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她小三算了?!?/h1>
邱況傷心欲絕地回了學校,回去后蒙起被子哭了幾天幾夜,對著程芝香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和晉替秋百分之百泡湯,對方有了感情對象,而且她是百分百的忠貞,她都不好意思把心里的事再講給程芝香聽。 偏偏程芝香自己送上門,看她哭的實在厲害,帶著她在晚上一起喂蚊子。 兩個人火速地穿戴完畢全身,走上逛「上湖大學」的路。 程芝香一邊走著,一邊忍不住要笑:「看這樣子,我還能和你說話?」 夜晚的「上湖」是個蚊子圣地,因為綠化做的實在太好,蚊子在溫暖的天氣下成群結隊,盡管是有蚊子,情侶的熱情不減,出來時已經是十點,還能夠看到男男女女結伴出行。 邱況鼻子堵的厲害:「我和她泡湯了?!?/br> 程芝香打趣:「具體怎么個泡湯法?」 「她有了新的人,不肯要我了?!?/br> 「那你銀行卡送出去了嗎?」 邱況搖了搖頭。 她連錢都送不出去,隱隱約約知道自己長得好,長得好的情形下送自己也送不出去,程芝香也是納著悶,在夜晚中的邱況有情,比往常的溫度更勝,什么表情都上相。 昏暗的燈光下,她的五官尤為立體,眉毛nongnong的,睫毛也長長的,頭發順滑蓬松,十分會長,除了這幾個地方的毛發濃重,其余沒有別的地方濃重。 這是個腋毛都沒有的人,斯文到無法再斯文。 程芝香更不解:「她長成什么樣,讓你癡情成這樣?」 斯文的邱況變成了「傷心」的邱況:「我不知道她長得好看與否,也沒有聽過其他人對她的評價,她長得單眼皮,薄嘴唇,很瘦的一個人……」 「你媽長得好不好看你不知道?」 「我臉盲,連我自己長成什么樣都不是很明白?!?/br> 程芝香「哎」地嘆了口氣,邱況的媽有了對象,她連安慰都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下手,她從來不是個忠貞的人,不忠貞是她的人生教條,現在的男朋友也是叁選一中選出來的。 等一下,不忠貞? 程芝香「峰回路轉」了,出了一個餿主意:「我說一個辦法,你千萬別說我?!?/br> 「我不會說你的?!?/br> 「你當她小叁算了?!?/br> 「什么?」 程芝香對著邱況,耐心重復了一遍,這次是一個字一個字的重復:「你當她小叁算了?!?/br> 邱況不再走路,眼睛正對著程芝香:「你和我是一個想法?!?/br> 她們停在一個「假山」旁邊,「假山」旁邊是一個湖心亭,都不向里面走,只是停留在外面,站在橋邊看著湖景,好歹這里不喂蚊子。 程芝香看著湖中心,湖中心還有幾只鴨子:「所以你在等我說這句話?你這個人不好意思先說出口,非要我先說出口你才能說出口?」 邱況的眼睛停留在湖畔:「我是有這個想法,但是會不會不太道德?」 「小叁」二字說出口容易,做出行動難,她沒有辦法離開晉替秋,一想到她們二人是生離,不道德的想法縈繞在心胸,她的手把著橋邊,已經被晉替秋逼到這種地步。 寧愿棄道德于不顧,不擇手段。 她就要,她只要。 但是道德真是能夠輕易突破嗎?邱況面對著湖面,眼睛不知不覺也變成一個湖,她厭棄程芝香的行為,認為她是在糟踐別人的一片真心,可她現在的思想和程芝香有什么區別? 她明明是一個感情潔癖的人。 程芝香說:「你天天為了她哭死哭活,還考慮什么道德?現在只有兩條路在你面前,第一條路是跟她決裂,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第二條路是糾纏著她,使光全身的手段……」 她轉過頭,問:「你和她上床了嗎?」 在她的視角,邱況是一個君子,如果沒有和鄭成功輕易的上床,和口中的「母親」可能性玄之又玄,她的渾身上下寫著清白,決不是貪圖情欲的人,即使偶爾會蹦出來性的話題。 邱況說:「我和她做過很多次?!?/br> 「那你去勾引她,不用別的手段,就用性的手段,她之前能拋棄母女身份和你luanlun,已經證明她不是個自持人物,既然不是,現在可能把持住自己嗎?」 邱況不知道自己的「性魅力」到底有多少,對此沒有個度量,也從來沒有「勾引」過任何一個人,但是心里知道能在晉替秋的眼前脫一件是一件,最好是一絲不掛,最好是滾到床上。 她心里自嘲地想著,她是不是晉替秋的殺父仇人? 如果是的話,上殺父仇人不是也很有樂趣嗎?她可以哭著求,可以下跪求饒,她不是沒有價值的,她可以讓晉替秋報仇雪恨,只要晉替秋想,她什么都可以,只要別再趕她走,只要別再不理她…… 邱況回去以后做足了護膚。 面對著宿舍的鏡子,心里知道沒有資格再批判程芝香,因為她是第二個程芝香,插足別人感情的人,有什么資格再看不起另一個人?她的道德被晉替秋碾成了粉末,是她逼她變成這樣。 鏡子里面的人眉毛很濃,大概是一個面貌特征。 女性對著面目抹上保濕,上著全套的護膚品,最近避免著吃辣,皮膚上有一個痘都認為不好,為了皮膚,只差勒緊褲腰帶,在她的眼里世界上已經沒有可以吃的東西,炸雞太油了,麻辣燙太辣了,食堂里的菜不健康,都不知道是什么油。 鄭成功在手機里邀請她吃飯:「走啊,夜宵?!?/br> 她問:「什么夜宵?」 鄭成功嗤笑了下,發了條語音:「愛什么夜宵什么夜宵,天底下館子那么多,我酬謝你下不行嗎?酬謝邱大善人幫我把廠子開起來了,順帶酬謝邱大善人聽我這個男的嘮叨,大善人不是女同著呢嗎?」 鄭成功沒有定下一個夜宵的品類,是個「悉聽尊便」的請法,出門純是個敘舊,互相沒有男女之情,邱況思來想去不該推辭,鄭成功是她的生意伙伴,但是看向手機的時間,為了臉上的皮膚還是婉拒。 「今天太晚了?!?/br> 鄭成功說:「那今天就算了,我過幾天再請你?!?/br> 過幾天以后杳無音信,現世「朋友」如此,邱況慶幸著杳無音信,有課的時候上課,沒有課的時候到公司忙工作,鄭成功像只狼狗在外面叼單子,她在公司像一顆巨形的齒輪,帶動著下面無數個小齒輪轉動。 下屬在九點半發送了一條消息:「邱小姐,這個是一周的匯報?!?/br> 緊接著是一個文件,命名是周報,邱況看到了消息,沒有選擇回復,因為皮膚非常寶貴。 她每天在十點以前必需睡覺,白天在七點必需起。 在她的心中有一個假想敵,目前正在競爭,戰爭的號角已經吹響,敵人緩緩露出頭,是一個未成年的學生,此刻正在面對著自己膽怯,即使對方是一個未成年的學生,晉替秋就好這一口。 現在你已經落后了!邱況對著自己說,曲藝已經在各方面勝過你,她的哪樣不是為晉替秋所喜歡的?現在你是開敗的花,曲藝開的正烈…… 過什么日子——不過了! 錢全部不省,去最好的護膚機構,穿最好的衣服! 終于到了一個假期,邱況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提著一個背包上了飛機,回想起從前她是極其在乎感情的忠貞性的,在飛機上,她第一次希望晉替秋是不潔,能夠拋下家里的那個人,選擇外面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