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162節
“殺!” 伴隨著數十道吼叫聲,一名名秦卒在空地上揮舞著長戈。 這時候。 白衍的身影,出現在余老卒的目光之中,在遠處帶著一個少年,徑直朝著空地走來。 “等會要不要試試?” 白衍一邊走,一邊輕聲對著封年說道。 在這里,可不像之前封年那般,曾經封年游歷,無非遇上山賊劫匪、其他持劍游俠。 而在這里,秦劍弓弩,衣甲盾牌,長矛兵戈才是一切。 “這里雖說也有個人cao練,但更多的還是軍陣變化,士卒磨合?!?/br> 白衍說道。 曾經無論是在藍田也好,還是在陽城學戰騎,始終都有一門軍陣磨合的cao練,不會繞過去。 “在戰場上,切記一個道理,交戰之時,別脫離大軍?!?/br> 白衍看著封年,雖說封年沒有去過戰場,但聽到他的話,應該能想象到,交戰時若是脫離大軍,會面對的后果。 這時候。 白衍已經快要來到余老將軍哪里。 “你小子今日怎么突然來藍田?” 余老卒看到白衍,有些意外。 白衍來到余老卒面前,拱手打禮。 “余將軍,白衍是請老將軍隨白衍去一趟咸陽,已經得到司馬將軍的準許?!?/br> 白衍對著余老卒說道,隨后把蓋有印章的竹簡,交給余老卒。 話里面,白衍沒有提喝酒,也沒有說元日。 一旁的封年有些疑惑。 因為一路上,他已經知道大夫白衍,來這里的目的。 “嗯,何事?” 余老卒接過竹簡,滿是疑惑的看著白衍,不明白他這一個老頭,能去咸陽做什么。 “余將軍隨白衍去咸陽便知!” 白衍說道,目光看著兩鬢斑白的余老卒。 聞言。 余老卒點點頭,似乎才想可能是什么事情,人多眼雜,不方便在這里說。 不過這時候,余老卒似乎想到什么,看向白衍。 “你小子可有見到珪小子?” 余老卒問道。 一句話。 讓原本帶著笑意的白衍,頓時楞在原地,目光呆滯的看著余將軍。 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見到珪? 寒風吹過,這一刻,白衍錯愕的看向余老將軍。 一旁的封年,看到白衍的模樣,不明白為何白衍聽到這老將軍的話,反應如此大。 “那珪小子還活著!” 隨后,余將軍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原本不解的封年,頓時猜到什么。 “珪還活著?” 白衍,聽到余老卒的話,有些不敢相信,畢竟當初,珪的尸體是他親自去接回的。 “看樣子,你是沒見到珪小子,你那日帶回的尸體,根本就不是珪的?!?/br> 余老卒看著白衍的模樣,似乎知道白衍心中所想,忍不住笑起來。 如今回想,連余老卒都感嘆,命運弄人。 沒想到機緣巧合之下,珪那小子活著,而白衍當初帶回的尸體,是其他人的。 白衍聽了余老將軍的話,此刻腦海里不斷重復一個念頭:那尸體不是珪,不是珪! “前些時日,那小子回藍田……” 營地內,余將軍把事情經過一一說出來,隨后告訴白衍:“估計元日過后,珪小子就會想辦法去找你?!?/br> 封年手持佩劍,站在白衍身旁,看著白衍紅著眼,眼中閃爍,然而臉上的表情卻笑得格外開心。 第一百四十八章:抵達咸陽,水壽新婚。 咸陽城。 即將到元日,白衍的府邸內,暴氏忙碌的讓下人、侍女提前準備好祭祀的物品。 以秦、楚、燕為例,每個國家的節日大致相同,但習俗,卻有少許偏差。 暴氏也是第一次在咸陽過元日,好在提前詳細的問過不少侍女,這才沒有導致手忙腳亂。 暴氏正準備帶著溪,去看看府邸儲備,是否足夠。 這時候,突然看到遠處的院子,白衍剛回到府上。 不過這一次,白衍還帶著一名老者與一名少年。 見狀。 暴氏帶著溪,朝著院子走去。 院子內。 被忽悠來到咸陽城的余老卒,本來以為是什么事情,需要他幫忙。 直到來到白衍的府邸,看著院子里的美酒,聽著白衍說,讓他這幾日留在府邸,幫忙品嘗一下美酒。 余老卒瞬間紅了眼,這才明白過來,白衍為何帶他來咸陽。 在僅剩的兒子與孫子,戰死于肥下后,余老卒就從感受過,還有人惦記著自己,是什么感覺。 甚至已經都快要忘記。 “有心了!” 余老卒聲音帶著絲許哽咽的呢喃道。 年過半百的余老卒,在戰場上沒怕死,但這一刻卻紅了眼。 余老卒能知道,白衍是擔心他不答應,故而沒有告訴他。 “這是?” 挽起粗布衣的袖子擦了擦通紅的眼睛,滿頭白發的余老卒看著一名身著秦服,模樣氣勢皆是一等一的女子走來,疑惑的問道。 “夫人,憂好!” 白衍給余老卒以及封年,介紹暴氏。 因為暴氏此前已經入他戶籍,并且已經改名為憂好,故而介紹給他人的時候,自然不會再說暴氏。 “這是余將軍,這是封年!” 說完,白衍也給暴氏介紹這二人。 因為之前暴氏已經得知白衍去藍田,便是皆一名老將軍來府邸過元日,故而并沒有意外。 待白衍介紹之后,一襲秦服的暴氏,對著余老卒、封年點頭打禮。 “大夫離開前,特地叮囑憂好備好茶水,二位一路勞累,還請往正堂入坐,府邸內,已準備好茶水!” 暴氏打禮好之后,便請余老卒、封年二人前往正堂入坐。 看著暴氏的言行舉止。 別說年過半百的余老卒,就是年紀輕輕到處闖蕩的封年,都看的出,眼前這美得不像話的女子,絕非尋常人家的女子。 …… 在雍城附近,在岐山內的一個小村,一戶人家趁著元日之前,正在忙著籌辦親事。 不少村里面的婦女,都在那戶人家幫忙。 而遠在齊國的臨淄城外。 在水村之中。 衍父此刻也在忙活著,一條紅布綁在房門上的木梁上,象征著喜慶。 竹苑內。 一名皮膚略微有些黝黑,但身材壯碩的男子,正在孇氏面前,憨厚的笑著。 “你這孩子,今日是你新婚,也不知道收拾收拾?!?/br> 孇氏一邊數落著長子水壽,一邊給水壽整理身上的新衣。 看著今日之后,便成家的長子,孇氏那布有老繭的手,拍了拍水壽身上的衣服。 眼前的長子再大,也是她一把拉扯長大的。 “娘!” 水壽看著穿著一身粗布衣的娘親,目光之中滿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