鷙歡 第191節
“八成也是聽到什么消息了,跑去獻殷勤?!?/br> 陸瑞軒一臉很不齒的表情,完全忘了他自己早就這么做了。 溫尋低了低眉,繼而換上一副擔憂的表情。 “爸,我這兩次去都碰見文醫生了,有一次還碰見了陳律師。我覺得您應該有所準備了?!?/br> “你的意思是……?” 陸瑞軒立刻緊張起來。 “您之前就讓我留意老爺子的身體,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留意,雖然沒找到什么直接證據,但是從眼下情形來看,老爺子的身體八成出了問題?!?/br> 溫尋一邊說一邊觀察陸瑞軒的表情,只見他那雙眉毛越扭越緊,眉心陰的都能滴出水來。 沉默幾秒,眼中波光一轉,溫尋接著又道: “這其實還不是最可怕的?!?/br> “什么是最可怕的?” 這話就像鉤子一樣,陸瑞軒果然被鉤住了。 溫尋轉到另一邊坐下。 “二叔若沒有一點底氣,他怎么會在老宅對您不敬?自我嫁到陸家來起到現在我也沒見過二叔明目張膽的跟您嗆嗆。他為什么在這個節骨眼上反倒跟您起爭執呢?” “……” 陸瑞軒臉色大變。 僵了幾秒,他突然瞪眼道: “你的意思是老爺子私下里已經老二透過什么話了?他腰桿子硬了?” “是不是透過什么話我也不敢說。但我想還是有這種可能性的。畢竟上次因為我的事老爺子心里很不痛快,對縉言和大哥都有責罰。若在平時老爺子應該不會厚待二叔那邊,而苛待我們這邊,但要是在氣頭上那可就不一定了?!?/br> “嘶……” 陸瑞軒抽了一口綿長的涼氣,抽的他透心涼。 他一時無話,冷著臉思索著什么。 溫尋也沒吭聲,小蘭送了一盤切好的橙子來,她就拿起了里面精致的小叉叉了一瓣鮮橙小口吃起來。 一片剛吃完,她就聽見陸瑞軒低聲嘀咕了一句: “看來得做點什么了?!?/br> 這聲很小,小的像他自言自語。 所以溫尋假裝沒聽見,又叉了一片橙子啃了。 …… 當天晚上12點,喝的醉醺醺的陸兆霖從皇爵夜總會出來了。 這是云城一家知名夜總會,許多名流來這里消遣。 陸兆霖也常來,不過他比較注重養生,幾乎不通宵,一般這個點就出來了了。 他喝了不少,腳步有些搖晃。 司機已經把車開到了夜總會門口,一個衣著清涼的美女抱著他的胳膊跟他一起往車邊走去。 “陸總,你每次來都這么早就走了,人家都沒跟你親近夠……” 美女光溜溜的胳膊在陸兆霖眼前晃了一下。 陸兆霖順勢抓住她的手湊到鼻尖下聞了聞: “香,真香。好,下回我早點來?!?/br> 陸兆霖一把摟過美女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又順著她的臉一路咬到了她的脖子上。 “陸總,你好壞啊?!泵琅畫陕曒p呼。 陸兆霖見她這么嬌媚,那本來已經熄了的欲望又被勾起起來了。 可就在他準備摟著這美女再返回夜總會的時候,一輛突然駛過來橫在了他們面前。 車門一開,車里沖下來幾個手持木棍的黑衣男人。 那幾人沖上去對著陸兆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捶。 “啊……”美女抱著頭尖叫,往后一退,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遠處路邊。 一輛不起眼的面包車里,溫尋朝那邊看了看,回頭看向身旁的年輕男人。 “小五,這回真是多謝你了?!?/br> 第214章 王八蛋,早晚弄死你 “尋姐,你這么說我可就生氣了。這算什么事?當年在圣德,那幫孩子里就只有你會照顧我們這些小的,其他的就只會欺負我們。后來你又那么幫我,不是你我小五哪有今天?你要是還跟我見外,那就沒把我當兄弟?!?/br> 小五一臉認真,眼里飽含著感激。 其實溫尋當年離開孤兒院的時候就跟小五分開了,以后也沒再見。 他們人生的交集本來就在孤兒院那幾年。 直到二年多前溫尋在一條小吃街上又遇見了打架鬧事的小五。 那時候的小五還是個文著花臂,剃著寸頭,叼著劣質香煙的混混。 那天小五領著兩個哥們在吃燒烤,不知道因為什么跟隔壁桌幾個人打了起來,對方人多勢眾,小五他們落了下風被打的很慘。 溫尋路過碰見了,認出了小五,當時想都沒想,從旁邊桌抄起一個酒瓶就去拼命。 打小五的那兩人被她這不要命的震住了,愣了一下,等他們反應過來遠處已經響起了警笛聲。 這些都是派出所的???,對這一套很熟,那幫人當時就嚇跑了。 小五被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就這樣被抓了。 進了派出所,溫尋給他作保,把他弄了出來。又把他送去醫院,處理好傷口之后還跟著他回到了他的出租屋,照顧了他兩日。 臨走時,她拿出當時身上所有的錢砸在了他臉上。 小五至今記得當時她的話。 “程小五,你特么還算個男人嗎?小時候受盡了苦,長大了還不自愛,破罐子破摔,你什么時候能活出個人樣來?” 再后來,他就用她給的錢做起了水果生意。 起初只是用小三輪車沿街賣,慢慢的,她覺得他有點正干的樣子了,又拿錢給他盤了個鋪面,有了那個店鋪之后,她幫他出謀劃策搞運營。 再再后來,她嫁入了陸家。她又開始利用陸家的人脈,幫他推薦生意。 就這樣,不到兩年的時間,他就從小三輪賣水果做成了連鎖品牌企業,變成了個不大不小的老板。 他現在開得起豪車,住得起豪宅,再不用像以前一樣靠干點小偷小摸的事過日子了。 所有人見他都恭恭敬敬的叫一聲程總,再沒有人拿鄙視的眼光看他了。 他程小五重生了。這機會是溫尋給他的。 對他來說,別說找幾個小混混幫忙收拾個人了,就是為她去拼命,他也眼都不會眨一下。 兩人說話間,夜總會門口的風波已經停了。 保安從里面沖出來,幾個人絲毫沒有戀戰,立刻做鳥獸散。 幾個人各跑各的,很快就不見了。 夜總會門口只剩下陸兆霖抱頭哀嚎。 “小五,陸家不是一般人家,一定要叮囑好你的兄弟小心點?!?/br> 溫尋不放心的交代。 程小五拍了拍胸脯。 “這你放心,這一片我們都熟,哪地方有監控門清。他們都戴著口罩戴著帽子,門口這個監控根本拍不到人臉,撤離也是分別往沒有監控的小巷子撤。抓不到的?!?/br> “嗯。那就好?!睖貙c頭。 …… 沈青在醫院見到被打的陸兆霖,驚的直哆嗦。 “這,這是誰干的?誰敢把你打成這樣?” 陸兆霖的傷主要集中在上半身,都不致命,最重的就是右胳膊骨折了,吊著繃帶,其他都是皮外傷。 但這皮外傷傷的不輕,臉已經腫成了豬頭,兩個眼睛都被打成了熊貓眼,睜都睜不開。門牙也掉了一顆,滿嘴的血沫還沒清理干凈,一開口就是血盆大口,瘆人的很。 沈青著急的上手摸,手指一碰到陸兆霖的臉,陸兆霖就疼的齜牙咧嘴。 他惱火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 “還能是誰,人家都說了,要教訓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兄弟?!?/br> “兄弟?” 沈青大驚。 “大哥?怎么可能?他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找人打你?” 背地里他們互相恨不能對方橫尸街頭。 但是明面上,動手的回數少。 因為哪個都不是吃素的,上頭還有老爺子鎮著,誰不省心會挨老爺子的揍。 “怎么不敢,這特么是假的?” 陸兆霖抬起那只沒骨折的胳膊指了指自己的臉。 雖然沒骨折,可肌rou挫傷一樣嚴重,一抬手就疼的他咬牙。 沈青急的不知道說什么,一扭頭瞥見一旁垂頭喪氣的司機便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