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1042節
常年游牧,坻崿的妻子對于鳥兒飛行十分了解,故而望著天空飛過的鳥兒,隱約感覺那些鳥兒不像東遷,更像是被老鷹驚嚇逃跑。 “怎么回事?” 皺起眉頭,然而思索間,四周雜亂的聲音,卻又打斷思緒,想到蠱頜的妻子,坻崿的妻子只能先帶這兩個中原女子藏起來,等蠱頜回來再偷偷交給蠱頜。 匈奴部落的西邊,五里處。 負責望風巡視的幾個匈奴人,正騎著馬,議論著回去如何玩弄中原女子時,正在猜測新的女人可否送回來時,忽然間,遠方山丘處,突然出現一片黑影,瞬間涌過山頭,緊接著便如黑潮一般,蜂擁而下。 這一幕讓幾個匈奴人都看楞了,等回過神時,全都瞳孔一睜,一抹害怕與恐懼,瞬間充斥著眼底,烈日曬黃的臉頰,瞬間顯出一抹慘白。 “不好??!” 這些匈奴人不知道對方是誰,但隨著后面人影蜂擁般的出現,幾人都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 這一刻,幾人對視一眼,想到身后五里處的部落,想到在部落內的族人、妻兒。 恐慌蔓延在幾人匈奴人的內心之中,顧不得那么多,幾個匈奴人連忙分頭逃跑。 “跑!跑回去!” 呼喊聲中,幾個匈奴人使出全身力氣踢胯下的馬兒,想著無論如何都要盡快跑回去告知族人,讓族人能跑就跑,能活幾人就活下來幾人。 另外兩人,則是朝著南邊逃跑,要想辦法南下,告知在中原的頭曼單于。 第七百二十六章:屠殺,坻崿的求饒 轟轟轟~! 匈奴營地之中,男女老幼,正在結伴往來之際,忽然間便隱約聽到馬蹄聲。 從開始的一兩人,再到后面聲音逐步變大,越來越多的匈奴婦老,全都注意到這愈發清晰的動靜,也就在這時,很多人都十分疑惑的對視一眼。 莫非單于已經從南方回來? 匈奴人交談的聲音四處響起,議論紛紛之中,誰都不知道,就在匈奴營地外,兩名騎馬的匈奴男子,拼了命的騎馬奔騰,那驚慌恐懼的模樣,別提多狼狽。 而就在其營地附近的匈奴人注視之中,正疑惑那兩人是碰上什么事之時,剎那間,土丘后一股浩浩蕩蕩的騎兵,便映入匈奴人的眼簾。 “那些人是誰?” “月氏?不,不是!是秦人,是秦人來了?。?!” 望見洶涌而來的鐵騎,無數匈奴人臉色蒼白間,少許有見識的匈奴人,已經認出,那些騎兵,全都是秦國鐵騎。 見到這一幕,伴隨著驚呼聲響起,所有匈奴人,全都慌不擇路的跑進營地內。 “快跑??!秦人來了!” “快跑!秦人殺來了!秦人來了?。?!” 驚呼聲不斷在錯綜復雜的營地內響起,而伴隨著這個消息,原本還在欺辱中原女子的匈奴老幼,全都為之一愣,年少的匈奴人還好,少有離開匈奴大營,不管去何處都是跟著族群搬遷,故而對于秦國鐵騎的印象,絕大部分還是停留在此前與單于交戰,與單于平手的事情。 而那些赤裸著下體,本是得意yin笑的匈奴老人,則是在回過神后,瞬間臉色蒼白起來,手腳控制不住的顫抖間,連褲頭都來不及提起來,聽到愈發靠近的馬蹄聲,慌亂朝著其他能夠躲藏的地方跑去。 這些匈奴老人比誰都清楚,秦人此前與單于交手,是否是不分勝負。 而眼下,得知秦國鐵騎突然殺來,這些活了大半輩子的匈奴老人,想也知道,眼下若是被抓住,怕是會瞬間沒命。 “族長!族長,不好了,秦人殺來了!” 坻崿正帶著親信,與一些婦人交代事情后,便準備離開,突然看到一名匈奴人急匆匆的跑來,面色蒼白的指著西邊的方向。 聞言。 坻崿瞳孔一縮,在四周響起的驚呼聲中,坻崿靜下心來,認真的看著西邊,果然很快便聽到動靜。 “秦人!” 坻崿搖搖頭,神情也不由得有些驚愕,似乎又不可置信一般,看向西邊。 “秦人怎會從西邊出現?” 坻崿呢喃著,待回過神來后,隱約聽到西邊已經響起嘯殺聲。 “快去告知匈奴,讓匈奴即刻帶人回來!帶著所有婦人逃跑,快!我們去攔住秦人!” 坻崿轉頭對著一名親信說道,隨后囑咐其他婦人,無論如何也要盡可能的帶著族中婦人逃跑,隨著話音落下,坻崿便翻身上馬。 四周其他匈奴男子,在猶豫間,最終也不得不得上馬,他們與坻崿一樣,父母妻兒都在這營地內,他們不會逃跑,也不能逃跑。 另一邊。 匈奴營地內。 伴隨著秦國鐵騎浩浩蕩蕩的騎馬殺到營地之中,少有匈奴男子在宛如黑潮一般的鐵騎大軍面前,幾乎瞬間便被淹沒,與匈奴的彎弓不同,那威力巨大的秦弩,在精悍的鐵鷹銳士手中,幾乎見到一名匈奴男子,不到一息,便能將其殺射。 隨著秦國鐵騎涌入營地內,當看到數不盡的帳篷間,到處都是被抓來凌辱的中原女子,常年駐守關內的鐵鷹銳士,又何曾見過這一幕。 也在這一刻,所有將士都明白,為何大良造回下令,要屠盡匈奴一族,無論婦孺老幼。 “殺?。?!” 白衍騎著戰馬,劍鋒指向營地之中,直接下令讓鐵鷹銳士看到任何一個匈奴人,都不能放過。 三千鐵鷹銳士之中,白衍已經調令一千騎,兵分兩路包圍營地外圍,任何想要騎馬逃跑的匈奴婦人,都不能放過。 兩千鐵騎屠族,對白衍而言,已經足夠。 畢竟這兩千騎是鐵鷹銳士,而這匈奴部落,如今也不似后世那般,是一個坐擁整個草原的霸主。 “殺!” 或許是嫌棄戰馬礙事,白衍直接下馬,看著那些渾身赤裸的中原女子,渾身泥濘的躺在地上,有些已經被殘忍的虐殺。 白衍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一手持劍,來到一個帳篷前,掀開帳篷,伴隨著一把利刃劈下,早有準備的白衍很輕易躲開,反手一劍架在面前的匈奴老者脖頸上,一步步的上前,隨后一抹。 伴隨著鮮血飛濺。 當白衍與身后的鐵鷹銳士,來到營帳之中,看到一個匈奴婦人,抱著三個匈奴孩童瑟瑟發抖的在角落。 白衍抬手示意,剎那間兩名鐵鷹銳士便持戈上前,毫不猶豫的把婦人捅殺,看到孩童要逃跑,鐵鷹銳士也沒有手下留情,另一個年長一些,莫約十一歲的孩童,面目猙獰的沖到白衍面前,滿是淚痕的眼神,似乎要吃了白衍一般。 白衍見狀,想到外面的那些中原女子,看著這名孩童,一股前所未有的戾氣,瞬間充斥心頭。 望著揮舞拳頭匈奴孩童,白衍飛快的用腰部發力,反手持劍橫掃,剎那間就看到原本面目猙獰的匈奴孩童,一臉痛苦的嚎叫著,抬起雙手,赫然一只拳頭,已經全都僅剩半截手指,五根半截手指上,不斷涌出鮮血。 面色慘白,匈奴孩童哪里經歷過這一幕,望著不斷涌出的鮮血不斷后退,看著面前這個中原男人一步步上前,蒼白的小臉布滿恐懼。 匈奴孩童不想死,而就在轉身逃跑之際,一把利劍已經從其后頸劈下,一抹鮮血飛濺地上,匈奴孩童也倒地不起。 數息之后。 帳篷的布簾掀開,白衍一手持劍,用滿是血水的手,擦了擦臉頰,面色冰冷的看著匈奴營地內,四處尖叫逃跑的匈奴人影。 “殺!一個不留!” 白衍看到四周的鐵鷹銳士看過來,眼神毫無波瀾的下令道。 隨即,白衍一手持劍,一手提著一個十歲出頭的匈奴孩童頭顱,走在營地之中,望著那些中原女子逃跑,白衍逐漸注意到,前方似乎傳來打斗聲。 片刻后。 在幾個營地的主干道上,坻崿氣喘吁吁的揮舞彎刀,伴隨著身邊親信一個又一個接連倒下,手臂被砍一下后,連忙揮舞彎刀,傷了一名秦騎后,逼退其他秦騎。 作為匈奴其中一個部落族長,也是頭曼單于的心腹,此刻坻崿望著四周部落的勇士,接連被砍殺,甚至一對一都不敵這些秦騎,坻崿已經意識到,這支秦騎絕對來歷不一般,絕非之前他碰到的普通邊騎。 “你們的將軍是何人?” 坻崿并非蠱頜那般魯莽之人,在知道對方來歷,以及自己不是對手之后,談判或者拖延時間,便是坻崿最佳選擇。 而就在話音落下之際,坻崿突然透過眼前數名秦騎的縫隙中,看到一個身影。 當看清那個身影的模樣,坻崿瞳孔之中,充斥著驚駭。 “白!白……白衍!” 坻崿知道,自己不會看錯人,對于那個人影,坻崿早已經牢牢烙印在心中。 這輩子坻崿都不會忘記,當初在磅礴的大雨中,就是那個人影,閉著眼睛任由泥水飛濺到臉上,正當他與所有匈奴勇士,都以為頭曼單于會把對方撲倒,最終依靠力量取勝之時。 那道人影卻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側身舉劍,一劍穿透頭曼單于的身體,把頭曼單于死死的摁在地上,無論頭曼單于如何掙扎都動彈不得。 那一幕,不僅僅對于坻崿有著心里的震撼,也是所有看到的匈奴人,都無法忘懷的一幕,即使后面滅了很多口。 而那把劍,如今都還在他的背上,原本是準備一同帶去南方,交給頭曼單于。 眼下。 坻崿無法相信,白衍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而更讓坻崿絕望的是,白衍統領秦騎來到這里,而營地內,空虛不已,根本沒有多少壯年在防守。 “大良造!” 秦綏見到白衍,帶血的秦劍反手而持,后退讓路后,對著白衍拱手。 “秦國大良造,我們匈奴人愿意臣服秦國,還請大良造下令收兵,坻崿愿意立即請求頭曼單于撤兵!” 坻崿呼吸急促不安的開口說道,不顧身體上的傷在流血,連忙對著白衍行禮,用匈奴人最高的禮儀,向白衍表示臣服。 而也就是在坻崿說話的功夫,在坻崿身后的其他兩名匈奴男子,也瞬間慘死在鐵鷹銳士的長戈下,伴隨著長戈拔出,兩個男子立即與其他尸體倒在一起。 在這一刻,坻崿身旁,再無匈奴活人。 “大良造,我們匈奴人愿意臣服秦國,日后年年進貢,愿意侍奉秦王,還請大良造饒命!” 坻崿害怕自己蹩腳的話,白衍聽不出,連忙跪在地上。 為了族人,這一刻坻崿選擇丟棄手中的彎刀,以往這個草原部落十分有名的智者,也是一個部落族長、匈奴的勇士,選擇跪地朝著白衍臣服,用最簡單直白的方式,向白衍磕頭。 然而就在四周所有鐵鷹銳士的注視中,白衍一步步上前,隨即從秦綏身旁走過。 “是你!” 白衍看著前方有些印象的匈奴人,說話間,直接把手中的頭顱,丟在地上,一步步朝著坻崿走去。 “大良造!我們匈奴愿意臣服秦國!愿意為秦國之犬,還請大良造開恩,族內皆是無故之婦孺,日后皆可圈養羊馬,朝貢秦國!” 坻崿慌了,徹徹底底的慌了,白衍的話很輕很輕,但坻崿卻能看出,白衍的眼神,似乎并未有半分和善。 望著白衍一步步上前,坻崿眼神透露著絕望,當看到白衍手中那把滴血的劍,坻崿驚恐、害怕之余,卻又別無選擇,不敢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