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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前堆起來的墳堆上已經長滿了雜草,不忌諱這些的村民叁下五除二把雜草刨開,拿著鐵鍬就開始挖墳。 周圍的人一邊議論一邊看熱鬧,沒一會兒,他們就看到了當初裹著人的草席。 草席已經開始腐爛了,里面裹著的人也是。 尸體特有的惡臭味飄散出來,湊得近的忍不住捂著口鼻說好臭。 幸存者的尸體沒有上演什么消失懸案,紀清正打算下去找手機,就被最開始拿起鐵鍬挖墳的老大爺給攔住了。 “這東西臭的很,你一碰,這味道叁天都散不掉,我去幫你找,你站遠點?!?/br> 紀清不太好意思,而且她連喪尸的腦袋都能上手掏,摸具尸體也沒什么的。 但她正要說話,前幾天給她紅糖團子的老奶奶拉了她一把。 “他是咱村里的和尚,誰家有白事就請他來做法的,這種東西他弄得多了,讓他去吧?!?/br> 紀清只能領了他們的好意,“那就麻煩您了,謝謝?!?/br> 老大爺沒說什么,進了坑里,草席一掀,一具腐爛的尸體映入眼簾。 紀清還沒看清,老奶奶已經把她拉到了后面,“惡心的很,別看了,一會兒晚飯都吃不下?!?/br> 紀清更惡心的都看過,但青田村的村民們卻還是把她當溫室里的花朵一樣護著。 就是在零組的時候,她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紀清心軟的厲害,“嗯,不看了?!?/br> 老大爺摸了沒幾分鐘,就把手機給找到了,他爬出坑來,把手機遞給紀清,“你看看還有用不?” 紀清在研究手機的時候,他們幾個人已經利落的重新把墳給埋上了。 手機是兩年前的最新款智能手機,屏幕上的保護膜摔碎了,手機沒法開機,不知道是沒電了還是已經壞了。 紀清希望是沒電了。 “打不開???”老頭老太們圍了過來,看著紀清手里漆黑的手機。 “沒電了吧?但是現在也沒地方充電啊?!?/br> “我覺得是壞了,在地底下跟尸體埋了兩年,里頭的電板電池啥的不都銹掉了?” “呸呸呸,烏鴉嘴滾一邊兒去?!?/br> 拉著紀清的老奶奶呸了幾聲,“這不就是沒電了嘛,我家里屋頂上有幾塊太陽能板,能發電,接根線充上電不就好了?” “你那太陽能板不早就沒用了?”其他人不給面子的拆臺。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給紀清出主意,紀清拿著手機,剛才的不安和惶惑也慢慢消融了一些。 至少現在她已經抓住了一點線索,還有了接下來該做什么的大致方向,也有這么多可愛的老頭老太陪著她。 紀清從山上回來之后,先去了老奶奶家里看她說的太陽能板。 老奶奶的老伴在末世降臨前就病逝了,她今年七十六,但身體很不錯,眼不花耳不聾。 紀清一進屋,老奶奶張羅著給她泡了杯水,帶她去看原本接太陽能板的線。 其實紀清對這些是一竅不通的,但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摸索了一陣,紀清找到了一點希望。 老奶奶家的太陽能板是接蓄電池的,而蓄電池和太陽能板好像都沒壞,壞的是從蓄電池接出來的線。 紀清是在看完了蓄電池的情況之后,才想起來這個手機未必有用。 剛才老頭老太們討論的太熱情,她的思維模式不自覺的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現在重新想想,老人們用的手機都是不上鎖的,智能手機卻很少有不上鎖的。 而且這個手機是兩年前的,幸存者是在末世降臨一年多之后才逃出來的。 紀清不知道幸存者拿著這個手機是因為當時手機還有電,還是和阮軟一樣他當時才剛穿越過來,出于慣性思維的在出門的時候揣上了手機。 如果是后者,就算她給手機充上電,又順利的打開了手機,里面也只有兩年前的痕跡。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幸存者真的是穿越過來的,而他手邊又有一個還能用的手機,他會留下什么關于穿越的信息嗎? 紀清覺得如果是她的話,她不會這么做。 說到底,穿越是頂替了另一個原本存在的人,這和謀殺有什么區別呢? 而且穿越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能不被送去實驗室研究都不錯了。 要是這個幸存者真的大張旗鼓的留下了“謀殺”記錄,未免也太心大了。 不過既然手機都挖出來了,不試試能不能開機總歸是不甘心的。 紀清把太陽能板的情況簡單的和老太太說了一下,老太太一拍腦門,“欸呀,阿興是電工呀,找他弄一下就好了?!?/br> 老太太拉著紀清出門去找她說的阿興,路上一邊給紀清解釋。 “我反正平常也不用電,壞了就壞了,而且阿興這人整天就愛打麻將,脾氣臭的很,沒事大家都不去找他的?!?/br> 等到了地方,紀清看到了一個同樣六七十歲的老頭,他穿著件全是洞的背心,一邊和其他人打麻將,一邊心不在焉的聽老奶奶說話。 一桌人全都聽到了老奶奶的話,都催促著阿興去幫忙修蓄電池,但阿興卻不樂意了。 “天都快黑了,看得見個啥?明天早上再說,我這會兒牌運正好呢?!?/br> 老奶奶淬了他一口,罵了他一句,又說:“明天早上別忘了!” “忘不了?!卑⑴d擺擺手。 老奶奶拉著紀清走出門,對她說:“你明天睡醒了再過來,不著急?!?/br> 紀清道了謝,和老奶奶分開,先回了趟小旅館。 謝安南和謝向北帶回來的東西里有本子和筆,大概是想拿來給她寫寫畫畫解悶用的。 雖然紀清剛才還覺得留下“謀殺”記錄不可取,但她的記憶正在她毫無察覺的時候一點點模糊和消失,除了寫下來,她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 天色還亮著,紀清坐在書桌前,拿起筆的時候停頓了好一會兒。 她已經很久沒有寫日記了,上一次拿筆,還是在謝安南和謝向北離譜的日記上加上一筆,畫了個問號。 但她現在寫的也不是日記。 紀清寫下第一行字,“紀清” 她頓了一下,在下一行寫上她記憶中穿越前自己的生日。 這個世界的背景設定在和她穿越時差不多的年份,但這也不奇怪,很多不是賽博風的末世文都喜歡用開文時的年份作為背景設定。 她穿越前的生日放在這個世界里,也是二十四歲。 之后是她父母的名字、生日。 寫完這些,她開始寫自己的小學、初中、高中和大學。 小時候的記憶本來就模糊不清,她挑著記得的細節寫下來。 她上中小學時朋友、班級、老師;大學時學的專業、上過的課、她的室友和食堂最喜歡的窗口;還有她喜歡的奶茶、書和電影。 她還記得自己和她mama的手機號,但是家里的住址她已經不記得了。 零碎的記憶被一點點寫下來,紀清感覺著筆尖在紙張上滑動的輕微阻力,心里卻有種奇異的安寧和平和。 遺忘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事情,隨著歲月漸長,記憶就像是掌心的沙子一樣慢慢漏下去。 紀清剛發現自己的記憶出現缺漏時的恐慌,也被這種安寧的感覺慢慢撫平。 既然沒法抗拒遺忘,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紀清樂觀又悲觀的想。 第二天早上,紀清起床之后就去老奶奶家里了。 阿興比她還早到,他依舊穿著一條全是破洞的背心,正站在梯子上弄電線。 紀清走過去問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阿興低頭瞥了瞥她,“用不著你?!?/br> 老奶奶走過來把紀清拉走,對阿興愛答不理的態度相當不滿,“別理他,一個怪老頭,活該老婆跟人跑了?!?/br> 當著人的面戳人的短,紀清下意識的轉頭去看阿興的表情。 但阿興像是沒聽到一樣,背對著她們搞電線。 老奶奶拉著紀清坐到了屋外面的長椅上,小聲和她講阿興的八卦。 第一基地在首都近郊。 在喪尸病毒爆發后,第一基地在第一時間啟動,權力核心人物在數小時內被轉移到基地內,之后數天內,有資格的人陸續進入基地。 高層對于突發緊急事件有數十個完備詳細的預案,但是天災如喪尸病毒,預案沒有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短短數十天內,全國淪陷。 受災的不僅是國內,各國都是如此。 只要是有人活動的地方,喪尸病毒就像是颶風天里的山林野火一樣肆意蔓延。 這種級別的天災根本不是人力能夠阻止的。 但是如果繼續這么下去,似乎也不是個辦法。 前段時間基地里四個小子甩掉了保鏢,偷了輛車開出基地,一去不回。 之后他們派人去找,前前后后找了好幾天,人手也損失了不少,只找到了一輛燒的只剩下架子的電車,和四個已經被殺掉的喪尸。 原本丟了人是大事,但現在人死了都只是小事,大事是殺掉這群喪尸的人。 第一基地目前的探索范圍只有以基地為中心、半徑一百公里的圓形區域,再遠的地方受限于短缺的資源還沒有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