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有錢,想找個臺階
用溫水給唯一全身擦拭后,東方翼接著又將冰袋放在她的腋窩、頸部和腹股溝部給她降溫,擔心冰袋太冰冰傷她的皮膚,他先細心的用毛巾包住冰袋后,再放到她的身體各處,這樣既降了溫又不會傷害到身體。 時間一點點過去,看著她臉上的紅潮漸漸褪去,東方翼伸手摸了摸唯一的額頭,還好,燒退了,他的心也從嗓子眼回到了胸口位置,接下來只等她睡醒了。 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臉上滑動,已經退了燒的唯一漸漸從昏昏沉沉中清醒過來,感覺到異常她猛的睜開眼睛,一雙美麗的大眼忽閃忽閃的看著映入眼簾的男人,對上他擔憂中又帶著驚喜的紫眸,她忙不迭的避開了。 心里卻又一個疑問,是自己睡了太長時間嗎?為什么才一個晚上不見,他連胡渣都長出來了,略帶惆悵和自責的神色,讓她的心里一揪,好疼,好想去摸摸他的胡渣,默摸摸他的臉,心里這么想,第一次沒有付諸于行動。 她可沒忘記,他們在冷戰之中。 “你醒了?”頭頂上傳來他略帶嘶啞得低沉的聲音。 看著她望著自己出神,繼而又避開相對的視線,東方翼惆悵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唯一哼了聲,扭頭不看他,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她不是在他們的房間里,而是在醫院,這間病房她可沒少來,對這里再熟悉不過了。 自己怎么就到醫院來了呢?為什么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唯一偷偷瞄了眼東方翼,難說他的胡渣一夜之間冒出來是因為她住院了? 那寶寶……在被子里的手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頓時松了口氣,肚子還是圓鼓鼓的,寶寶還在! 那到底是為什么進了醫院呢? 東方翼注意到被子里的動靜,也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抿了抿薄純,眉頭微擰,道:“你半夜發燒了,所以你現在是在醫院,放心,你醒來了說明燒退了,寶寶也沒事?!闭Z氣中掩飾不住對自己的自責。 唯一淡淡的“哦”了聲,不再說話。 原來自己是發燒了,不難怪睡覺前覺得頭昏昏沉沉的,想必那是發燒的前奏,也就是說在自己睡著后,他有進去看她。 原以為經過那一出,處于尷尬狀態中的他們會開始結婚以來的第一次分居哩,算他有心,還知道進去瞧她一眼,哼……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沒打算原諒他。 知道她還在賭氣,東方翼起身,掀開她的被子,唯一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你做什么?” 他眸色微沉,手放在半空中頓了頓,緊接著解開了她的衣服,將冰袋取了出來,“我去找舅舅,說你已經醒了,看還需要做些什么,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br>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了,唯一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只點了個頭。這時她從被子里悄悄伸出手,想要去夠他的手,東方翼正好轉身放冰袋,錯開了。 看著他走出去,撲了個空的唯一,只覺得心里空蕩蕩的,明眼上是她在跟他賭氣冷戰虐的是他??蓪嶋H上,她是把自己虐了個里外朝天,想找個臺階給自己下來,卻沒找到機會,她撇了撇嘴,空蕩的心里開始覺得堵得慌了。 東方翼來到張敬斌的辦公室,他正在打電話,看到外甥進來,指了指邊上的椅子,讓他坐會兒,等他先打完電話。 “是舅媽要過來嗎?”他要是沒聽錯的話,應該是。 “嗯?!睆埦幢笾v完電話,走到他身邊坐下,“之前讓她熬了點清淡的湯和粥過來,唯一醒來需要補充營養?!?/br> “謝謝舅舅,也替我謝謝舅媽?!睎|方翼破天荒的主動叫了舅舅。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么客氣?!睆埦幢笮牢康呐牧伺乃募?,突然想起了什么,擔憂的問道:“你怎么過來了?唯一的體溫又升高了?” 東方翼搖了搖頭,“她剛剛已經醒了,燒退下來了,我過來問問接下來還需要做些什么?!?/br> 眉目里的一絲疲倦和惆悵被張敬斌精確的捕捉到了,“你們兩個之間,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之前在病房他就在刻意躲避這個話題。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盡管知道他不是一個喜歡吧心里事說出來的人,什么都獨自扛著,但張敬斌還是希望外甥能跟他傾訴傾訴,他也好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開導開導下他,畢竟堂堂東方總裁在婚姻方面,他還是新手。 “有煙嗎?”東方翼皺眉,繼續避開話題。 “你不是戒煙了嗎?”張敬斌嘆了口氣,還是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遞到他手里,接著又給他點了火。 看來這次問題比較棘手。 自從唯一懷孕后就戒了煙的東方翼重重的吸了口煙進去,估計是抽的太急,一口氣沒上來,嗆得直咳嗽,張敬斌趕緊拿掉他手里的煙,輕輕拍打他的背,以緩解他的不適,“心里有事就別抽的太急,好點了沒?” 這樣的東方翼,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張敬斌的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恨不得敲開他的嘴,讓他把心里話全部吐出來。 低頭咳嗽不止的他,伸出右手朝關心他的擺了擺,表示自己沒事。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張敬斌一把捉住他的手,瞪大眼睛大呼道。 東方翼抬起頭,頓了頓,將手從他手里掙脫出來,輕描淡寫的說了四個字,“燙的,沒事?!?/br> “怎么會沒事?”張敬斌指著他的手吼道:“看看你的手,已經紅的發黑了,上面全是水泡,有些都破了,要是化膿了怎么辦?你怎么就那么不知道愛惜自己?”怵目驚心的手,不知道愛惜自己的外甥,讓他這個做舅舅的心疼不已,聲音也就高亢了許多。 難怪他的右手一直放在褲兜里,難怪他剛剛用左手接自己的煙,一切都只是為了掩蓋他的手傷,張敬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才好了。 說歸說,張敬斌已經從架子上取來急救藥箱,因為有些已經破損有化膿現象,他開始用生理鹽水給他清洗傷口,剛倒上生理鹽水,東方翼就疼得倒吸一口氣,眉頭一皺,“能輕點嗎?” 張敬斌非但沒有溫柔,還更加用力的用棉簽棒給他擦洗傷口,“現在知道痛了,要是全部化膿,我看你的手也不用要了?!彪m說用力,但還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再弄破水泡。 還好,他知道用冷水沖洗燙傷的部位,不然這手常時間在褲兜里憋著不透氣,真的要潰爛了。 給他清洗完傷口上藥包扎好后,張敬斌又從藥房開了張單,在辦公室給他注射了針抗菌素,“最近段時間就不要碰水了,要是感染了就麻煩了?!?/br> 東方翼看著包扎成粽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張敬斌肯定是故意的,這樣子還怎么繼續放在褲兜里不讓唯一發現,要是唯一看到他的手這樣,哪里還會繼續賭氣,關心還來不及吧。 “我走了,唯一該等急了?!币窃俨换厝?,她又該胡思亂想了。 “你們兩上傷的傷,病的病,唯一還大著肚子,我看這樣吧……”張敬斌在東方翼準備回病房時叫住他。 東方翼回過頭,“你想說什么?”看他笑得那么jian,詐,他心里有個不好的預感冒出來,還沒等張敬斌開口繼續說下去,他立刻拒絕道:“你想都別想?!?/br> “反對無效?!鄙砗髠鱽韽埦幢蟮墓笮?。 還沒踏進病房的東方翼就聽到從里面傳來的笑聲,他瞧了瞧自己的右手,將它放在身后,背著手,推門走了進去,看到他進來,笑聲也停止了。 胡嫣然看到東方翼走進來,把手里的碗放在了桌子上,“翼,你來的正好,你來給唯一喂粥吃,我去你舅舅那里看一下?!?/br> “嗯?!笨粗倘浑x去的背影 ,東方翼擰眉,他們兩口子真會挑事,這下唯一想不看見都難了。 走出病房的胡嫣然得逞的捂嘴偷笑,就在東方翼進來的前一分鐘,她收到了自家老公的短信,看翼的反應,她剛剛應該沒有穿幫,等下得找老公要獎賞才行。 胡嫣然一走,病房里一下子又沉靜了下來,東方翼依舊是把手背在身后,站著,睨了她一眼,并沒有要喂她吃粥的意思。 尷尬的氣氛再次降低到零點,不過唯一這下學聰明了,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跟他說話的理由,“我餓了,繼續喂我吃?!焙吡艘宦?,那么的趾高氣揚。 淡淡的“嗯”了一聲,東方翼端起桌上的粥,用小湯匙舀了粥準備喂給她吃,果不其然,唯一在看到他包扎成粽子的手,拉著他的手驚呼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哪里還有剛剛的趾高氣揚,眼里心里嘴上滿滿的全是愛的擔憂。 東方翼不著痕跡的抿了抿嘴,嘴角綻開了弧度,卻依舊是輕描淡寫的說道:“燙了一下,是張敬斌小題大做,故意包扎成這樣的,沒事?!?/br> 看來張敬斌的自作主張起了效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