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傘。
晉替秋在直升機的艙門前,再次提問邱況跳傘的步驟,替邱況穿上了裝備,邱況全程立正,回答晉替秋的問題,記住了傘包拉什么地方可以開啟,需要在什么時候開啟,變成了一個文氣的特種兵,登上直升機。 最開始是覺得有趣的,直升機的艙門沒有關,像小時候在福利院播放的「特種兵」片子一樣起飛,艙門刮進了濃烈的颶風,頭發被刮起來了,聲音也變得不太能夠聽清。 晉替秋穿了一身「翼裝」,和邱況截然不同,向下視著天空。 邱況靠近看了一下,立即被嚇得魂飛魄散。 現在她們身處五百米外的天空,光是看著就心驚膽戰,這是邱況的第一次跳傘,事先只有經過文字的科普,邱況看了一下,一切興趣都喪失了,立馬回過頭反悔,后悔來到這里也后悔和晉替秋出來玩:「我可不可以不跳下去?」 直升機滯留在五百米不再繼續上升,晉替秋說:「你可以跳下去了?!?/br> 「我怕……」 晉替秋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你現在先跳下去,死亡概率很小,我過一會在叁千米的時候跳下去,降落地在比較遠的地方,你跳下去之后在原地等著就好?!?/br> 「我感覺我骨裂了?!?/br> 晉替秋繞到邱況身后,邱況松了一口氣,以為晉替秋是放過自己了,女人檢查著邱況身上的設備,確認一切無誤后,踹了邱況一腳,直接將邱況踹飛下去。 她回過頭,對著飛行員說:「上升高度?!?/br> 直升機逐漸上升,另一邊在空中的邱況急速墜在空中,風聲頻繁的刮在耳邊,嚇得險些在半空失禁,連死后自己埋在哪里都想好了,但好在教授的本領全部沒忘,順利地在高空中跳傘下來。 站在地面,邱況嚇得跪在地上,覺得魂還在直升機上。 直升機還在向上升,升到叁千米的高度后,晉替秋直截跳了下去,翼裝飛行到九公里以外,順利降落下去,降落的第一時間叫車,認為盡了興。 等到車到,車上坐著驚慌失措的邱況:「我再也不跳了?!?/br> 晉替秋拿著傘包進車:「有什么好怕的?」 邱況罕見大聲:「我很害怕,我擔心我的命丟在這上面,您沒有在乎我的性命!」 晉替秋面對著她:「一切都教給你了,在基礎跳傘中,死亡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你的降落傘不用你開,自己也會開,它有自動開傘功能,到底在怕什么?」 「我剛剛在網上查了,跳傘第一次一般是兩個人跳,學生跟著教練,而且需要考證,您至少應該等到我考完證書!」 「你覺得我沒陪你?」 「我是覺得您踹我,我一點心里準備也沒有……」 「人生又得幾回有?」 晉替秋的一句話,把邱況的所有話全部堵回去,二人面對運動有截然不同的看法,晉替秋追求著刺激,邱況追求著安穩和保守。 女人平淡問:「另外,你剛剛吼什么?」 剛剛邱況的音量的確有大,女人一旦聲音低下去,邱況的態度就有轉變,在回去的路途中再沒有大聲說過一句話,一直是平常的音量,在一路上認錯的話也堆了一籮筐。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您?!?/br> 「我真的……」她情深義重地呼了口氣,「我真的不該那樣?!?/br> 邱況在大庭廣眾下自己扇自己,前座還有著司機,晉替秋沒有做出任何命令,她自發的做出自毀的行為,只是為了能討晉替秋的歡心。 一個巴掌接著一個巴掌,一下比一下重。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晉替秋保有永恒的正確。 邱況的一切都是錯的,她不能夠有任何的脾氣,不能發任何的脾氣,晉替秋說她錯了,她就是錯了,不論世俗上如何思想,她全部都錯了,完完全全從頭錯到尾,不能有任何的辯解。 一路上都是巴掌聲,司機看不下去了,出言說:「有話好好說,做什么一直扇自己!」 晉替秋淡說:「需不需要我請你下去?」 「孩子也沒有錯,跳傘是極限運動,她覺得怕不是正常的嗎?」 邱況搖搖頭:「你別說了?!?/br> 「不需要任何辯解?!顾拿寄堪欀?,鼻子哭紅了,難聲說,「的確是我不好?!?/br> 邱況已經記不清跟晉替秋在一起,一共哭過多少次,到最后哭做到無聲,有時自己也不知道哭了。 只感覺臉上有水,用手擦了一下才認識到那是淚。 但是內心里糾結著愛與不愛,想到那次遷就,她有多么喜歡那次遷就? 二人回到了旅館,開始準備著返程,車上的事情習以為常的忘記,收拾完畢行李,又是再一次的登機,再一次的在候機時,晉替秋遞過來一個藍牙耳機。 邱況戴著藍牙耳機,聽到里面是爵士樂。 接下來的回程,一直在聽著爵士樂,飛機落了地,二人從機場到機場的負一樓停車場,換乘到車上,邱況看著晉替秋的側臉,開車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她莫名的開始找到晉替秋好的地方。 車程有叁個小時,一直踩著油門,她的腳疼不疼?這次的旅行,也是她一手籌備,結果是自己沒有領情,她會不會認為傷心? 不對…… 邱況在心里想著:「她不是一個好人,她會讓你自己打自己,也會讓你毫無尊嚴,你難道想一直在她的手下當狗嗎?你不想要有自己的自由?不想要報復她,讓她嘗嘗你感受到的十分之一的痛苦?」 晉替秋把車窗打開。 在長途的行程中,不開車窗會困倦,冷風逐漸從車窗通過,二人在冷空氣下回到別墅,到達時林姨剛好在整理從各地運輸回來的裝備,問詢晉替秋裝備應該放到哪里,晉替秋說了句倉庫。 她以后也再也不會碰這些,這十天是最后一次,因為有了特殊原因。 回家的第一天,二人全部身體良好,沒有得任何病,邱況活蹦亂跳的,回家的第二天,晉替秋開始斷斷續續打起噴嚏,在臥室中打噴嚏,到餐桌上叁分鐘二分鐘,別過首打一次噴嚏,可能是因為打開了車窗。 林姨泡了一湯藥:「這幾天就別出去了!冬天容易感冒,現在凍不得,否則就嚴重了?!?/br> 現在的病不能稱之為病,只是普通的噴嚏,鼻塞的癥狀很少,能夠自如的說話,一泡湯藥剛好能夠預防。 邱況擔心地看著晉替秋:「是開車的時候嗎?」 「也有可能是在隆江的時候?!箷x替秋拿過藥,在餐桌前服下。 林姨說:「最好不要出去?!?/br> 「不用,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古撕韧晁?,淡薄地披上羽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