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醫 第191節
第120章 幾分鐘后, 云景鑠和季蘇就坐在了鄭康德的辦公室里。 季蘇說:“鄭教授,最近這幾天,我的身體又有些不太舒服了,所以過來請您再給我看看?!?/br> 聽見這話, 鄭康德一開始并不以為意。 因為季家雖然也有權有勢, 但是和云家相比, 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更何況季蘇所在的五房在季家根本就說不上話, 哪怕季蘇嫁給了云景鑠,季家五房也依舊被其他幾房壓的根本翻不了身。 而云景鑠在沒有繼承云家之前, 就是眾人眼中的金餑餑, 可想而知,在他繼承了云家之后, 盯上他的人又有多少,哪怕他已經結婚了。 所以作為云景鑠的夫人,季蘇不可避免地成了眾矢之的。 而他每次用來打退那些情敵的方法,都是裝病。 因為只要他一裝病,那些男人女人哪怕都已經坐在云景鑠懷里了, 又或者是那些女人把季蘇陷害其他人的證據甩在云景鑠面前了, 云景鑠都會第一時間推開他們, 先送季蘇來醫院。 所以這樣的話,季蘇已經不知道在他這里說過多少次了。 只是因為不想得罪季家,所以每一次,鄭康德都會配合季蘇把他的戲演下去。 所以鄭康德幾乎是輕車熟路道:“您是哪里不舒服?” 果不其然,季蘇白著一張臉, 說道:“最近這段時間,我都沒有什么食欲, 兩只手也總是提不上力氣,昨天甚至只去了兩次衛生間……” 季蘇的演技也真是越來越好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里甚至帶上了一絲顫抖,讓人想不相信他說的話都難。 不枉他之前配合季蘇演了那么多場戲。 鄭康德心想。 他隨后就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極有可能是您的腎臟又出了問題?!?/br> “我建議您再去做個腎功能檢查?!?/br> 季蘇:“好的?!?/br> 一個小時后,結果就出來了。 鄭康德正好送走了一名病人,所以他拿起季蘇的檢查結果,就假裝認真的翻閱了起來,其實心里這會兒想的已經全都是下班之后帶老婆女兒去哪里吃飯了。 所以裝了幾分鐘后,他就收起了那些檢查單,然后就準備把那句‘檢查結果看起來沒什么問題,可能是季先生這幾天沒有休息好又或者是感冒了,所以才導致的這些癥狀的出現……’說出口,但是下一秒,他的瞳孔突然猛地一縮。 因為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行字—— 肌酐 265umol/l 正常情況下,男性血液中肌酐的含量應該是在57-111umol/l之間。 可是現在,季蘇血液中的肌酐的含量竟然高出了這么多。 鄭康德到了嘴邊的話直接就又咽了回去。 他又將那些檢查單快速地翻看了一遍,最后一臉僵硬的抬頭看向了云景鑠和季蘇:“季先生,您的檢查結果顯示,您的腎功能又出現了問題……” 云景鑠:“……你的意思是,阿蘇的病情又惡化了?” 在這之前,季蘇還心存僥幸,可是在聽到這句話之后,他的神情再也繃不住了:“這不可能,我明明有遵照醫囑好好吃藥的……” 他怎么也沒想到,在裝了十幾次腎衰竭復發之后,他的腎功能竟然真的又出現了問題! 一旁的云景鑠更是直接站起身來,揪住了鄭康德的衣領,怒聲吼道:“你不是跟我們保證過,只要換了腎,阿蘇就能好起來的嗎?” 季蘇現在只關心一個問題,那就是:“我還能活多久?” 鄭康德的個子本來就比云景鑠矮了很多,現在被云景鑠這樣提著,身體有多難受可想而知:“好好……好好治療的話,大概還能活個四五年?!?/br> 至于季蘇的病情為什么會再次惡化? 天天不是在琢磨幫父母奪權,就是在抓jian的路上,他的病情能不惡化嗎? 這就意味著,他又要過上吃藥透析的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季蘇的臉頓時就更白了。 不,他不要再過回那種日子。 季蘇當即說道:“如果再換一個腎呢?如果再換一個腎,我是不是就又能好起來了?” 而且腎源都有現成的。 就是那個小畜生。 他可一直都記得,當年那個小畜生不肯捐腎給他的事情。 為此,后來云景鑠還出手幫他狠狠教訓了那個小畜生一頓。 雖然這并不足以讓他解氣,畢竟他當年可就等著那個腎救命,可是那個小畜生,卻怎么也不肯把腎捐給他。 一個腎而已,就能換到兩千萬,對于只是一介平民的他來說簡直是賺大了好嗎? 結果他竟然敢不知足? 不過好在他當時為了在云景鑠面前維持住美好善良的形象,放過了他。 相信那個小畜生在吃到那些教訓,認清楚了現實之后,這一次,肯定會愿意把腎捐給他的。 聽見這話,云景鑠也再次朝著鄭康德大吼道:“快說——” “咳咳,咳咳?!?/br> 鄭康德的臉都漲紅了:“二次移植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二次移植可能會導致排異反應加劇,感染風險也會增加,還有可能引起相關并發癥1,最主要的是,季先生的身體素質太差,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如果他再換腎的話,成功率恐怕不會超過40%……” “元先生,請你先放開我!” 但是云景鑠卻不僅沒有放開他,抓著他衣領的手反而更用力了:“40%?那跟直接去送死有什么區別?我不管治療難度有多高,總之你必須得把阿蘇給我治好,要不然我讓你全家陪葬?!?/br> 鄭康德:“……” 鄭康德的臉都快綠了。 小說看多了吧! 還讓他全家陪葬。 真以為他不想得罪季家和云家,是因為害怕季家和云家嗎? 他好歹也是x國排名靠前的腎內科醫生。 也就在這個時候,兩個路過的醫生在聽到他們的爭吵之后,停下腳步,探頭看了進來。 在看清楚辦公室里的場景之后,他們當即就沖了進來:“你們在干什么?” “快松開鄭教授?!?/br> 云景鑠這才松開了鄭康德。 他們也終于反應過來。 云景鑠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裝,說道:“不好意思,鄭教授,我只是太關心阿蘇的病情了,所以有點激動,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br> 但他的語氣可一點都不像是道歉的語氣。 所以即便是緩過了氣來,鄭康德的臉也還是黑的厲害。 但是作為一名醫生,基本的醫德他還是有的。 鄭康德隨后就說道:“雖然我沒有辦法治好季先生,但是或許有一個人能夠治好季先生?!?/br> 季蘇瞬間就又激動了起來:“誰?” 鄭康德再次輕車熟路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華國照市縣中醫院的方洲方醫生?” “方洲?” 云景鑠莫名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季蘇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因為他不可能記不住那個小畜生的名字。 最主要的是,那個小畜生好像學的就是中醫。 所以他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們不知道?” 鄭康德不免有些驚訝。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云景鑠忙著坐穩南洋船王的位置,季蘇忙著應對云景鑠的狂蜂爛蝶,季家內部也忙著爭權奪利,沒有時間關注華國那邊的新聞也很正常。 所以他當即拿出手機,找出了方洲的個人簡介,遞給了云景鑠和季蘇。 看到照片上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季蘇呼吸一促。 還真就是那個小畜生。 這怎么可能? 云景鑠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但他皺眉只是因為覺得方洲太過年輕了。 這么年輕的醫生,能治得好阿蘇嗎? 不過在看到方洲竟然治愈了幾百例肝硬化患者和癌癥病人之后,他的眉頭又舒緩了一些。 但也僅僅只是舒緩了一些。 他說:“他擅長的不是肝硬化和癌癥嗎?他還能治腎衰竭?” 鄭康德:“我有一個朋友,是n國駐華大使,他的夫人是n國四大家族之一的塔拉家族的女兒,她和季先生一樣,也是患上了腎衰竭,而且在換腎之后,病情又惡化了,然后她就在華國政府的介紹下,找到了方洲方醫生?!?/br> “在方醫生的治療下,她現在已經痊愈了?!?/br>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能找到那個方洲給季蘇治療的話,他肯定也是能把季蘇治好的。 云景鑠當即就吩咐秘書道:“你立即去一趟華國,把那個方洲請到x國來?!?/br> 鄭康德:“……元先生,方醫生一般不出飛刀,為了節省時間,我建議你們直接去華國找他……” 結果不等他把話說完,季蘇就破聲說道:“除了方洲之外,還有其他人能治好我的病嗎?” 鄭康德下意識回道:“除了方洲方醫生之外,據我所知,目前還沒有其他的醫生能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