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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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40824 他和沈確的生日。 “滴”聲后,木門應聲解鎖。 他推開門,剛瞥見沙發上的人影,忽然被人從身后抱住,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別看?!?/br> 賀云捂住他的眼睛,氣喘吁吁地說道。 第39章 象牙白琴 黑白燕子落在槐樹上, 輕巧銜起一朵雪白槐花,頭也不回地飛遠了。 司玉看得入神,連什么時候身后多了兩個人都不知道。 賀云沉著臉, 咬肌同他捏緊拳頭的骨節一樣凸出;沈確還是平日的黑色西裝,但襯衫下擺未扎緊, 被打濕的頭發也有些凌亂, 沐浴露的味道濃得有些刺鼻。 司玉不解地看著一前一后站著的二人。 賀云出現的時間得太過巧,他被蒙住了眼,什么也看不見。 只在之后幾秒內, 先是聽見了沈確慌亂喊他名字,而后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不像死物,像是人。 之后, 他便被賀云抱到廊下石凳,叮囑他不要進來。 司玉看了眼神情依舊些許慌亂,回避著他目光的沈確;而是看向了賀云,問道:“你怎么來了?” 此時, 賀云的表情才有了些許好轉。 “擔心你,所以來看看?!?/br> 司玉還想問什么, 賀云卻像知曉般, 先行說道:“我知道, 你在今天來這里的原因。航班在凌晨, 我陪你去?!?/br> 聽到賀云這么講,司玉走上前去抱了抱他,輕聲說著謝謝。 司玉:“說真的, 你到底怎么進來的?大門有密碼?!?/br> 賀云:“翻門?!?/br> 司玉:“那門不算鐵刺三米……” 賀云:“嗯,的確很矮?!?/br> 賀云笑著牽起司玉的手, 單手轉動方向盤,跟著前車駛入陵園。 “我在這里等你?!?/br> 賀云摸著司玉的臉。 “嗯?!?/br> 司玉湊上親了下。 風很大,仿佛是陵園內積攢的陰冷,都生出腿腳,不停往著踏足的活人身上撲去。 “小心?!?/br> 沈確轉過身,朝著司玉伸出手。 這里有處臺階,修得高些,司玉前些年來都會崴著腳。 此次也不例外,就當司玉下意識想要去抓面前的手臂時,沈確卻收了回去。 沈確將手揣進西裝褲兜,身體也往后退去,仿佛不想,或是不敢靠近司玉。 ——哪怕他已經洗過澡。 司玉穩住身型,渾然不覺,朝著沈河的墓碑走去。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絲毫沒有褪色,沈河的模樣一如他曾在電視、報刊上那般五官優越、氣質穩重。 著名實業家沈渤舟先生,最引以為傲的長子,與他的父親將做農業機械和運輸的渤慶實業成功擴張,石化、船舶、汽車、建筑、冶金等。 更是把握住了時代東風,海外出口、金融、電子、酒店和傳媒都是有他一手cao刀掌舵,就連現如今在江城自立門戶的沈建都離不開他的影子。 沈建集團現如今真正的話事人沈回,被人夸得最多的,就是像他大伯沈河。 可是,他的生命卻定格在了44歲。 那一年,他剛為成立十年的渤慶慈善基金會發表講話,并表示將會增大鄉村醫療、教育的慈善數額和項目;他剛獲得世界管理思想家名人堂的終生成就獎,讓華人面孔得以出現在世界企業家面前。 而這一切戛然而止,都是因為自己。 “對不起,沈叔叔,對不起……” 司玉跪在墓碑前,低著頭。 就連最陰冷的風也未將他睫毛上的淚水,吹干半分。 久久不語的沈確終于開口了。 “他不會怪你的?!鄙虼_說,“就算要怪,也是怪我、怪沈江?!?/br> “可是,如果,如果我當時……” “別說了?!?/br> 沈確跪地,緊緊摟住司玉。 司玉沒有推開,他什么都沒做。 沈確也是。 這讓他們遠遠看著就像是一尊相互依靠的雕塑。 “沈確,對不起?!?/br> “我也從未怪過你?!?/br> 沈確輕輕拭去司玉的淚水。 他知道,司玉恨他、討厭他,被天價違約金束縛在他身邊,這幾年的每時每刻,司玉都在提醒他這一點。 但他也知道,司玉愧疚、自責,就像被引發怨恨的往事困住一般,也被巨大的愧疚和自責困??;只要自己提到沈河,就會令司玉再也無法反抗。 他大可以用這個將司玉永遠困在自己身邊,可他做到,他不忍心。 他寧愿是自己一遍又一遍跟司玉說「對不起」,也不愿意司玉這么做。 他以為,他們這種扭曲的關系,至少還可以再維持合約上的幾年,之后司玉就會消氣。 但是,賀云出現了。 賀云的出現徹底打破了他和司玉的平衡,他無力維持這永遠會偏向賀云的天平。 司玉愛他。 一遍遍否認,正如他一遍遍對司玉說「對不起」那樣,他的否認也沒有換來司玉的回頭。 司玉朝著賀云走去,不會回頭—— 就像現在。 沈確看著投入賀云懷抱的司玉,他身體是那么放松,和剛剛在自己懷里的僵硬完全不一樣。 他忽地有一瞬間的釋懷。 “我真的沒想到,你今天會來?!鄙虼_說,“謝謝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