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暖暖松花糕
“中午還是松花糕?”靳遠堯問。 我蹭地坐直,使勁點頭。 剛剛連上了兩節數學課后有點氣血不足了,本來打算獎勵自己吃兩碗飯,現在一聽“松花糕”我便決定空一點肚子,只吃一碗飯。 “怎么還真要???他就隨便問問?!眳翘煲碚f。 硬了,拳頭硬了。 他真的很欠揍,如果不是打不過我絕對跳起來打他。 靳遠堯他們每隔兩周的周四都會出去參加選拔集訓兩個小時,每到冬天我就超級饞松花糕,誰能對軟軟糯糯冒著熱氣的松花糕說no呢? 答案是沒有人! nobody! 原本賣松花糕的老爺爺是擺攤在校門口的,但前段時間搬到了另一邊,所以如果想吃松花糕的話還得繞一點路。 每次吳天翼都嫌麻煩,不讓靳遠堯給我帶,但每次我都能吃上。 嘻嘻。 我朝他做了個鬼臉,一轉頭就看到靳遠堯在笑。 我撓頭,那么開心,難道是最后一道超綱題解出來啦? 本以為這次也能順順利利吃到心心念念的松花糕,沒想到午休快結束時,一個驚天噩耗就傳來。 靳遠堯他們被延長訓練了! 延長到什么時候并不確定,也就是說! 我不一定能吃到松花糕了! 嗚嗚嗚嗚。 肯定是吳天翼訓練不認真,害得我與親親松花糕“骨rou分離”! 我發了幾個大哭的表情包,還想再發什么看看是不是真的沒希望了,就見有其他消息彈出。 鄭羽:“準備要回學校了?!?/br> 我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么個人! 鄭羽就是上次一起玩密室的兩個男生中的其中一個,在群里加了我的微信后我才發現他原來是隔壁學校的,也有參加省隊選拔的集訓。 有救了! 我立馬發消息:“你可以幫我帶個松花糕嗎?【含淚】” “行啊,怎么給你?”他回的很快。 “東面那個墻比較矮,我給你發信息,你丟給我?!?/br> “好,那我多包幾層?!?/br> 他真的,我哭死。 我順嘴問了一句:“怎么你們可以先回來?” 鄭羽:“因為他們菜,多練點?!?/br> ???我想了想,他說的應該是吳天翼吧,他的確挺菜的。 “等我,我出訓練場了?!?/br> 午休鈴剛好響起,我給他回了個“好”。 可我沒想到這么一等就等到了快放學的時候,鄭羽才發消息給我。 幸好最后一節是自習,我從后門悄咪咪溜走,來到東墻,忽略一些習以為常的奇怪聲音,我輕聲喊他的名字。 “這里!” 我抬頭看去,除去一些樹枝在隨風擺動,一根不知道從哪里來一看就很可疑的晾衣桿伸出,上面還掛著一個塑料袋,搖搖晃晃地架在墻頭。 那可不就是我的松花糕嗎! 我試著伸手去夠,發現夠不到,又對鄭羽說:“下來點,我夠不到?!?/br> 晾衣桿晃蕩著又下來一點。 還是夠不到。 跳了幾下,指尖滑過塑料袋,這種看得到吃不著的感覺太痛苦了。 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么在大象前面掛一串香蕉,大象就能一直走了,因為換做是我,我也會! 跳了一會兒,全身都發熱了,耐心也快耗盡,于是我便讓鄭羽直接撒手,讓松花糕掉下來。 鄭羽想把它甩下來,可塑料袋一直晃悠就是掉不下來,我再次跳起來去拽它,踩在落葉從里噼里啪啦的聲音蓋過了其他的聲音。 以至于我聽到有人在身后喊我時,我還嚇了一跳。 “童嘉,你在干嘛?” 手指終于勾到塑料袋,拽落時因為鄭羽那邊還抓著晾衣桿,“撕拉”一聲,袋子破裂,裹著保鮮膜的松花糕掉落。 我回頭去看,靳遠堯站在不遠處,手上拎著松花糕,四目相對,鄭羽還在另一邊喊:“哎呀掉下去了,你看到了嗎?” 我沒來由地多了點心虛,有一種偷吃被抓到的錯覺,不自覺地移開視線,彎腰撿起松花糕。 “童嘉!你看到了嗎?” 我不答,鄭羽就一直問,我只能提高嗓音,硬著頭皮:“找到了,謝謝你!” “沒事的,你快放學了吧,我去校門口等你?!?/br> “你等我干嘛,你要堵我啊?!?/br> “撲哧?!苯h堯這么一笑,剛剛黏在身上的僵硬感突然就化解了點,他走到我旁邊拍落肩膀上的落葉,恰巧這時,放學鈴聲響起。 鄭羽聲音隔著墻傳來:“我在大門口等你,一起回家吧?!?/br> 原本還安靜的學校瞬間沸騰,就像鍋里的水開始冒泡,靳遠堯的視線落在我手上的松花糕上:“走吧?!?/br>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去哪?” “拿書包?!?/br> 他說完率先離開,我小跑地跟上他,在一群蹦流的人群里只有我倆在逆行。 我小心地撕開保鮮膜,松花糕已經冰了,咬下去還有點硬,沒有之前吃的可口。 好奇怪。 樓梯轉角,靳遠堯似有若無地又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松花糕。 我頓時警鈴大作,他不會真的想吃吧?我都咬過了哇,而且他自己不是有嗎?干嘛老是看我的。 我幽幽地看他一眼,吃得更大口了。 拿完書包出來,校園內的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臨走到門口,卻發現還有人圍在那。 我假裝跟著靳遠堯往公交車站走去,實則偷偷觀望,最后在人群外的某一角看到了個熟悉的人。 “誒,那是不是吳天翼??!”我問靳遠堯。 靳遠堯朝那看去,很神奇,一向不愛湊熱鬧的他居然主動說要去看看發生了什么。 我又默默咽下一口涼透的松花糕。 擠到吳天翼旁邊,我這才看到,鄭羽和一個穿著相同校服的女孩子在爭吵。 吳天翼不知道看了多久了,直接劇透:“那個女孩子是他的女朋友?!?/br> 一口松花糕噎在喉嚨里,努力順下去后才問出聲:“???他有女朋友???” 吳天翼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靳遠堯:“分分合合老久了,之前還來看過他訓練,每次吵架分手,這小子就愛做一些事情讓她女朋友吃醋,我們集訓里的都知道?!?/br> 哦。 感情我又是他們play中的一環啊。 我品出點其他味道,冰了的松花糕沒了軟糯的味道,反而變得有點沙沙的,滾過舌頭的上腔,說不清的膈應。 “好了,”靳遠堯聲音淡淡的,“我們回家吧?!?/br> “唔?!?/br> 我轉身跟他走,爭吵聲越來越遠,我又咬了口糕,還沒吞下,手中的松花糕就被拿走,靳遠堯重新將一塊塞進我的手里。 “吃這個,暖的?!?/br> 算不上熱氣騰騰,但拿在手里的溫度的確溫暖,暖得我都有些眼眶發熱了。 重新咬下一口,一個念頭隨之升起。 按時間推算,靳遠堯和鄭羽應該是前后腳買到松花糕的,同樣的路程,同樣的時間長短,為什么他的就更暖一點呢? 我偷偷看向他,靳遠堯不知道想到什么,心情很好地掛著淺笑。 我又看向他的書包。 不會是帶著保溫箱上學吧? 靳遠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