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164節
故而當初有身份,又迷信卦象的士族,都逐漸被時代的潮流淹沒。 而迷信卦象的諸侯國,伴隨一場場戰事,早已經被其他諸侯國吞并,在歷史中消亡。 河岸旁。 諸多百姓,看到白皙動人的暴氏,都忍不住看直了眼。 等了許久。 方才等到暴氏到占卜師面前。 “求何而來?” 占卜師是一名前面都禿了的老者,跪坐在木桌前,老者身后一名十多歲的少女,跪坐在一旁。 還別說。 白衍見狀,感覺這老者氣質這方面,是真的沒得說。 “求平安!” 暴氏這時候,跪坐下來,美眸看了白衍一眼,隨后轉頭對著老者輕聲說道。 暴氏的舉動,讓老者知道,眼前絕色女子是為身后少年所求。 老者身后的女弟子,此刻也十分意外的看向少年。 這名女弟子很疑惑,有些不理解,因為那少年的衣著不像是大戶人家,模樣也不算俊美。 為何身邊會有如此絕色女子。 “咳咳~!” 伴隨著咳嗽聲,女弟子這才回神。 原來老者準備占卜的時候,突然發現,身后的女徒弟疑惑的望著一身秦服的女子。 這才不得不出聲提醒一番。 女弟子回過神后,想到此前的失態,臉色有些尷尬,隨后在眾人的注視下,連忙把裝有諸多竹簽的木罐,拿上前。 “從中抽取兩支!” 女徒弟對著白衍說道。 白衍聽到這名女弟子的話,上前隨便從其中抽出兩支竹簡,交給老者。 這時候,接過竹簡之后,老者也拿著幾個小巧的青銅器,閉上眼睛占卜起來。 伴隨著青銅器的落地。 “快看,結果出來了!” “快看!” 白衍聽著身后嘈雜的聲音,目光頗有興致的看著老者,想看看老者會如何說他的卦象。 與白衍的輕松不同。 見到卦象出來,暴氏與溪,此刻神情都忍不住緊張起來。 “落子有朝北、有朝南、朝東,但卻都居西位?!?/br> 禿頭老者看著幾枚青銅器,嘴里呢喃著,隨后拿起兩枚竹簡。 看過之后,老者搖搖頭。 “兇吉相伴,禍福相依?!?/br> 老者看著俏臉滿是緊張的暴氏、溪,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向白衍。 “既求平安,此卦之相,指安危、禍福,皆不看天,而是在人,福禍皆從人來,與人有關!言之于此,不可再言?!?/br> 老者說完,把兩枚竹簡交給身后的女徒弟。 溪呢喃著這句話,滿是不解。 其實別說是溪,就是暴氏美眸也很疑惑,對這句話的意思一知半解,但師上已經開口說不能再說下去,她也不好再問。 “師上,此卦幾錢?” 暴氏問道。 溪這時候也從懷中準備掏出錢袋。 “兩錢!”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女徒弟開口說道。 溪這時候取出兩個錢,在桌子上,隨后攙扶暴氏起身。 “回去吧!” 白衍轉頭看向暴氏,至娘親之外,暴氏是第一個為他算卦的人,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挺好。 但回去之后,他也要告訴暴氏,不需要太在意卦象。 “嗯!” 暴氏點點頭,今日已經游玩很久,也是時候回府中準備晚膳。 咸陽城。 伴隨著夜幕落下,城內熱鬧之景從早到晚,即便是天黑之后,依舊不見消散多少,百姓走親串鄰,男子飯后與好友一起去酒樓喝酒,比比皆是。 一座府邸內。 晚膳后,在一盞盞燭燈下,白衍一杯一杯與余老卒喝著美酒。 桌子上仍有好rou,然而滿地的空酒瓶旁,另一邊的封年早已醉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明日之后,白衍就要準備去上郡,余老卒也要回藍田大營,下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何時。 故而白衍與余老卒兩人,一老一少在這個夜晚,都敞開了喝。 …… 第二日一大早。 白衍便穿上衣物,準備出遠門。 房間內,暴氏兩只纖手捧著冰冷的秦劍,美眸看著眼前的白衍,不知如何開口。 暴氏明白,不管她說什么,眼前的少年,都要離開。 這是少年爵位所帶來的責任。 盡管咸陽城,是秦國的權利中樞,盡管咸陽王宮,每日卯時,天尚未亮,就有不下上百名秦國的文武百官,去王宮上朝。 但那些,眼下都還不屬于這少年,少年也還沒有走到那一步。 “等你回來!” 暴氏輕聲說道,慢慢的把手中的佩劍,交給眼前的少年。 她如今在咸陽,能做的,便是等白衍歸來。 隱姓埋名之后,少年是她唯一的倚靠,她不看重地位,只希望平安歸來就好。 “嗯!” 白衍接過冰冷冷的秦劍,看著暴氏,這個從新鄭拐來的女子,微微點頭。 府邸內的院子。 余老卒、封年已經在等著。 第一百五十章:抵達高奴,好心幫忙。 元日后第六日。 上郡! 寒冬臘月,比起咸陽,越往北邊走,天氣越是寒冷。 好在無論是白衍,亦或者是封年,早有準備,都裹著厚實的衣物。 一路上,綿延起伏的山川峻嶺,讓白衍體會到,抵達高奴的行程比預想之中,需要的時間更久。 好在盡管沿途艱辛,但還是平安無事的來到高奴城。 城門口。 幾名秦吏手持長戈,正在檢查進出的百姓,作為上郡三大城之一的高奴,無論是人流量還是城內人口,都無比龐大。 之所以能成為三大城,其最重要的原因,便是秦國的商賈與匈奴,月氏交易的時候,都是在高奴。 秦國藥材、茶葉,甚至還有鹽礦等一系必需品,這些都是匈奴需要的,為了安全,秦國的商賈可不會傻到把貨物直接拉去草原。 從古至今,那些膽子大,敢拉貨物去草原的商賈,基本沒有一個善終,都會在某次交易之后,被匈奴直接殺人搶貨。 畢竟在草原,匈奴人可不管你死活,想殺就殺。 在匈奴人眼里,別說你一個商賈,就是使臣、公子,匈奴都敢殺。 “站??!” 一名秦吏看到牽馬上前的白衍,開口說道。 與其他幾名秦吏一樣,這名秦吏也十分年輕,都是戎卒,在軍營cao練之后,調遣來高奴這里駐守。 白衍這時候從懷中,拿出木牌與城印。 年輕的秦卒上前,當看清白衍的木牌以及掛著的城印之后,頓時瞪大眼睛。 “拜見城守!” 秦卒連忙拱手打禮。 其他幾名秦卒原本不明所以,然而當看到白衍手中的印章,下一刻立馬就想到什么。 “拜見城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