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諾金倏然抬頭看向蘭明,眼里滿是不可置信,“您說……什么?” 蘭明又重復了一遍,不是一本正經的嚴肅鄭重,也不是開玩笑那般嬉笑調侃,他的表情平靜,語氣漫不經心,諾金完全看不出他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蛇@話里的內容也太…… “我……是擔心您在意?!?/br> “你擔心的那不叫事兒,我更在意你受的傷?!?/br> 雄蟲完全沒必要敷衍哄騙自己,所以蘭明這樣說一定就是這樣想的,諾金在高度緊張之后驀然放松下來,心情激動之下做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行為,他主動湊過去吻住了雄蟲。 這個親吻沒持續太久,分開后,諾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么,想起剛才蘭明說的話,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與慌亂,諾金生硬地轉移話題:“您和蟲皇,關系似乎不太好?”說起來他們還是血親。 蘭明伸手,指腹摩挲著雌蟲的唇瓣,“他腦子有毛病,我們關系一直都不好,他還那樣傷害過你……” “可他畢竟是蟲皇……唔……” 諾金無法說話了,蘭明翻身將他壓制在床與臂彎之間,恣意親吻。這個吻灼熱,濕潤,帶著強烈的侵略意味,諾金被完全控制在雄蟲身下,饒是已經習慣了雄蟲的親近,此時他也像只可憐的小獸一般瑟瑟發抖。 “雄主,您要了我吧?!庇H吻的間隙,諾金喘息著說道。 蘭明的眼神清明了幾分,聲音有些低?。骸澳悴幌牒昧??” 想到上次挨了鞭子后蘭明說過的話,諾金不敢吭聲了。 兩只蟲又在房中纏綿了好一會兒,蘭明才起身收拾,他還得回到宴會中去,出門前叮囑諾金:“不舒服就在房間里休息,我叫蟲拿點吃的上來給你,等宴會結束再回去?!?/br> 蘭明以為雌蟲會乖乖聽話,沒想到諾金拒絕,“我也想去?!?/br> “你還想回宴會上?”蘭明有些意外,“你去做什么?你呆在那里又不舒服?!?/br> 諾金并不想做什么,他一個雌奴,呆在宴會上的確沒什么事做,他也不喜歡太過熱鬧的環境,可他就是想去。 想跟著雄蟲,只是站在角落,遠遠地看著也好,宴會上那么多雌蟲亞雌都是沖著自己的雄主來的,諾金一只蟲呆在房間里總覺得不安心,雖然雄蟲若真的看上了別的蟲,他跟去也絲毫起不了作用,只能干看著,可他還是想去。 “剛剛才治療完,毒素不會再受那些精神力影響的,我想去,我……想跟雄主待在一塊兒?!?/br> 蘭明無所謂,“隨你便,那你自己收拾下,有什么事找我就行?!彼f完率先離開了。 諾金在房間將自己收拾干凈了才下樓去,他走在旋梯上的時候,視線就在宴會中掃描,卻沒有看到想見的蟲,蘭明不知道去了哪里,反倒是看到了一只讓諾金十分意外的蟲——南斯。 南斯顯然也發現了他,雌奴沒有蟲權,不管是在什么場合,都不能夠隨意走動,諾金的情況完全是個例外,南斯此時就待在一只雄蟲身邊,看到諾金時,他轉身對摟著自己的雄蟲撒嬌似的說了句什么,然后那只雄蟲松開了手。 諾金步下旋梯,南斯徑直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第24章 第二十四只蟲 “蘭明雄子居然是大公爵府的大少爺,你可真走運呀諾金?!泵鎸χZ金,南斯依然是那副陰陽怪氣的嘲諷口吻。 諾金看看南斯,又看了站在不遠處的雄蟲一眼,“你的雄主好像不是之前那個?!?/br> 諾金語氣平淡,話里的內容卻氣得南斯呼吸一滯,“你……” 諾金其實沒見過南斯之前那個雄主,也根本就不認得,只是他聽說過,那只雄蟲是聯邦那邊的蟲,顯然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場宴會上的。 容顏再好,對于可以娶很多蟲的雄蟲來說,新鮮勁也會過去的,更何況南斯只是一個雌奴而已,交換轉賣贈送,是大多數雌奴都會經歷的遭遇。只是南斯的臉的確是太好看了,看起來他新的雄主目前對他也還算寵愛。 南斯以為諾金是在嘲諷自己,在雄蟲面前他會裝乖賣巧,對諾金他可從沒有好臉色,“你又能好到哪里去?難不成你以為你這樣的雌蟲,雄蟲還能喜歡一輩子?呀……”他像是才發現什么,抬手若有所指點了下自己的脖子,“你脖子上那個不會是抑制環吧?蘭明雄子還給你戴這個?哎,果然……”他佯作悲傷地嘆了口氣,“我們雌奴始終只是雌奴,蘭明雄子愿意帶你走,我還以為他對你能有多好呢?!?/br> “雄主對我很好,抑制環……是因為我有案底,律法規定必須戴?!敝Z金陳訴道。 “胡說八道,”南斯不信,在他的認知里,抑制環就是用來懲罰雌蟲,給雌蟲帶來痛苦的刑具,他嗤笑:“那我怎么不用戴?” “你不是帝國的蟲,你的案底留在聯邦,如果你的雄主不追究,雄蟲保護協會就不會管?!?/br> 諾金說話一直都用的一種十分平靜的陳訴語氣,他不想去嘲諷什么,也完全不想跟南斯爭論,這只亞雌的處境好與不好都已經與他無關,再說雌奴的下場幾乎都是以凄慘結局收尾,除了那些蠻橫暴虐的雄蟲,沒有蟲會再去特意爭對一個雌奴,更多的是像羅南那樣無視。 雌奴的自由時間不多,沒來得及多說什么,南斯很快就被叫走了。 諾金沒見著蘭明,也不敢隨意走動,他擔心自己這副模樣“沖撞”了宴會上的貴賓,惹來事端,于是又回到了溫林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