余的事?!” 天帝沉默半晌,之后仍語氣詫異:“本座修為并無折損,僅僅只是些皮rou傷而已,不會耽誤大事?!?/br> “我氣的是這個原因么?”戚葭更氣了:“你不這樣做,我也可以復生!” 虞白溪重新靜默下來。 片刻后,又驟然說:“但那樣太危險?!?/br> “我可以應對?!?/br> “可本座不舍?!?/br> “你……你什么?” 戚葭下意識睜大眼睛,連最初以探脈為由、至今相握的手都略微用力起來:“你說什么?” 虞白溪蒼白的唇角繃緊,緩緩道:“該為四界做的事你都已經做到,鳳琰,你那些年已經很不容易了?!?/br> 戚葭:“……” 其實自從靈力大面積恢復后,戚葭便經常會做一些夢,偶爾也會頭腦發暈,腦中閃過一些畫面和聲音。 他知道那是自己要恢復記憶的意思,所以并未慌張。 只不過那些記憶都不是什么好的記憶,所以有時候,他會覺得很累。 連夢里都覺得累。 記憶比較深的一個夢境是,他被人捅了一刀。 捅他刀子的人大概是曾被他極度信任之人,詫異、難以置信、憤怒,傷心,絕望。 各式各樣的情感匯集于心頭,比身上的傷口要痛上百倍,幾乎要將他扯碎。 可夢境里,身上帶血的他卻被人救了,那人看不清面目,只知道身量比他高、氣息清冷矜貴,又是讓他覺得,分外安心之人。 如今戚葭才想起來,那將他從刀下帶走,給他包扎之人,是虞白溪。 . 那些年朝歸的確過得很不容易。 他生在一萬五千年前,是一個太平盛世,可作為芙蓉山女王膝下唯一還剩下的孩子,從小便是王子的他,受到了來自母族的許多約束。 自小面具覆面,經受繁重的課業和訓練,不可以耽于玩樂,也不可與人過分親近。 幼年的朝歸并不想是如此特殊且孤獨的存在。 他也不理解明明四界和平無爭,母親卻為何總是要他做一柄獨行于世的妖刀。 可他是芙蓉山的王子,更是勢弱父親那邊、整個破岳族的希望,每每修煉到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他總用各種各樣的法子逼自己再堅持,再前進一步。 所幸的是,他本身便天賦異稟,又喜歡琢磨和研究。 絕大多數獨居的日子里,他專注地修煉,專注地研究各種技法,日子倒也還好過。 后來回想,那幾千多年從幼年到少年、再到青年的時光,卻是朝歸生命中難道安穩和順的時候了。 三千歲的時候,朝歸修煉大成,竟登可堪封神之境,他終于不再需要一個人居住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洞府里。 四千歲的朝歸除了不能摘下面具外,已經擁有了很大程度上的自由。 雖然少時的獨處讓他仍不善于與人相處,不愛說話,不會與人交談也不會笑。 但他本身有種魅力,芙蓉山和破岳族的好些年輕子弟都很喜歡他。 朝歸也喜歡他們。 朝歸是他的名字,鳳琰是他的字。 朝歸莫名總是很不喜歡自己的名字,于是身邊的少年們都只喚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