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超級享受(26)
這天晚上,陶硯瓦做夢了。 陶硯瓦的臥室朝東開窗,床和窗戶平行擺放,頭南腳北。每當頭躺在枕上,從窗外望去,就是茫茫夜空。有時“德星常有會”,“明月逐人來”,注目凝望,神思悠長。而每于清晨,則可于林立之高樓上方,隱約得見“倏而海水蒸紅,天光凝赤,一輪朝曦,騰躍而起,心搖目駭”。他也常常發出“妙哉日乎,觀止矣”之浩嘆。 陶硯瓦夢見的是海。海天茫茫,橫無際涯。他獨自在海中游,不知去向何方,亦不知所為何去。海上有些風,推起一道道波浪,他在浪間穿越,卻也逍遙。 又不知過了幾時,他身邊多了一個人,仔細一看,原來是毛澤東。毛澤東身材碩大,比陶硯瓦游得快。兩人四目相接,也不說話,只各自向前游去。 他醒后只記得這些。為什么見了毛澤東而又沒有說話?為什么毛澤東見了他也沒有說話?他亦未知其所以。 他其實不常做夢,醒后依然記得的夢更是少之又少。但夢見毛澤東的夢卻有很多回。有時是遇見了,有時是就在一起做著什么,還有時是毛澤東在和別人說話或在做什么,陶硯瓦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打醬油的,一個與之無關者,就站在旁邊看著他們。每次見面的場景都不相同,但僅僅就是夢見而已,從來沒有說過話。 孔子說過:“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復夢見周公”。每次夢見毛澤東,陶硯瓦就想起這句名言,心里也就想:看來我還“未衰”。 陶硯瓦望著窗外,茫茫然而不見星月。妻子楊雅麗睡在身邊,輕輕響著鼾聲。 他站起身,在窗前往外望去,熟睡的北京一切如常,座座高樓被各種燈光擁抱著,靜靜享受夜晚的愛撫。 天上,天上有云霾,把星月擋在蒼穹,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想象他們昔時的光芒。 陶硯瓦眼睛盯著東方,盯著每天太陽升起的位置。那里現在同其它方向一樣,模模糊糊,黑白莫辨。 陶硯瓦知道時間還早,看了看表,才點多。他想,太陽最勤快,也最誠信,他老人家肯定已經起床了,正收拾呢。再過兩個來小時,他就該露出自己的笑臉,給人們光明和希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