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最終幕后黑色把走私案嫁禍謝家,皇帝假惺惺出手擺平此事,實則懷疑謝家有反叛之心,借機逐漸削減謝家手中兵權。 此事成為謝家滅門開端,如今謝時深掌握前世記憶,索性將這批走私品歸為己用,利用謝恩上門拜見楊奉邑,將兩家再次捆綁對付東宮。 一個時辰足以讓睿王拉攏謝家的風聲傳開,謝時深心里掐著時辰,余光留意王府內外的動靜。 時辰一到,只見老管家從長廊匆匆而來,行至湖心亭稟報。 楊奉邑隨和關心道:“慢些走,一把年紀摔著也不好?!?/br> 老管家提心吊膽謝恩,躬身垂首說:“稟王爺,府門有一自稱謝府之人拜見?!?/br> “哦?”楊奉邑轉頭看向眼前品茗之人,“可與世子有關?” 管家稱是,抹了把汗說:“此人、此人......” 楊奉邑擺手道:“你如實交代便是,本王不會治你的罪?!?/br> 管家說:“此人聲稱是、是世子的內人?!?/br> “咳咳!”楊奉邑瞬間被茶水恰喉,“內人?” 他不可思議盯著謝時深,老管家在旁邊回道:“應該是世子妃?!?/br> 謝時深方才聽聞時背脊僵住,表面看似鎮定自若,實際放下茶盞的動作微不可察顫抖,內心竟有些好奇。 做戲做全套,他無奈嘆了聲,故意道:“或許是連衣吧?!?/br> 前世東宮安插女子在他身側,這一世借流言蜚語安插了連衣,乍一看也算造化弄人。 楊奉邑對送人一事有所聽聞,抬袖清了清嗓子道:“皇兄當真懂得投其所好?!?/br> 這一點謝時深不置可否,楊祈修的性子雖變化無常,行事怪異,但絕非是任人糊弄的傻子,無論是他自己,抑或是他背靠皇后母族的勢力,皆不容小覷。 兩人起身離開湖心亭,一路朝著府門外而去。 楊奉邑主要想一睹連衣的風采,謝時深倒不甚在意,只想著鹿厭此刻身在何處,莫要穿幫便是。 若鹿厭能看懂他需要解圍,即便是廣和樓那般胡作非為也認了。 出了王府后,率先見謝府的馬車出現眼前,謝時深腳步略微一頓,不動聲色端詳這輛熟悉的馬車,如若沒錯,里面應該裝著鹿厭。 楊奉邑負手立于門前,似乎在等著車廂中人下來行禮。 老管家精準揣度主子的意思,朝馬車上前幾步,輕咳兩聲道:“這位世子妃,王爺和世子到了?!?/br> 催人行禮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但車廂仍未見動靜,楊奉邑偏頭和謝時深對視一眼。 謝時深不露聲色一笑,隨后抬腳往馬車走去,老管家為他挪開身子,讓他站在車簾前方。 只見他抬手掀開車簾,未料手掌倏地被人抓住,眾人眼看他的小臂被迅速拽進車廂。 楊奉邑不禁失笑一聲,“不愧是皇兄挑中的人,果然有趣?!?/br> 謝時深借著縫隙瞧見鹿厭的衣袍,放輕語氣哄道:“別鬧?!?/br> 話雖如此,但他卻并未掙脫,而是由著鹿厭握著自己的手,悄無聲息勾著鹿厭的指尖。 半個時辰前,鹿厭看小說時睡過去了,一覺醒來后急匆匆問時辰,得知時間將過,迅速想辦法把人撈出來。 彼時馬車被驅趕到王府門前,侍衛上前詢問來者何人,鹿厭當時的頭腦一片混亂,把小說橋段里的稱呼脫口喊出。 侍衛聽見“內人”二字,滿腹狐疑打量謝家的馬車,不敢輕易得罪便只能如實稟報,不料把老管家嚇得不輕,迅速前去湖心亭稟報此事。 此刻倒好,楊奉邑聞風而來,先前鹿厭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熟知各自身份,倘若暴露必然是欺君之罪,到時候又該如何圓這個謊。 鹿厭緊張兮兮抱著謝時深的手,低頭看著他寬厚的手掌,咽下心頭的慌張,用手指在掌心倉促寫下兩個字。 害怕。 謝時深指尖微動,感受著掌心細密的搔癢,分辨出鹿厭寫下的兩個字,唇角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他余光瞥見有身影走來,轉眼看去,原來是楊奉邑走下了臺階。 不過,楊奉邑在他看來時止停腳步,眼底難掩對世子妃的新奇,視線在謝時深和馬車之間來回掃著。 謝時深道:“世子妃有些小性子,讓王爺見笑了?!?/br> 楊奉邑立在原地,用一種見怪不怪的語調安慰道:“罷了,皇兄喜愛年紀尚小之人,想必你的這位世子妃尚且年幼,難免小孩心性?!?/br> 謝時深用余光眺了眼慌忙寫字的身影,淺笑道:“或許是吧?!?/br> 鹿厭混亂聽著他們的交談,雙手捏住謝時深的掌心不松,像是握住救命稻草般,生怕暴露后被下令處死。 車廂外,楊奉邑仍舊揣著好奇,“不過既然都來了,又敢自稱是楚今的內人,日后也會碰面,倒不如下來一見,正好本王云游歸來,帶了些寶物賞賜給你們,祝福兩位情意綿綿?!?/br> 說著他朝老管家看去一眼,老管家立即轉身回府取東西。 謝時深道:“內子無禮,卻還討得王爺寬恕,是臣管教無方,辜負王爺的心意?!?/br> 楊奉邑談笑道:“你我之間何須言謝,倒是可惜今日不能目睹世子妃尊容,著實無緣了?!?/br> 鹿厭被這聲稱呼煎得外焦里嫩,連捏著謝時深的手都用力兩分。 謝時深輕輕一笑,暗自用指尖撓了撓他的手心安撫,朝楊奉邑回道:“王爺說笑了,不過府上還有兩幅家父搜尋的名畫,擇日一并送來王府,請王爺替臣評鑒一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