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那么我才會有所勇氣,去接受,去容忍,去等待,我不愿再做什么籠中鳥了,我現在是我自己,比過往都要真切?!?/br> 他低下頭看去,不知道何時,周步已是縮在了他的懷中,早已泣不成聲。 他知道,有些話,他和周步都感同身受。 他是白氏的籠中鳥,而周步何嘗不是。 被兄長束之以高閣。 白羽知道,自己的說法很是殘忍,但十年對他來說,或許真的不算多。 便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承諾。 他像是安慰自己一般低聲嘟囔了一句,他拍了拍白羽的后背。 可就在這時,往日里沉穩克制的王子,卻大聲帶著哭腔,對著白羽說道:“可是……可是我等不起??!我已經等了你十年了,我等不了第二個十年了! 我不想等了,你要我治理四郡,我答應你,可你能不能答應我,做我的步王妃,生生世世,糾纏不清,不再離我而去?” 他那么質詢著,面前的人顯然不曾想,往日含蓄內斂的他會有如此的爆發。 他啞然地看著一切。 而后,鬼使神差地顫抖著口舌,他的嘴巴有些發干,但不知道為何,仍是掛著一抹笑,心頭念了一句:“罷!罷!罷!” 管他浮沉牢籠,天地為房。 管他那么多自由自在,心無他處。 有人念叨,不也是樁好事。 他看著這個從不彈淚的少年王公,不爭氣的淚水涌滿了他的臉龐。 往日里是他安慰他人。 今日,卻無人安他心房。 罷了。 他看著他如畫的眉眼,用只有兩人與天地鬼神可曾聽聞的聲響,輕聲應道:“我愿意?!?/br> 簡簡單單,一字一句。 一字值一生,念完便道三生有幸。 【??作者有話說】 撒糖 第86章 從此君王不早朝 ◎但聽王妃吩咐◎ 大抵沈入忘和秦紈到了最后都不曾見到步王爺一面, 他們左顧右盼,倒是將驚駭不已的何秋月給盼來了。 一日鏖戰,書說簡短。 但經歷了此事的何秋月, 委實有幾分萎靡不振, 她打了個哈欠,沒好氣地看著正往庭院內探看的沈入忘,而后說道:“別看了, 叔父和那個小哥去了后宅了, 倆人鬼鬼祟祟的, 現在可好, 現在叔父長得比我還嫩, 那小臉, 我都想捏上一把, 嘖嘖嘖……” 沈入忘和這個小姑娘素來不對付,看到她出來,不由得冷嘲熱諷道:“你就沒個姑娘的模樣, 人家知書達理, 你這話說的……” “怎么著了?找打了不是?”何秋月自從那日暴露了本性,便不再油jian?;? 面對沈入忘干脆拿出一副一力降十會的樣子, 沈入忘本著好男不和女斗的簡單思維,干脆也不與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 秦紈在一旁看了個滿眼,兩個問題人物,其中一個向來如此, 他只是扶著額, 最終沒有發表什么看法。 “嘁, 大師兄, 你要替我出頭啊,這個惡女人?!?/br> “你還個臭男人呢!事情不已經了結了,你們還杵在這兒作甚?我們云中郡王府可不是積善之家,地主家也沒余糧,蹭吃蹭喝出門右拐,打秋風出門左拐衙門口,賣身葬師兄明天請早,鼓樓門前風水寶地,您兩位自個兒請吧?!?/br> “嘿,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我今天……”沈入忘聽得火冒三丈,他擼了擼袖子。 反倒是一旁的秦紈咳嗽了兩聲,剛要開嗓子說話。 不遠處已是匆匆趕來一位老者,正是云中郡王府上的鄭管家,此時他的額頭掛著汗珠子,見著兩位道士眼前倒是一亮,他匆忙走了過來,對著兩人和何秋月行了一禮,而后說道:“兩位道長,王爺請你們后堂一敘?!?/br> 沈入忘挑釁地看了何秋月一眼,仿佛在說,看到了沒,我不僅要蹭吃蹭喝,還是你們家王爺親自請的,眼紅吧?了不起了吧? 何秋月索性撇過腦袋,不再去理這個小心眼的道士。 秦紈說道:“承蒙王爺看得起,麻煩鄭管家帶路?!?/br> “客氣,客氣,分內之事?!?/br> 云中郡王府的后堂,緊貼著正堂,只隔了一張布簾,里面的擺設很是簡單,唯有幾張雕花的椅子,還有一張山水畫,沈入忘沒有什么品鑒的能力,只覺得畫得云蒸霧罩,不知所云。 只得眼觀鼻,鼻觀心。 俗不可耐吶! 周步尚未到場,只是遣了手下老者替他們沏上了茶水。 沈入忘和秦紈見得主家不曾到來,倒也未有落座,不多時,云中郡王已是邁步出來,此時他換了一身白色的綢衣,似是綾羅綢緞,樣子極是華貴,再配上他不知何故又有返回少年時代的模樣,頗有鮮衣怒馬一少年的味道。 沈入忘和秦紈不禁嘖嘖稱奇,但仍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之前有些事情耽誤了,小王給兩位道長賠個不是,坐?!彼χf道。 三人分賓主落座,而后云中郡王低聲說道:“不知道兩位道長此間事情一了,去向何方,今日之事多承兩位道長之情,小王無以為報,若是用得上的,請兩位盡管開口?!?/br> 秦紈看了看沈入忘而后說道:“我們將要去河間郡?!?/br> “亭王兄的封地嗎?”周步似是有幾分啞然,顯然他對河間王也頗為熟悉。 他低聲說道:“亭王兄素來便是好酒好色,在我們皇室之內,也是個異類?!彼袷窍肫鹆耸裁床缓玫慕洑v,輕巧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