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對方死。
晉替秋沒有說那一句想,她的接送也只一次,接下來的接送交給陳英。 返校的時間是晚上,一個大下午,陳英靠在車旁邊吹了個口哨,大藍色的牛仔褲,棕色的釣魚外套,火急火燎地招呼邱況上車,讓他為邱況賣命不可,但拎包時可靠。 書包被陳英拎到副駕駛:「高中生了,一晃時間過得真快,陳叔剛見你時你還不大點?!?/br> 邱況坐在后座:「多少年的感情,你也不會對我網開一面?!?/br> 陳英笑了笑:「這不是為難陳叔嗎?」 監視是非監視不可的,多少年感情,沒有錢松動不了,邱況無心在此停留,轉而問說:「昨天我看到別墅里多了一個人,那個人你認識嗎?」 「湯春?」陳英開了車,把車開上路。 「是的,你認為她們有其他感情嗎?」 「哦——」陳英看了眼后視鏡,「你是來捉jian的?」 后視鏡里的邱況笑了下:「可以這樣認為?!?/br> 邱況到達了晉家太久,「印子」以后,陳英逐漸摸清了邱況和晉替秋的關系,不是好的過了分,就是差的過了分,現在看到邱況主動問,陳英幾乎確定了二者的關系,只是沒有明確說明。 「你不怕我跟晉小姐說?」 邱況看上去對誰知道不是那么有所謂:「我不怕她知道?!?/br> 「也是,就算我不說也有行車記錄儀,這個行車記錄儀能錄聲音?!?/br> 「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br> 「那好,那陳叔就告訴你,她倆沒可能的!晉小姐和湯春幾年了,如果有風險,也早有了?!?/br> 陳英一句話把二者的關系斷定,邱況在后視鏡中表現得不驚訝,溫良地在腦海中思考,也許她和晉替秋是同一種人,有著同一種習性,晉替秋明知邱況和宋嘉航不是曖昧,邱況明知晉替秋和湯春不是曖昧,二人選擇了相同的方式對待,那就是勢不兩立。 都恨不能對方死。 區別只是身份使然,邱況做不出太過分的舉動,所作出的只有示威,到達學校以后,邱況使用手機搜索「中金集團」的地址,順便搜索了「湯春」的個人資料。 在搜索欄中搜不到「湯春」,「湯春」是一個小人物。 邱況把手機放在桌面上,放空了片刻,程芝香在宿舍,還在和她的叁個男友聊天,考上了重點高中都不消停,為了節省發短信的時間,每天用一只手按著叁臺手機發語音。 她越是發語音,邱況的內心越是動蕩,越是思考不下,晉替秋的心是一道又一道的謎題,邱況自認為猜透了她的內心,晉替秋是需要極端的愛的人,現在是又一次的「服從性測試」,她不可以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放晉替秋和湯春在臥室里簽合同,心胸寬廣的人早已經被淘汰了,晉替秋還在測試她,否則「曖昧對象」為什么只是個小人物? 程芝香發完語音,把叁臺手機挨個收起來了,張羅著寢室里面的人聊天,寢室中的人邱況是最難請的,平時不是學習就是學習,被扯下來聊天也是緘默,宿舍是四人寢,自發的把邱況排出在外,這是邱況自己沒有好好社交的結果。 邱況毫不在意,滿心滿眼打算去驗證。 程芝香有手機,她也有,程芝香有「信箱」,她也有,她可以用「信箱」去驗算,問問晉替秋的內心,防止做出不恰當的舉動。 她發去了一條消息:「您睡了嗎?」 晉替秋很顯然沒睡:「醒著?!?/br> 現在的時間大好,據邱況對于晉替秋的了解,她應該是剛出浴室:「您和湯春在工作交集多嗎?」 晉替秋回復:「很多?!?/br> 邱況的打字已經很快:「您是故意要用她氣我嗎?因為我選了您不喜歡的學校,離開您太久了,您想要用我的不安懲罰我?!?/br> 晉替秋回復:「嗯?!?/br> 邱況確認了,打字速度更加快:「您和她的關系很好嗎?」 「如果我說嗯,你會做什么?」 邱況被問住了:「我會……」打了一半的字,中途又打不下去。 她會怎么樣呢? 心中暫時沒有一個計劃,只是隱隱約約覺得不論是得到了晉替秋的什么答復,都要私下見一見湯春,殺了她是不會的,她沒有到要被殺死的地步,邱況也不情愿殺人,只是想湯春別再繼續礙眼了。 邱況延續著「我會」打字:「我會和她私下聊聊?!?/br> 晉替秋引用了「您和她的關系很好嗎?」這句話,回復了一句:「嗯?!?/br> 「非常好,好到不能再好?!惯^了一會,她又補充。 評價是反的,邱況還是下意識的嫉妒:「那我和您的關系呢?」 「非常差,差到不能再差?!?/br> 這句話一出,邱況和湯春的梁子徹底結下了,在遙遠的另一邊,湯春并不知道她結下了一個梁子,自從「臥室簽合同」以后,湯春被晉替秋放了一個漫長的假,假一共有七天,她帶著男朋友肅青進行了一個周邊游。 漫長的假期,漫長的男友,從古建筑逛到博物館,逛到剩余了最后一天,她才乘著航班回到單位,開始發著一路上購買的土特產,土特產坑光了她這個月的工資,接下來一個月都要吃土了,但是好在有個男朋友。 雖然他是吃軟飯的,但是軟飯不好嗎?容貌英俊已經是一個特點,何苦讓他成龍?成龍以后到手「英俊」就失去了,應酬會把肚子撐大,金子能使男人飄然,在同事面前,湯春一直說肅青沒有工作,在家里相妻教女,是個世間少見的好男人,肅青是個文藝青年,別的沒有,唯有嘴唇犀利。 發完土特產,二人針對這件事,展開了激烈探討。 肅青按下下樓的電梯,在電梯就開吵,瘦長的臉吐出一連串的苦楚,到最后問了一句:「你能不能別跟你那群同事說我不上班了?」 苦楚大多數是讓他覺得失去了男子氣概,湯春挽著他,說:「我只是實話實說,你不是早不上班被我養著了嗎?」 電梯降到了一樓,肅青甩開了湯春的手:「我是不上班,但男人要有面子?!?/br> 湯春被甩開了,踩著高跟鞋跟上:「那你一天天能不能別男人女人的?」 「我是一個男人?!姑C青又強調了一遍。 湯春不理解他口中的男人女人,在她眼中的肅青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是一個長相英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嬰兒,對于嬰兒也沒什么好說的,在市場吵鬧的嬰兒,放在市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