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930節
顯然白衍這是想要保護父親!擔心日后嬴政會因為此前的事情,而對父親降罪。 打禮間,田賢看著房門外,一臉錯愕的白衍,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小妹,忍不住無奈的笑起來,搖搖頭。 本想放下手,不過當望著白衍愣了愣,回過神來,田賢放到一半的手,這才繼續抬起來。 “白衍,見過田君子!” 白衍反應過來后,急忙來到正堂內,給田賢還禮。 禮畢后,白衍轉過頭,一臉意外的看向田非煙,看著這個自己一直喜歡的女子,不明白田賢與田非煙,怎么會在這時候出現在咸陽。 還不等白衍詢問,就看到田賢上前。 在白衍詫異的目光中,田賢來到白衍身旁,看了一眼對面木桌后的小,再也忍不住眼中的困意,以及一身酸楚,拍了拍白衍的肩膀,靠近白衍的耳旁。 “小妹已經送到,田賢便先離開!有事明日再言!” 田賢輕聲在白衍耳旁說道,說完后便后退兩步,迫不及待的對白衍打禮,準備離開。 白衍聽到田賢的話一臉錯愕,看著打禮的田賢,還沒反應過來。 “兄長?。?!” 田非煙看著兄長田賢的舉動,立即猜到,兄長這是想要跑路,頓時俏臉便開始著急起來。 然而田賢此刻根本沒有看向田非煙,在白衍說若是舟車勞頓,府邸內有諸多上好的房間時,便連忙擺手拒絕,表示呂府那里,舅父等人已經等候多時,不能怠慢。 說話間,田賢不等白衍叫來仆從。 “煙兒!父親囑咐過,讓為兄送煙兒到此,既然父親已經許諾,讓煙兒與武烈君成婚,那過兩日,為兄再來看望煙兒!” 田賢轉過頭,擠出一個笑容,一邊對著田非煙說話,一邊不斷朝著門外走去,當看到小妹田非煙瞪大美眸,既著急,又似乎是威脅的模樣,田賢趕緊裝作沒看見,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面走去,似乎生怕走得慢一些。 “兄長?。?!” 田非煙喊道,看著兄長真的要獨自離開,田非煙終于露出慌亂的神情,顧不得白衍,連忙朝著兄長追去。 正堂內。 白衍看著田非煙從身旁急匆匆的跑過,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白君竹。 “多謝!” 白衍抬起手,滿是感激的對著白君竹打禮。 若非白君竹的話,恐怕這時候田非煙雨田賢在府外,許久沒有等到他回府,已經前去呂府。 “君竹并未讓仆從,為田姑娘安排房間!” 白君竹看著白衍的舉動,輕輕回禮道,看著白衍的模樣,白君竹能感覺到,既然她的做法,讓白衍心中有些愧疚。 對此,白君竹反倒不覺得委屈,在決定做白衍的妾室時,白君竹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在白氏,不管是父親還是大伯、叔父,甚至是祖父,都有妾室,白君竹知道身為妾室,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白氏之所以和和睦睦,便是因為白氏所有女眷,都深知這個道理。 白君竹如今也清楚,與田非煙對比可以,但決不能出現爭鬧,讓白衍為難,她是如此,田非煙亦是如此,她們二人雖然都沒有說過,但彼此之間都深知這點,故而方才白君竹尊重田非煙,田非煙也沒有因為白君竹是妾室的身份,而輕視白君竹。 “衍君先去看田姑娘吧!夜已深,田姑娘初次來到府??!” 白君竹看著白衍遲遲沒有離去,知道白衍在想什么,于是善解人意的說道,清冷的俏臉上,滿是大氣,絲毫沒有讓白衍有負擔。 “多謝!” 白衍之才對著白君竹打禮,看了白君竹一眼后,這才轉身朝著房門外走去。 府邸外。 在夜色之中,田非煙看著兄長急匆匆離去的馬車,俏臉滿是怒容,她不敢相信,兄長居然把她丟在白衍這里。 許久,聽到身后的腳步聲,田非煙方才轉身,看向走來的白衍。 “開心了吧!” 田非煙對著白衍,帶著絲許生氣的說道。 然而此刻田非煙雙眸之中的慌亂,以及夜色下,俏臉上的嬌羞,都讓白衍清楚的感覺到,田非煙的緊張,企圖用言語中的埋怨來掩飾。 安靜的氣氛中。 白衍的來到田非煙面前,看著田非煙,臉上露出笑容。 許久,望著愈發局促不安,甚至低頭已經不敢對視的田非煙,白衍終于開口。 “五年前,白衍獨自來到秦國,彼時白衍便看著夜色,說過一句話!” 白衍對著田非煙說道。 “你說什么,關我什么事?” 田非煙呼吸有些紊亂,以往的驕蠻以及兇兇的模樣,已經盡數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不安與慌亂。 “若有機會,若再能見,若你未嫁,若你還喜歡聽,白衍便親口在你身旁說!” 白衍看著眼前的田非煙,說出曾經一直都沒有說過的話。 這句話里,飽含著五年前,白衍對前途的忐忑,對日后生死的迷茫,對田非煙的思念,以及一份來自白衍的許諾。 這是白衍曾經見到田非煙時,一直沒有說出來的話。 如今再次見到田非煙,如今已經得到田鼎的認可,白衍終于能表露心跡。 “嗯?” 田非煙聽到白衍的話,忽然間想到什么,夜色下,那傾城的俏臉上,看向白衍,頓時露出兇巴巴的模樣。 “五年前???” 田非煙大大的美眸,瞇了瞇,露出招牌動作,每當田非煙生氣,想要整人的時候,都習慣性的露出這個表情。 “那時候我那么小,你就動了邪念?” 田非煙直視白衍,眉宇間滿是凝重,輕聲問道。 白衍方才表露心跡,沒想到得到的回應,卻是這般,看著田非煙那直勾勾的美眸望著自己,白衍不好意思的憨笑起來,撓了撓頭。 轉過頭,看著天上的皓月。 嗯!似乎比當初要好看許多許多?。?! 第六百四十八章:終得所愿,抱得佳人! 回到府邸的房間。 侍女端來茶水,放在木桌旁。 “要去高唐?” 田非煙聽到白衍的話,有些意外的看向白衍。 對于高唐的位置,田非煙怎可能不清楚,一直以來,齊國對趙國最耿耿于懷的事情,便是高唐一地五十七城,被趙國強行奪走。 如今聽聞嬴政要讓白衍領兵,前往高唐一地駐扎,田非煙哪里還不知道,秦國這是在為吞并齊國而做準備。 木桌旁。 白君竹也意外的看向白衍。 “又要離開?” 白君竹俏眉滿是緊鎖,美眸看著白衍。 距離白衍領兵從楚地歸來,都尚未有半月,而如今嬴政又要急匆匆的讓白衍前往北疆領兵,駐扎在高唐,這一去,白衍又不知道,何時才能歸來。 畢竟出身白氏,叔父白裕又是秦國將軍,白君竹自然聽聞,嬴政與所有秦國大臣,都準備勸降齊王,而非領兵攻打。 而這勸降需要多少時日,是三月五月八月,還是三年五載,誰又說得準。 就連善于領兵的白衍,恐怕在這一件事情上,無能為力。 “可能就在一月之內!” 白衍看向白君竹,點點頭。 想到離開咸陽,若是在見到田非煙之前,白衍尚有猶豫,但隨著田非煙到來,白衍便再無顧忌,也想著早日前去高唐,幫助秦國,早些吞并齊國。 唯有齊王降秦,白衍方能早些回家,見到家人。 “汝與君竹,便留在咸陽!在外領兵,難免遇到變故,若吾四處奔波,定會分心!” 白衍看向田非煙,眼中有些愧疚。 畢竟田非煙方才來到咸陽,與他見面,他便要離開咸陽,前往遠方領兵。 可白衍真的太想家了!離開齊國的五年間,白衍能與田非煙互相傳遞消息,能在雁門見面,能在洛陰相見,可白衍的家人,白衍是實打實的五年多,都不曾見過一次。 自從五年前離開臨淄,白衍所有消息,都是通過田非煙、茅焦得知,而田非煙雨茅焦說得再清楚,也比不過自己親眼見一面,來得踏實。 父母可依舊如五年前那般安好?外祖母可還是那般模樣?兄長的腿傷,如今在家如何? 這些,白衍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親自去看清楚。 “嗯!” 田非煙見到白衍的目光,輕聲點頭。 別看田非煙以往在家里蠻橫無比,與白衍說話,語氣也盡是傲嬌,但田非煙心里,比誰都要善良,從小沒有母親的田非煙,也更會注意到其他人的情緒。 這也是當初田非煙明明聞到白衍身上的尸臭味,連無數人都嫌棄的味道,田非煙與白衍說話的時候,卻能讓白衍都忘記自己身上的惡臭,唯有離開時,看著田非煙一臉嫌棄的提醒,這才回想起來。 如今見到白衍的眼神,那只言片語間,田非煙卻已然明白,白衍對她愧疚之余,心中滿是對家人的思念。 對此。 田非煙又怎會怪罪白衍,甚至田非煙自己也擔心,她不在臨淄,若是白衍的家人碰上事情,長兄又忙于齊國事務,恐怕會有疏忽,并且外祖母的身體,若是她不在,外祖母肯定不舍得拿錢去藥鋪看醫師。 外祖母年事已高,頭發花白,總是舍得給兒孫花錢,但對自己卻十分吝嗇,碰上身體任何不適,寧可自己熬著、忍著,也不愿在自己身上花費錢財。 白衍若能早些歸家,也好,外祖母已經在那小巷子內,等了五年多。 夜色下。 隨著交談著,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