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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原因是什么,結果是一樣的,她看到了未來。 她看到了人類無數次走向滅亡的未來,也看到了唯一一次人類走向存續的未來。 區別只在于,她在以一個旁觀者的態度看到,還是以一個親歷者的態度看到。 一個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歸屬感的穿越者,哪怕知道這個世界會走向滅亡,他們也只會把讓自己活下去置于拯救世界之前。 哪怕最后世界真的毀滅,他們也只會感慨自己運氣不好,穿越到了一個注定滅亡的世界。 但如果是預知到了未來,他們就沒法坐視世界走向滅亡,他們做不到只是冷漠的看著自己的親友被時代的巨浪吞噬。 他們會拼盡全力的去拯救自己熟悉的家園,拯救自己的親友,但是很快他們又會發現,一個人的力量在歷史的洪流中根本微不足道。 他們什么都拯救不了。 每一次他們做出與看到的未來中不同的決定,他們又會看到一個新的未來。 但是在他們看到的無數個未來中,世界一次次的毀滅,自己的親友一次次的死去,最后他們也在巨大的悲愴和自責中死去。 這樣的痛苦是一種巨大的情感消耗,如果只是一次,或許他們還不會喪失斗志。 但如果這樣的痛苦上演十次、百次,甚至無數次,他們只會在無盡的痛苦中徹底失去生的希望。 “但是這樣的能力并不是為了殺死擁有它們的幸運兒而存在的,它會讓擁有它的人在看到有生的希望的未來的同時,讓他們免于深陷無數次滅亡的未來的絕望中?!?/br> 屠大師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不緊不慢的向一屋子的人解釋。 “它會讓他們先從這個世界中剝離出去,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冷漠的、不帶情感的審視這個世界,只有在這個世界的存亡與他們無關時,他們才不會因為看到了未來,卻又無法拯救這個世界而感到痛苦?!?/br> 屠大師頓了頓,看向旁邊面色冷凝的隋云暮。 “還記得我上次說過的話嗎?人看得到太多,未必是件好事,因為人能做的事情太少……人是會因為看到太多而感到痛苦的?!?/br> 隋云暮聞言,閉了閉眼睛,轉頭看向病床上安睡的人。 今天已經是紀清昏迷的第四天了。 第一基地的醫療資源能用的已經全都用在她身上了,但是在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內傷和外傷的情況下,她依舊沒有任何要清醒的跡象。 紀清是自己不想醒來。 按照屠大師的說法,她的特異能力給她的記憶打造的保護殼已經被打碎了,現在的紀清可能正在自己的腦海中無數次的見證世界的毀滅,一點點的被消磨掉生的意志。 而按照研究院的說法,特異進化者的進化源頭和普通的進化者完全不一樣。 普通的進化者是因為感染了喪尸病毒而獲得進化的,而特異進化者一開始就是受隕石能量的輻射而進化的,所以他們完全不會受到隕石的影響。 這樣來看,一年前進入青田村的自稱穿越者的年輕人,應該也是和紀清一樣的特異進化者。 目前發現的特異進化者的能力只有兩種,一種是治愈,一種是預知,而無論是哪種進化,特異能力都會讓進化者對自我的認知變成穿越者。 阮軟是單純的治愈進化者,進入青田村的年輕人是單純的預知進化者,而紀清兩種能力都有。 從基因的角度來看,特異進化者才配得上進化者這個稱呼,而普通的進化者只是還沒完全變成喪尸的病毒攜帶者而已。 特異進化者的進化能力不僅沒有任何副作用,在自身的基因變得更強大更趨近完美的同時,他們也是能正常擁有后代的。 不過這些還只是研究院的推測,事實如何還有待考證。 但考慮到現在第一基地內的兩個特異進化者都狀態不佳,關于特異進化者的研究也不得不放緩。 紀清現在還昏迷不醒,但阮軟在被cao控著割斷自己脖子的第二天就痊愈蘇醒了。 只不過阮軟現在也還沒法出院,因為她出現了比較嚴重的精神和心理問題。 目前醫院還沒法判斷這是被精神cao控的后遺癥,還是阮軟受的打擊太大,自己沒法調節好情緒了。 但受打擊的不只是阮軟一個人,整個第一基地都因為這次突然的內亂而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屠大師之前說過,半個月之內,恐怕有大難。 隋云暮放在了心上,謹慎的排查了第一基地可能存在的隱患。 但是第一基地的隱患實在太多了,末世降臨到現在的兩年時間,已經足夠讓第一基地的高層變得腐朽不堪,內部到處都是問題。 而他初來乍到,就算要重新建立秩序,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不過隋云暮還是找到了最可能的定時炸彈,方思賢。 或者應該叫隋思賢。 隋云暮是在不久前才知道方思賢實際上是他小叔隋聿的私生子。 他小叔比他父親小幾歲,因為是家里的幼子,從小被慣的無法無天,十四五歲就開始和女人上床,算算年紀,方思賢出生的時候隋聿都還沒成年。 但方思賢剛出生的時候,大概是因為方思賢的母親自己都不知道方思賢的父親是誰,沒有來找隋聿認親,選擇一個人把方思賢拉扯到大。 只不過命運捉弄人,方思賢畢業后巧合的到了他父親手下工作,又陰差陽錯的遇到了隋聿,一番周折之后,最后隋聿和方思賢相認。 但這一切他父親都不知情,他父親只是單純的賞識方思賢的狠勁,又看方思賢孑然一身沒有牽掛,愿意重用他而已。 隋云暮本來也是不知情的,這些都是方思賢潛逃之后,他去監獄里見瀕死的隋聿時,隋聿告訴他的。 隋聿還說,方思賢恨他,還恨他的母親,也恨隋家的每一個人,或者可以簡單的概括為,方思賢恨這個世界。 按照一般的套路,方思賢這樣的成長經歷和心境,要么成為想要毀滅世界的大反派,要么成為被小太陽感化黑化失敗的男配。 但是流著隋家的血的方思賢即使恨透了這個世界,也是一個想要成為世界霸主的野心家。 方思賢和隋聿一開始的相認就不是父慈子孝,而是各自利益的權衡。 隋聿想要奪他父親的權,方思賢也是。 而末世的降臨給了他們一個絕佳的動手契機,他父母身故后,隋聿順理成章的掌權,又輪到方思賢想要奪隋聿的權。 隋聿當然會提防著方思賢,但當時隋聿其他的孩子都已經死了,他年齡漸長,又只剩下方思賢一個兒子,最后還是沒有直接斬草除根。 而方思賢自然也提防著隋聿,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的進化能力并不是什么力量進化,而是精神控制。 不過他的精神控制沒有屠蘇這么厲害,他需要不斷的給別人下精神暗示來加固自己的精神控制。 在第一基地有晶核使用限制的情況下,方思賢這兩年一直在暗地里使用晶核提升自己的進化能力。 不過關于方思賢的進化能力的事情不是隋聿告訴他的,而是隋云暮自己調查出來的。 這其實不難查,任何做過的事情都會留下痕跡,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是在拿著答案倒推解題過程。 在這道題上他已經輸給了方思賢,如果現在連解題過程都查不出來,他也不用掙扎了,只要等著被方思賢取代就行了。 但方思賢其實把自己藏得很好,他行事非常謹慎,直到他遇到了阮軟,才開始露出破綻。 不過這不是什么浪漫故事的開頭,方思賢只是看到了阮軟身上巨大的價值,也看到了阮軟單純好利用的性格。 如果隋云暮當時沒有深陷于自己對紀清的情感謎題中,他應該能很容易的看出方思賢對阮軟根本沒有愛意可言。 遺憾的是,即使是隋云暮也沒法擺脫自己的慣性思維,在看到方思賢刻意接近阮軟時,他慣性的認為他們也只是男女之間的情感糾葛。 但方思賢只是在利用阮軟接近紀清,包括他安排在紀清身邊的仇弘也是。 把仇弘安排到紀清身邊是一個他沒法否認的錯誤決定。 盡管他當時并不知道仇弘已經被方思賢精神控制,甚至不只是仇弘,有資格進入行政區的士兵近六成都被仇弘程度或輕或重的精神控制了。 這是方思賢花了兩年時間才達到的成果,但這一部分也是因為第一基地的士兵都是精銳,服從命令幾乎已經成了他們的本能。 想要對這些士兵種下精神暗示,要比對生性多疑的基地掌權者們容易得多。 在紀清被阮軟帶到食堂門口之前,管理委員會正在開會,而會議的主題就是要把原先在行政區執行警衛任務的士兵,全都輪換到去基地外探索的任務中去。 雖然會議進行的不太順利,但最后還是達成了一致意見,士兵輪換將從會議結束后即刻開始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