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出院
官羽詩的參賽作品,其實早在截止日期的最后一天,就已經寄給越氏旗下公司的主辦方了?,F在越非塵突然提起來,并且打算將時間再延長,說不敢動是騙人的。 她不可能說自己早就決定參賽,只能感激地點點頭。至少,如果參賽有了結果的話,她也可以不用再去絞盡腦汁地思考應付的理由。 秦疏訣回來給越非塵換藥時,敏感地發現了病房里兩人的微妙氣氛,微微側目看了官羽詩一眼,倒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在給越非塵檢查身體時,笑得十分jian詐,用只有他們兩個男人聽得到的聲音說:“要怎么感謝我給你們兩人制造的機會?” “你確定不是撂挑子在外面瀟灑,而是真的為我著想?” 秦疏訣挑高唇,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又八卦地問:“你還沒告訴我進展到什么地步了,我看那丫頭片子是真的關心你,得知你重傷后,都差點哭了?!?/br> 作為旁觀者的他,自然比局內人看得明白。 越非塵喉頭一動,似乎被觸動了某根弦,目光不知不覺就柔和了下來??吹靡慌缘那厥柙E嘖嘖稱奇,跟這個男人認識近十幾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種春心蕩漾的笑容。真是—— 好惡心! “我還有多久能出院?”越非塵收斂了笑容,沉聲問他。 秦疏訣一邊為他剪開紗布,一邊琢磨著說:“最快也需要一個星期。我看你這陣子還是小心一點為好。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你栽倒。像這一次,如果不是你福大命大,恐怕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br> 他們在說這話時,官羽詩并不在他們身邊。因為觸及到某些敏感地話題,所以越非塵把她打發出去買點東西。 她的世界太單純,看到的只是他們這些家族的華麗和矜貴,卻永遠無法觸及到最深層的殘忍和血腥。當然,越非塵也不希望她知道。 “這點傷,還死不了?!彼纳砩?,比這重十倍百倍的傷都有。只是時間長了,疤痕漸漸淡了而已。 但兩人的臉色還是很凝重。這點上無法致他于死地,那么,接下來想必會有更多的意外事故在等待這他。越非塵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疼不已,身上的炸傷,更是傳來難以忍耐的劇痛,讓他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 卻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丁點兒聲音來。 “找到什么線索了嗎?” 秦疏訣加快了包扎紗布的速度,低著頭回應他:“你那個司機需要好好查查,最好,愛格亞斯堡的內部都要清洗一遍了?!?/br> 越非塵聽到這話,并沒有表現出多么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樣,“是該清理清理了,不然,他們還真當越家人都是瞎子,小林的事你先別動,等我回去再好好打算,先不要打草驚蛇?!?/br> 秦疏訣點點頭,他是個醫生又不是莽夫,才不會做出那么沖動又危險的時。 “那個丫頭,你不會真動了感情吧?”秦疏訣包扎完,本來是要走了,卻突然沒頭沒尾地丟下這一句。 越非塵目光陡然一閃,“怎么?” 秦疏訣拿捏不到他的真實想法,只好如實說來:“無論她對你是否忠誠,我都勸你不要太認真,你處在這個身份,總是有很多身不由己。太過執著,對你,對她都沒有好處?!?/br> 作為多年好友,他能說的只有這些。 越非塵的目光隱晦不明,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蛘哒f,從來就沒有人能夠真正看清他的心思。默了默,他才嗯了一聲:“我自有主張?!?/br> 聽他這么說,秦疏訣也就不去cao那個多余的心。 官羽詩買了水果回來,正好在門口碰到即將要離去的秦疏訣。她立即放下袋子,沖到他面前來,擔憂又著急。 “秦醫生,族長的傷勢怎么樣了?” 秦疏訣將醫藥箱放好,脫下隔離手套,眉眼含笑地看著她:“你好像很關系他?” 官羽詩想也沒想,“那是當然啦,他可是我們的族長誒,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我們可該怎么辦?” 她回答得太過爽快,以至于,秦疏訣出現了幾秒的怔忡,隨即笑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兩個人悄悄背著我們在玩地下戀情呢?!?/br> “???”官羽詩臉色一紅,反射性地搖頭否認:“沒有,絕對沒有這回事。他是族長,我怎么可能跟他……” 想到兩人身份的懸殊,以及她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的心臟又是一陣抽痛。 “那可不一定哦,非塵一向很討女孩子喜歡,幾乎沒有女人跟他相處之后,不會愛上他的喲!” “我們絕對不會的。我只是女傭而已,這點認知我還是有的,請你不要說了?!?/br> 秦疏訣笑了笑,看不出這小丫頭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如果不是身份相差太多,其實兩個人在一起也挺好的。倒不是他介意官羽詩的身份普通,而是,他是真心為他們兩人著想。 在現實面前,所謂的真愛有多么蒼白無力,他是那樣刻骨銘心。 那些曾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并不希望再發生在好兄弟身上。 官羽詩發現了他驟然消沉下來的臉色,忍不住問道:“秦醫生,你怎么了?” 秦疏訣反應過來,“沒事,你進去看看他吧,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休養得好,不出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br> 官羽詩提了水果籃進去,在他的身邊坐下來,動手給他削了一個蘋果。順帶說道:“我剛才已經將參賽作品寄出去了?!?/br> “這么快?”越非塵有些訝異,他知道她在服裝設計這一方面有著極高的天賦,卻也不敢想,她在一天之內就將參賽作品完成,并且寄出去了。 官羽詩很慚愧,她其實早就寄出去了,剛才不過是出去走走而已。但迎著越非塵那驚訝欣賞的目光,頓時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微微點頭,“也不算快,聽說參賽的日期都過了,我總不能讓你為我開太多先例?!?/br> 越非塵摸了摸她的頭頂,笑著搖搖頭:“放心吧,我不會給你帶來為難的。參賽作品我不會處理,全部都是非緋在處理,她對新人可是非常嚴格的,你要做好被她虐成可憐蟲的準備?!?/br> “你說的是大小姐?”她霎時間兩眼放光,一臉激動。越非緋這個名字,對她而言不亞于超級偶像般的存在。 越非塵點點頭。 原來這一次比賽,越非緋還是主審官。官羽詩雖然很興奮很激動,但一想到越非緋那個超級設計師親自來點評審查她的作品,還是忍不住的緊張起來。沒準真會向越非塵說的那樣,被虐成可憐蟲。 想想都有點擔心了。 “怕了?”越非塵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淺笑著打趣她。 官羽詩將一切塊蘋果塞進他的嘴里,嘴巴嘟得鼓鼓的,“我才不害怕呢?!?/br> 那嬌俏的模樣,少女的嬌嗔,有著說不出的風情,卻又失單純的可愛。 越非塵忍不住又將她拉近來,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有了上次的突襲,這一次官羽詩顯得淡定地多,卻還是不可遏制地害羞臉紅起來,同時,心里也快要糾結死了。 心跳,如撞鹿。 她難道真像秦疏訣所說的那樣,愛上……越非塵了?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明知不可靠近,不可觸碰,不能像飛蛾撲火般,不要命的靠上去??伤?,還是不由自主地喜歡待在他身邊的溫馨,以及,前所未有的悸動。 他的聲音很好聽,他的笑容很溫暖,他的手掌,他的胸膛,以及……他的吻,都已經深深地烙印在她內心深處。 剪不斷,摘不掉,躲不過。 注意到她復雜難過得情緒,越非塵眸色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淡。抬手,將她散落在胸前的碎發,輕輕攏到耳朵后面,冰涼的手指劃過光潔細膩的臉頰,帶起了一串串火熱的漣漪。 兩人的親密動作,真是越來越多了。 官羽詩微微往后仰去,有點承受不了這種親密甚至曖昧的舉動。 手指一頓,轉了個彎滑到她的下巴,兩根纖細如玉骨的手指,捏上了她的下巴,將她意欲逃避的臉,轉向自己的面前。 “這么俏生生水滴滴的小姑娘,再哭下去可是要變成丑姑娘了?!?/br> 被他一說,官羽詩才發覺自己臉上的濕潤,眼睛蒙上了一層氤氳水霧,就連面前的人,都顯得模模糊糊的。 她捂住了臉,趴在床邊,雙肩微微抽動。 沒有聲音的哭泣,卻讓他沉了臉色。一張媲美神祗的臉,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 一個星期后,越非塵的傷勢果然好了很多。在經過秦疏訣地調理后,已經可以下床行走。只是暫時還不能進行劇烈的運動。官羽詩本來還想讓越非塵留著再觀察幾天,但他很堅決的要離開這里,官羽詩也拗不過他。 越非塵堅持回去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他再不出現,恐怕越家內部就要亂了。別人不知道,他卻是一清二楚,不提別人,就說族內,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燒香拜佛,希望他一輩子都不用回去了。 自從那天,在他面前哭過了后,官羽詩就想通了很多。有些事,已經不是她怎么預防就能好過的,與其擔心受怕,不如順其自然。 她不會讓越非塵出事的,殼要是完成不了任務,她的家人,或許就會出事。顧此失彼,天平的兩端都不能出事。她該怎么辦? 看來,回去之后,得找個時間跟莫明憂好好說下這件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