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烏煙瘴氣的大街上,怪異現象到處都是,唯獨他們三人身邊一片清明,獨自成為一道風景。 一位漂亮的年輕少婦經過,不經意碰觸到木含章,短暫接觸的肢體感官令木含章滿是厭惡,可他一回眸,卻在女人身上看見了死相。 到處流淌的水結成一張網,網住他越來越緊,直達心臟,絞的他痛不可言。 他佝僂著身子,引起白林注意,在他搖搖欲墜之際白林及時扶住他。 出什么事了? 木含章臉頰布滿虛汗,他抬手一指,我看見了那個女人的死相,是很悲傷的死亡方式。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白林也看見了紅衣少婦的身影。 他們不知道除了他們,不遠處的墻柱后也有一雙眼睛注視著少婦。 小樟對木含章的能力不感興趣,只是想到晚上,心里不僅急躁起來,他對白林道:既然你找到你想找的人了,那我們就走吧。 何必急著走,反正明天才到時間,今晚先找個地方落腳住一晚。 小樟的目光頓時陰沉下來。 太陽西下,如血般艷麗的晚霞遮住了整個天空,一時間仿佛又回到了早上看見的那個場景。 江深兀自佇立風中。 已經跟蹤紅色錦服少婦兩天了,仍沒見到她與那里的人有過接觸。 回想起兩天前他被叫到暗閣,傳喚他的人并非閣主本人,而是閣主的左右手之一凌云凌護法。 凌護法給他一封信,讓他照著信里的內容行事。 他回去后打開,信紙上的內容是讓他跟蹤七年前嫁入第五家的少夫人古云溪,暗中探查她與影跡的關系。 影跡是被重影界奉為神明之影的影大人所在的領域,由于那里太過虛無縹緲,影大人又來無影去無蹤,沒有專人帶路,他們根本到不了那里,所以暗閣中人將唯有影大人能涉足的地方統一稱呼為影跡。 再說回到少夫人古云溪,她和第五家的關系,可是被外人津津樂道。 古云溪可是第五家現任家主的真愛,可惜是以悲情收尾的真愛,二人一開始愛的轟轟烈烈,不到三年就決裂,現在更是 信上不過三行字,看到最后一句,他驀地眼神一凝。 字跡確實是閣主的字跡,閣主的意思是,一旦確定古云溪和影跡有關系,就地格殺勿論。 薄薄一頁紙擱在桌上,他遠眺向竹窗外,嗅到山雨欲來風滿樓。 心中涌現出令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小他被閣主撿來帶到暗閣悉心培養,本就是要盡一顆做棋子的本分,好好報答閣主,為暗閣效力。 他本以為他會死在跟隨閣主搗毀影跡的路途上,卻不曾想自己已經是閣主的棄子了。 也罷,此事一了,恩怨隨風兩消逝吧。 他戴上寬檐帷帽謹慎地尾隨古云溪進入客棧,得知她入住的房間后,特意賄賂小二要了她旁邊的房間。 江深進屋沒多久便聽見隔壁開門聲,等了一會兒才出去,看見古云溪去樓下用膳,于是摘下帷帽,換身不起眼的衣衫也下樓了。 剛到樓下,恰好撞見三個男人進來。他淡漠地掃了一眼,沒太在意,快擦肩而過時驀地怔住了。 左邊那個男人怎么跟他長得有四五分相似?! 震驚之后他趕緊鎮靜下來,找張空桌坐下,瞥見那三人就坐在幾丈外的地方。 暗自瞧了幾眼,那個白衣男子只是眉眼跟自己有點像,除此外,哪兒跟哪兒都不太一樣,尤其是氣質。 自己從小就是刺客,做的都是沒人情味兒的殺人埋尸之事,一生冷心冷肺,人間霜雪也不過如此。 但對方像是兔子,脆弱純潔,也愛笑,只不過是只愛對中間那個很神秘的男人笑。 他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這會兒應該將注意力全部放在目標身上,但他就是忍不住看向那三個人。不知為何,他心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又是一種非?;恼Q的感覺,他似乎應該認識他們。 可是他并沒見過他們啊。 江深正在疑惑之時,殊不知白林也正在暗中打量著他。 白林進門后便注意到他了,當時只是覺得有點在意,但為何在意他也說不上來,這會兒仔細一看,他終于明白自己為何在意了。 那個戴著白紗斗笠的男人,他的身形和慕含章非常相像,不看臉的話,但從背影看很容易將兩人混淆。 這么一想,他突然有些想看看對方的臉了。 吃完飯,白林掏錢要了三個房間,假裝困倦進房間休息。等木含章和小樟都進了房間,他立馬用替身符變出一個紙人代替自己躺在床上,而他自己則換了一身青色長褂,從窗戶跳到外面再假裝進入客棧,默默地坐下觀察江深。 茶喝到一半,江深忽然起身要走,他匆匆扔下兩枚銅錢跟了出去,跟了一會兒他就發現江深用輕功跟蹤一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正是今天上了木含章死亡名單的女人。 認出那個女人后,白林心里一沉,他記得木含章說這個女人最后會變成一灘血水,莫非就是這個男人做的? 他會武功,是刺客?是殺手? 還是他跟這個女人有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