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懾
喬伊斯沒見過塞繆這么溫和的神情。倒不是說他以前對待別人很嚴肅、很苛責,只是他從前即便是笑容也很平淡,有種微妙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只是現在,他重新回來了,好像多了一種歸屬感,一種要盡力融入辛儀的歸屬感。 這是好是壞,他暫且還不知道。 “辛儀小姐先回去吧,我給塞繆做個檢查?!彼糁夹Φ么侏M。 “啊……好的?!毙羶x不知道什么檢查不能讓她看,她還以為檢查就是戴個金屬手環就行了,她最后看了塞繆一眼就出了門,門外是等候著她的貝果。 塞繆一時猜不到他要問什么,畢竟對喬伊斯及他背后的人來說,他們想在他身上挖掘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 他坐下,平靜地開口:“你想問什么?” 喬伊斯收錄好辛儀的資料,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友好:“我只問一個問題,你是怎么復活的?” 沒錯,是復活。 當年他十分確定,塞繆留存的能量團已經失去了源力,就連小圓也因為主人的死亡而昏睡了一段時間,醒來后能力大打折扣,整個銀河系都沒有搜尋到他的氣息,是完完全全的死去了。 但眼前這個,也不可能是蟲族擬態而成的。 “任何你認為不可能的事情,皆是來源于你認知的狹隘?!比娒嫔峡床怀銮榫w,但言語仿佛在剮他的臉皮。 他看到喬伊斯微微顫抖的雙手,毫不在意:“你們擅自提取我的基因,已是違背了和我的協議,我不計較,是因為你們對辛儀還有用處,不可否認我現在需要你們,但別妄想窺探我,復制我?!?/br> 密不透風的精神力狠狠朝喬伊斯壓過去,他竭力抵抗也還是被壓著彎了腰,如果說那個胎兒的精神力是一把鋒利的刀,那塞繆的便是足以擎天的巨石。 “我、我明白……”他艱難地開口。 倏地,那股威壓散去,他陡然粗喘起來。 他們雖是朋友,但卻從來不是一個陣營的同伴。喬伊斯背后的聯邦官員和他多是意見相左,想法不一,塞繆無法不警告他。 青年站起身,目光輕飄飄地掃過他緊繃的臉色,語氣平靜,仿佛商榷:“今晚讓聯邦聯系我吧,事情回避得夠久了?!?/br> “好?!眴桃了裹c頭,靜觀他走出房門。 不一會,貝果走了進來,看到他坐在椅子上,頭往后仰著,一副卸力的模樣。 “老師?!彼龘鷳n地喊了聲。 塞繆將軍的威壓她也感受到了,送完辛儀就匆匆趕了回來,卻被無形的精神力擋在了艙門外,不得靠近。 她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么,卻也不敢過問,嘗試著勸他:“要不您回研究所?這有我就行了?!?/br> 反正喬伊斯這個武力值底層的醫生絕對絕對抵不過將軍一根手指頭,不如趕緊回去避避風頭。 喬伊斯聽著這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抬起頭怒視貝果:“我又不是喪家之犬!他打我我就得灰溜溜地走嗎?!” “呃……這……”她欲言又止。 “趕緊滾出去!” “好的老師?!必惞低捣藗€白眼,她就多余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