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 s eyazhou8.c om
那一瞬間的熟悉快得抓不住。辛儀被蟲族扣著肩膀,只匆匆瞥了那人一眼。 蟲族把她們帶去了另一艘星艦,把她們關在一個昏暗的小房間里。 辛儀不是愛哭的人,但在她幫房箐擦去嘴角和身上的血跡時,她細小的哭聲斷斷續續,把昏迷的男人也吵醒了。 “眼淚又不是什么神藥,能把她哭醒嗎?”男人嘲弄似的對她說。 “對不起……”她抬眼看到男人疲倦泛白的臉色,知道自己打擾他休息了,不過這種境地,又有誰能真正心無旁騖地休息呢? 陳戌時想起第一次和她見面,她好像也是這么弱,明明一點能力都沒有,卻想著別人的命。 兩次見面,彼此都是最不堪狼狽的樣子。 他好心提醒:“她手臂上那個口子太大了,拿塊布料給她纏住?!?/br> 辛儀看到了,她試著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又咬又扯,臉都憋紅了就是扯不下來。 陳戌時“嘖”了聲,帶了點嗤笑的意味,他掀起衣擺,用嘴咬住一頭,僅剩的右臂拉住另一頭,長長的“撕拉”一聲,輕易撕了一塊布下來,扔到她跪著的雙腿上。 “謝謝你?!毙羶x撿起那塊布料小心翼翼地幫房箐裹住傷口。 他靠在墻上,斜眼看著她生疏地包扎傷口,細柔的眉皺成一團,手指都被布料磨紅還沒綁好結,最后勉強把布料頭塞進布料和皮膚之間固定著。 真沒用。陳戌時在心里嘲道。 期間房箐醒來過兩次,她盤問了陳戌時幾句,問他從哪來,是怎么被抓到的。 陳戌時懶洋洋地轉過頭,跟她對上視線,“關你什么事?!?/br> 房箐皺著眉,也不想和他多費口舌,叮囑辛儀要離他遠點,說他看著就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陳戌時頓時氣笑了,下垂的眼尾譏誚地揚起,準備罵兩句,卻看到辛儀乖巧地點頭,認真得好像女人說的是什么金科玉律。 前不久還幫了她,現在倒是撇得清楚。 “房箐長官,其他人……他們,會不會有事?”辛儀不安地絞著手指。 “不會的,”房箐盡量簡短地跟她解釋,“我開啟了星艦的自毀模式,小圓能感應到,只要塞繆及時趕到截停星艦,他們都不會有事?!笨锤嗪脮偷剑簉 oushu w u.i n 辛儀看起來還是惴惴不安,低喃道:“那就好?!?/br> 房箐明白她在想什么,輕嘆一聲:“你不用自責,這跟你沒關系。我們去地球這件事,塞繆也同意了。他肯定是偵測過地球周圍沒有危險才同意的,只是沒想到,星艦上混入了蟲族,從內擊破了我們的防守,才給了更多蟲族登艦的時間。即便你不去地球,現在這些也會發生?!?/br> 怪只怪她們太疏忽了,讓蟲族趁虛而入。 “別想太多,對孩子不好?!睘榱司徑庑羶x的情緒,她罕見地說了句俏皮話。 比辛儀的點頭更快的是陳戌時的質問,每個字都像在喉嚨里打了幾個轉才艱難地吐出來。 “哪里來的孩子?”他的目光像尖銳僭越的刀,直直向著辛儀,“你什么時候懷孕了?” 他的反應很突然,辛儀一時沒想出合適的話做回答:“我……” 房箐非常反感男人仿佛震驚又憤怒的態度,她把辛儀拉近自己,擋住他犀利的注視:“跟你有什么關系?” 陳戌時不理會她,盯著從她肩膀上探出的一雙眼睛的辛儀,不自覺軟下了聲音:“你才多大啊小meimei?” 辛儀覺得他的話很難聽,她別過頭,眼眶微微泛紅,再次跟房箐同一陣線,冷聲道:“不關你的事?!?/br> 他面色一沉,也不巴巴貼上去找氣受了,冷哼一聲側過身子,把背對著她們。 室內本來就昏暗,現在因這凝滯的氣氛顯得更壓抑了,好像無形的鉛塊壓著辛儀,她從肺里擠出一絲稀薄的空氣,呼吸聲變得輕而短促。 “你們認識?”房箐打破了沉寂,問的時候也沒刻意避著陳戌時。 “在那艘救援的星艦上見過,后來他沒能上星艦,掉進了蟲潮里”辛儀實話實說。 掉進了蟲潮里怎么可能還有命?!房箐驚疑地看向他。 他,真的還是普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