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307節
白衍聽到呂奇的話,搖搖頭,笑著說道。 呂奇目光仔細的打量白衍,這時候他的確發現與傳聞中的根本不一樣,紅光滿面的白衍根本不像是中毒。 見狀。 呂奇心中好奇,那為何邯鄲傳來消息,說徐子霄被刺殺,身中劇毒。 呂奇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白衍。 當初在潁川郡的時候,白衍的人脈便把他給嚇一跳,之后白衍率領大軍的兇悍能力,以及不知從何處送來的五萬石糧粟。 這些都讓呂奇愈發看不懂白衍。 呂奇可是隱約清楚,似乎秦國那些官員,都不知道這五萬石糧粟的事情。 否則那李斯之子李由,不會聽到風聲后,連多少糧粟都不清楚,大動干戈的四處尋找。 “這段時日,新鄭城內,不少人都在打探你的消息,李由亦在其中?!?/br> 呂奇把這段時間,新鄭城內的事情,全都告知白衍。 白衍聽到呂奇的話,沒有意外。 自始至終,白衍都不擔心李由能查得到自己。 因為嬴政此前的調任,如今潁川郡之中,不少官員都曾經犯過罪,如今來到潁川為官。 或許在嬴政眼中,這樣的官員應當是對秦國感恩戴德,絕不敢再犯,會兢兢業業的為秦國辦事。 但事實上呢。 當初在罷官之后,那些官員的地位、財富皆是士族賜予,在他們眼里,都是秦國朝堂下令罷他們官職,而對他們好,厚待他們的乃是士族。 這就導致其實如今在潁川郡,比起當初,此刻潁川郡才是完完全全失控。 因為犯過錯的官員,比沒犯過錯的官員膽子更大。 曾經韓國舊黨叛亂,舊族暗中搗亂,至少秦國朝堂仍舊能管轄得到,然而如今雖然表面上是平復下來,但實則是完全失控。 可以說,眼下潁川郡內,秦國一些士族說的話,都比秦國朝堂的命令,更有用。 正堂內。 呂奇告知白衍,他已經查出來,在楊端和入趙背后,并非是平定叛亂,而是韓地的舊族明白那些官員是什么貨色,已經開始向那些官員示好,準備拉攏那些官員。 “麻煩了!” 白衍聽到呂奇的話,眉頭緊鎖。 此刻白衍也感覺到,事情已經越來越棘手,幸好當初他囑咐過邰敬,不能把事情說出去。 按照他對邰敬的恩情,邰敬應該不會把他說出去。 白衍不知道這件事情背后,嬴政知不知道會發生這些,又或者知道,但在嬴政心中,滅趙更為重要。 “衍,眼下潁川郡很亂,你切記當心,我感覺潁川郡遲日后會越來越亂,甚至這些動亂,會時有發生!” 呂奇對著白衍說道。 其實呂奇也清楚,白衍在潁川,下了不少暗棋,甚至有一些他都不知道。 但他還是要叮囑白衍要當心一些。 因為眼下潁川郡,看似風平浪靜的背后,是越來越亂。 “嗯?” 白衍聽到呂奇的話,突然想到叛亂! 這時候白衍突然意識到,并非嬴政不知道,而是很可能嬴政清楚,但眼下先滅趙,再通過此前在潁川郡埋下的伏筆,對楚系動手,也借機清洗潁川郡。 想到這里,白衍忍不住感慨,嬴政的謀劃好深。 若非他知曉后世潁川郡會叛亂,韓王安遷至郢都是一個謀劃,他根本不敢想象,這一切都有聯系。 “呂奇,我要悄悄去一趟成皋,你找兩個信得過的人,幫我送兩封書信!” 白衍轉過頭,看向呂奇。 距離潁川郡叛亂,還有兩年多,連年之后,潁川郡就會迎來嬴政第一波血洗。 眼下,他既然要徐子霄這個身份,那他就要在血洗之前,不被韓國舊族查出來。 短時間內,受蜀地士族恩惠的官員沒有被腐蝕,他要乘機處理掉線索。 到時候,他就有選擇。 要么可以找理由告訴邰敬,說他一時貪心,被徐氏徐子霄蒙蔽,讓邰敬保密下去。 要么,借嬴政的手,除掉邰敬! 第二百五十九章:姚賈的震驚,暴氏? 咸陽城。 在準備好三萬糧粟,以及其他的需要都弄好之后,姚賈便準備喬裝打扮,先行前往趙國。 對于姚賈來說,此行若想順利,他就要不能以秦國使臣,或者秦國上卿的身份入趙,而是悄悄潛入趙國邯鄲。 咸陽城內。 姚賈一襲布衣,坐著一輛簡陋,只有遮陽蓋的馬車。 身為秦國上卿,即使在咸陽,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其他勢力的眼線關注,故而姚賈也不會乘坐府邸內的馬車離開咸陽。 只要不穿官服,不乘坐府邸的馬車,基本沒有人會注意他。 看著這條出城道路上,并沒有與主干道那般顯得擁擠,行人也不多。 姚賈腦海里,正在思考著到了趙國邯鄲,應該如何行動,如何說服郭開。 對于郭開,姚賈也略微有些了解,特別是郭開背后的郭氏,那可是晉陽大族,除了趙相郭開這一脈之外,另一脈就是邯鄲礦石大戶郭縱。 其實此行說是說服郭開。 其實也是相當于,說服郭氏。 只要郭開背后的郭氏點頭,郭開年紀輕輕,以其貪財好色,諂媚的心性,不難說服。 “嗯?” 驀然間,姚賈思考著,突然余光注意到一輛馬車,若是他沒記錯,這輛馬車應該是左庶長白衍乘坐的馬車。 當初白衍第一次去到王宮宮門前的時候,那時候還下著小雨,在眾多馬車之中,白衍的馬車格外顯眼,其紋路他不會記錯才是。 莫非有白氏族人在乘坐? 想到這里,姚賈也懶得理會,畢竟白衍的馬車不是官員乘坐的馬車,就算是,這種事情在咸陽也習以為常。 大家都心知肚明,誰都有給族人乘坐的時候。 不過正當姚賈沒放在心上之時,由于街道并非主干道,故而道路也不是特別寬敞。 兩輛馬車一左一右,緩緩減速。 也就在這時候,姚賈突然看到,另一輛馬車車簾被一個俏女子掀開。 姚賈看著那名素未謀面的女子,隨后無意中,瞧見女子身后那另一名女子。 伴隨著馬車錯身而過。 姚賈眉頭微皺。 方才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他卻清楚感覺,那絕色女子,感覺似乎在哪里見過那女子。 那輛馬車的確是白衍的才是,他不可能記錯。 姚賈想不明白。 正準備看向前方,然而腦海里,卻始終忘記不掉,那一眼即逝的絕色女子。 “在哪里見過?” 姚賈疑惑。 姚賈越想越覺得奇怪,但他在咸陽,與白衍交集不深,別說白衍的家屬,就是白衍,接觸最多的也只是潁川郡,那時候韓國未滅,他們一起去新鄭…… 突然間。 姚賈想到什么,眼睛驀然瞪大。 他想起來。 那個女子是何人! 絕對不會有錯,對于那女子,他絕對不會認錯。 那女子,乃是昔日韓國有名的絕色美人,暴氏。 而暴氏還有另一個身份,韓陵妻子。 但此前不是說。 在新鄭被攻破之時,暴氏便焚毀府邸,為韓陵殉情了嗎? 為何眼下會出現在這里! “停下,停下!” 姚賈連忙招呼馬夫,兩個馬夫是他門客所扮,也是他府中武藝最強之人。 “大人,怎么了?” 喬裝打扮的馬夫聽到姚賈的話,連忙勒住馬繩,轉頭詢問。 雖然他們二人就看到,姚賈不斷往后張望。 “跟上方才那輛馬車,立刻跟上!” 姚賈開口說道。 此刻姚賈心中,有無數個疑惑,那輛馬車明明是白衍的,為何暴氏會在白衍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