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br>
    “嗯？”

    司玉眨眨眼：“你以前，也經常這么抱我嗎？”

    “嗯?！辟R云收緊抱住他的膝蓋的手臂，“每年圣誕節，都是寶寶掛圣誕星；果子熟的時候，寶寶也會這么摘矮些的果子?！?/br>
    “那抱我這么久，手會酸嗎？不會想松手嗎？”

    “不會?！?/br>
    司玉笑起來，使壞地拉了拉頭頂的松樹枝，積雪落下來灑了賀云滿臉。

    “這樣也不會松手嗎？”

    “當然不會?！?/br>
    賀云挑挑眉，隨后，臉色一變，快速眨了下眼睛，似乎有什么東西進去了。

    “哎呀！”司玉急了，立刻彎下腰查看，“讓我看看，是不是……”

    忽然，被偷親臉頰的人變成了他。

    賀云大笑起來，慢慢松開手，讓司玉滑進了他懷里，揉著他的后脖，低聲道：“無論發生什么，我都不會松開寶寶?！?/br>
    等了會兒，賀云沒見司玉抬頭，卻看見了他發紅的耳尖。

    “寶寶？”

    “別，別看我?！?/br>
    司玉依舊埋在賀云肩膀，甚至還用雙手捂住了臉。

    賀云以為是自己的唐突，害得司玉——

    “害羞了?！彼居裾f，“好害羞?！?/br>
    賀云愣在了原地，睜著眼睛忘了眨眼。

    他從未見過司玉害羞，哪怕是他們在倫敦的第一次，分明司玉會緊張得嘴唇微微發顫，也沒羞紅過臉。

    賀云抬起頭，有些無措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對不起寶寶，我剛剛嚇到……”

    “可是我很喜歡?！?/br>
    司玉放下手，緊緊地抱住賀云，低低說道：“很喜歡哥哥，哥哥親我也很開心，哥哥是第一個親我的人?！?/br>
    賀云也將他牢牢抱住，低聲問道：“寶寶16歲的時候，也沒有談過戀愛嗎？”

    賀云從來沒問過這個問題，像司玉這樣的人，如果沒在遇見他之前談過戀愛，那聽起來會覺得匪夷所思。畢竟，他是司玉。

    “沒有?！?/br>
    司玉搖搖頭，給出了一個賀云有過預想，但沒覺得會成真的答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彼居窨粗錾竦馁R云，“你是不是想問我和沈確的關系？”

    賀云眼中的錯愕多了些厭煩，但仍舊耐著性子，順著司玉的話接了下去。

    “所有人都會誤會你們在談戀愛嗎？”

    “對啊?！?/br>
    司玉點頭。

    賀云沉默。

    下一秒，賀云極快地將司玉背起，腳步毫不停歇地往山下的小木屋沖去。

    “怎么跑這么快？”

    司玉還沒回過神，詢問著將他放到沙發上的賀云。

    可賀云此時忙得一眼沒看他，三兩下就給壁爐生上火，又搬來椅子，倒坐在上面，雙臂撐在椅背上。

    “來，請說?！?/br>
    “說什么??？”

    “你跟沈確到底是什么關系？”

    司玉眨眨眼，似乎從賀云沉著的臉上看出了什么，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你喜歡沈確？”

    “不喜歡?！?/br>
    “沈確喜歡你？”

    “不喜歡?！?/br>
    賀云嘴角壓得更厲害，實在沒忍住，追問道：“你怎么知道沈確他不喜歡你？”

    “因為，他沒說過喜歡啊?！?/br>
    “……”

    司玉不明白為什么賀云陷入了沉默，但也知道賀云好像不開心了。

    “哥哥，你生我的氣了嗎？”

    賀云回過神，連忙拉住司玉拽他衣角的手：“怎么會，我怎么會生你的氣呢？”

    見司玉還是有些沮喪，低著頭不肯看他，賀云急忙又尋了個話題：“只是好奇，你可以多給我講講你和沈確的事情嗎？”

    而后的一刻鐘內，賀云都無比后悔說出了這句話。

    “……呵，人沒多大心思倒挺多?！?/br>
    “……呵，一大把年紀，還賴在公學不走*。gap year又怎么了？誰沒有似的，我照常18歲上大學?！?/br>
    “……呵，還會彈吉他，彈的什么？《寂寞的季節》*？沒聽過，聽名字就好不聽，哦，寶寶也在唱啊……”

    “……呵，誰知道他取tk是個什么意思，但肯定是居心叵測，巧言令色讓你簽15年合約就知道?！?/br>
    ……

    賀云憤憤不平地說完，忽然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司玉遇見沈確、拍攝第一部電影和簽約tk，都發生在司玉17歲。

    賀云湊近到司玉臉前，輕聲問：“寶寶今年幾歲了？”

    司玉也跟著湊近幾分，慢慢答：“17歲?！?/br>
    “17歲的寶寶想做什么？拍電影？踢足球？還是……”

    “想和哥哥談戀愛?！?/br>
    司玉說得太過認真，認真到賀云無法忽略他眼中的篤定。

    “寶寶，未滿18歲不可以談戀愛?！?/br>
    “我知道，所以這就是我沒有在倫敦找哥哥談戀愛的原因?！?/br>
    賀云微微蹙眉，察覺到司玉說話的邏輯亂了起來。

    “好了，寶寶，我們回去吧，你該上課了?！?/br>
    賀云打斷還準備說什么的司玉，將他重新背了起來。

    “哥哥，真的，你17歲遇見我，會喜歡我嗎？”

    司玉的聲音從他的耳側傳來。

    賀云想起很久之前，24歲的司玉也問過他同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