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525節
突然,嬴政腦海里嗡嗡嗡的聲音逐漸消失,無數嘈雜的聲音傳入嬴政的腦海里。 嬴政回過神,看著與燕國使臣不斷打斗,落入下風卻死死擋在前面的白衍。 劍! 王劍?。?! 嬴政聽著百官的提醒,立刻想到自己的佩劍,于是驚慌的轉過身,去拔出自己的佩劍。 很快。 當佩劍在手,嬴政從驚慌之中回過神,看向燕國使臣荊軻的眼睛,取而代之的便是憤怒,那憤怒的眼神死死的看著荊軻。 看到那燕國使臣死死的逼退白衍,嬴政能看得出,那燕國使臣不僅魁梧勇猛,武藝還十分高強。 但此刻心中滿是怒火的嬴政,已經管不得那么多,手持王劍,找到一個時機便朝著荊軻刺去。 方才驚慌是由于沒有反應過來,沒有什么實戰經驗。 但這并不代表嬴政沒有練過武。 “汝該死!” 荊軻反手持著匕首,由上往下一扎,望著白衍的眼神滿是殺意。 瞧見雙手交叉抵擋自己小臂的白衍,荊軻瞬間側身一腳。 白衍伸手格擋,然而巨大的力道讓白衍感受到悶痛,清楚不能倒下否則嬴政危險的白衍,后退的瞬間便讓身體往前傾,但在力道下,腳下還是一滑,單膝跪地。 正當白衍準備繼續防備荊軻之時。 就看到荊軻突然被身旁沖出來的嬴政,一劍刺中肩膀。 “??!” 由于白衍的全力阻攔,荊軻無法時刻分心,故而沒注意到,嬴政不知何時,已經拔劍刺過來。 刺痛之下,荊軻咬著牙齦,眼神猙獰的看向手持王劍的嬴政。 荊軻忍著傷痛,伸手全力一揮。 荊軻本意是想要傷到嬴政,到時候趁機再傷及白衍,憑借著匕首上面的劇毒,到時候這二人定然難逃一死。 不曾想。 剎那間,荊軻就見到一個人影再次出現。 是白衍! “糟糕!” 荊軻心中滿是絕望,怎么都沒想到,在沒有佩劍的情況下,白衍居然如此難纏,如此搏命。 看到自己全力一揮,再次被白衍雙手擋住,并且還被白衍緊緊抓著。 荊軻再次一腳踢向白衍的大腿,試圖讓白衍跪地,到時候再傷嬴政。 一腳、兩腳、三腳…… 然而讓荊軻沒想到的是,白衍被他一次次重重的踢著,卻死活不放手。 這時候,荊軻看到滿是憤怒,眼神滿是殺意的嬴政,暗道不好。 果然。 伴隨著嬴政拔出王劍,全力揮刺過來。 一手被白衍擒住的荊軻,根本沒地方躲閃,也沒有匕首格擋,接連被嬴政以王劍刺入身體。 一股股劇痛,讓荊軻意識到,今日他不僅難逃一死,而且還很可能,無法同時殺死嬴政與白衍。 回想在燕國時,太子丹對他的知遇之恩,待他不薄。 荊軻瞪大眼睛,忍著劇痛,怒吼一聲。 “??!” 荊軻不再理會白衍。 眼下,荊軻已經顧不了那么多,白衍的反應超出他的預料,面對變故荊軻已經不奢求殺死兩人,而是想要臨死前,殺死嬴政。 在白衍的目光下,荊軻不顧王劍那致命一擊的捅刺,不躲不閃。 疑惑時,白衍突然注意到,不知何時,荊軻另一只手,突然從袖口內,取出另一把匕首。 “怎么可能?” 白衍見到這一幕,心神一震,歷史上荊軻只有一把匕首才是,怎么眼下會有兩把。 來不及多想,看著荊軻被王劍刺穿,也要拼死刺向嬴政,用手已經格擋不急,白衍目光一凝,把心一橫,放下抓著荊軻的手,一個貼身靠,全身用力,瞬間推開嬴政。 伴隨著白衍站在嬴政的位置,瞬間肩膀上,便傳來一抹劇痛。 白衍吸口氣,腦海里只期盼匕首上只有徐夫人那一種毒。 看著胸口插著王劍的荊軻,跌跌撞撞的退后兩步,倒在柱子旁,靠著巨大的柱子。 白衍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肩膀上的毒發作,還是這種賭命的刺激,然感覺身背發涼,額頭滿是冷汗。 “事之所以沒能成功,是因為吾貪婪,想要依公子丹之言,連同白衍一同除掉~,否則,~否則嬴政,今日當是你的死期!” 荊軻臉上蒼白無比,嘴角不斷冒出鮮血,一臉凄慘的看著不遠處,坐在地上的嬴政,輕聲說道。 說完后。 荊軻眼神之中滿是不甘,隨后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緩緩轉頭看向白衍。 “匕首上有劇毒!白~白衍,汝不該,不該救……” 荊軻想說什么,然而最終沒有說完,整個腦袋便如同失去支柱一般,垂吊下去,整個人也緩緩側倒在木板地面上,地上一股nongnong的血液,不斷擴散。 大殿上。 嬴政看著這一幕,喘著粗氣。 伴隨著侍女與宦官攙扶嬴政起來,嬴政起身后,這才一臉劫后余生的看向白衍。 嬴政清楚,方才若非白衍推開他,如今負傷的便是他嬴政。 而那燕國派遣來的刺客親口說,匕首上有劇毒?。?! “王上!” 白衍這時候看著荊軻死去,松口氣的時候,喘息之余,轉過頭,看著嬴政的眼神。 白衍想要輯禮,卻感覺渾身泛起一股軟綿綿的感覺,如同當初在邯鄲那晚上,被刺殺后,受傷中毒的感覺一樣。 感覺視線開始模糊起來,白衍驀然間感覺眼前所有人,緩緩天旋地轉起來。 剩下的事情。 白衍便再也不知道。 …… 咸陽城。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進入咸陽城內,馬車內,四名男子坐著。 其中兩人,赫然是此前率領死士刺殺白裕的項梁,以及當初在秦國伐韓時,去尋找項梁,而機緣巧合見到自己外甥的孇谷。 此番二人前來咸陽,明顯是因為羋沼的死。 第三百八十七章:醒來時,白裕的羨慕 馬車內,孇谷感受著馬車入城后,十分緩慢的速度,聽著外面那無比熱鬧的嘈雜聲,心里滿是期待。 因為若是此前收到的消息沒錯,那如今自己的外甥,應當也在咸陽城。 想到這里。 孇谷心情十分愉悅。 距離當初在新城一見,眨眼間便已經過去兩年有余,雖然身在楚國,從未與外甥聯系,但他可是時常聽到外甥的消息,不過每次,他都是會被小外甥做的事情給嚇一大跳。 戰月氏、匈奴,領兵伐趙,與李牧交手,這一件件事情,也終于讓孇谷清楚,當初娘親那些看似妄言的話語,還真的不是假話。 外甥那小子,還真是一個封爵拜將,當將軍的料子。 聽著身后項梁等人的閑聊,孇谷沒有參與。 一個時辰后。 隨著馬車緩緩行駛到一個較為僻靜的地方停下,孇谷聽到馬夫在外面說到了,于是連忙起身,從馬車內走出去。 望著眼前的丞相府,孇谷摸了摸腰間的佩劍。 之所以佩劍,這倒不是孇谷善武藝,而是身為男兒,天生喜劍,況且隨著這兩年地位逐步提高,除了綢衣玉飾外,自然也要帶著寶劍以顯示自己的身份。 “梁兄!” 孇谷轉頭看向從馬車上下來的項梁。 “走!” 項梁對著孇谷點點頭,看著眼前這座掛著白綾的丞相府,項梁率先朝著府邸大門走去。 在項梁身后,兩名楚國士人看了四周一眼,隨后見到孇谷與項梁朝著相府走去,也連忙快步跟在身后。 丞相府內。 在仆人的帶領下,項梁與孇谷等人,很快便見到昌平君的次子,披麻戴孝的羋宏。 對于羋宏,不管是項梁還是孇谷,都不陌生。 此前昌平君有什么消息,基本上都是送去楚國,交給羋宏,而羋宏也一直都居住在楚國。 故而他們都已經十分熟悉。 “子仲,節哀!” 項梁見到羋宏,抬手輯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