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行徑
就在此時此刻,一道劇烈白光刺來,導致眾人短暫失去視物能力。 刺耳車笛貫穿所有人腦海,聽得人煩躁不安。 少年們亂作一鍋,不消一會就化作鳥獸散。 這時燈熄笛停,周遭又變回昏暗的巷口。 郗青月怯怯望去,只見黯淡的燈光之間,一個高大身影從駕駛位下來。 他蓬松的發,透過光線,呈現出血紅的熱烈。 “……” 腳步聲清晰而越發接近,郗青月睫毛顫抖著,恢復手腳的自控權。 她虛軟往前踉蹌兩步,嘴唇蠕動,似乎在喊著什么名字。 赤蛇走得近了,才勉強聽出是在喊他的名字。 “赤蛇……赤蛇,我好害怕?!臂嘣锣?,張開雙臂躲進男人寬厚的胸膛肩膀內。 細弱的啜泣聲只在二人之間傳遞,赤蛇張開手浮在半空,感受到懷里女孩軀體顫抖個不停,才下定決心,將她摟在懷中。 郗青月哭了好一會,情緒稍微緩解,理智回籠。 她眨巴眨巴眼睛,猛然推開赤蛇。 赤蛇往后退了一步,迷茫不解,眼巴巴望過來。 郗青月低下頭顱,糯聲道:“剛才是我太激動了?!?/br> “……沒事的?!背嗌哳D了頓。 他還是一身潮流裝扮,又不算過火,金屬鏈條和皮衣相得益彰。 靠近了聞,有一股淡淡的熏香。 郗青月抬頭望他,他完美地如雕塑的容顏染上人的情緒,華貴而神往。 “謝謝你,你又救了我,我、我該怎么辦才好?”顫抖的聲調,蒼白的臉色,郗青月才受過一場危機,更多的卻是如何報答對象。 “是我自討苦吃嗎?”郗青月羞愧地背過頭,聲音越發細小,“我什么都做不好,還要靠你才保住安?!y道我根本不應該出來?” “想那么多做什么,”赤蛇爽朗一笑,拍拍郗青月的腦袋,“是你還沒做好離開的準備,僅此而已?!?/br> 他這樣安慰,郗青月反而眼睛又一次濕潤。 擦拭掉眼眶的濕潤,郗青月哽咽,“我這樣做,你不會怪我嗎?” “怪你什么?”赤蛇含笑,邀請郗青月坐上副駕。 郗青月看著車內明亮的燈光,溫馨的暖調令她憧憬。 停在車前,仿佛發呆了幾秒,郗青月才在赤蛇鼓勵的眼神下進入其中。 車內溫暖芳香,卻是女孩會喜歡的淺淡清香。 迎著郗青月疑惑的思量,赤蛇咳嗽兩聲踩下油門。 隔絕了外界的吵鬧,車內只余下白噪音和二人的呼吸。 大概是太安靜了,郗青月除了呼吸,也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手機因為被少年們搶奪摔落在地面,屏幕上全是貫穿左右的裂痕。 嘗試開機,里面的功能正常,郗青月稍微松了一口氣。 “你很生氣我突然選擇離開吧?”問完短短一句,郗青月的呼吸沉重許多。 “……”赤蛇勾起的嘴角因為一句話瞬間恢復平直,眼里是躁慮和心虛。 “我知道的,可是我真的害怕了,我跟你說過我經歷的那些事情,赤蛇……”郗青月側身靠近他,情深意切道,“我問你,你為什么那天晚上……” 提及此處,郗青月仿若難以啟齒,臉頰憋得通紅,“為什么是……我的?” 笛—— 長長的車笛聲響徹,郗青月眉毛一蹙,身體反而壓得更低。 她流露出幾乎能說是祈求的目光,可憐巴巴道:“你知道那是我被強暴的證據,是我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人,可每一次都是你幫了我?!?/br> “我想遠離你,又離不開你的身邊,我能怎么辦,赤蛇,你告訴能怎么辦?” “你或許不知道,云海十天前就沒了消息,他的賬號注銷了,我找不到他,他只是突然告訴我再也而不見?!?/br> “我們已經開始好起來了,我以為我們又會走到一起,白頭偕老,可現實告訴我,那都是做夢!……后來,又聽見你晚上做了那種事情,我不知道求助誰,可我也只想簡單的活著……我到底要怎么辦才對?” 一股腦通通發泄,郗青月便扭回身體對著窗口捂臉痛哭。 赤蛇一如既往的沉默。 只有一停一頓,沉悶的喘息才能看出些許,他的情緒起伏。 …… 灰溜溜跑走的五位少年逃跑了幾百米后拐進了一處隱蔽紅燈區。 鮮艷俗氣的霓虹燈照亮了酸臭臟亂的窄道,每個破爛的門店里煙氣熏天,門前站著一兩位濃妝暴露的女人。 充滿性器官和家中父母的臟話唾罵充斥整條街道,混雜著女人嬌媚呻吟,有一種原始的沖動呼之欲出。 五位少年很快找到心儀的女人,開始上下其手。 女人稍微被沾了些便宜就開始索要錢財,原來都是吝嗇的幾個少年人今夜卻一反常態,掏出十幾張票子塞進女人的酥胸。 在女人嗔怪嬌聲里,幾人滾去了二樓房間。 余下隱約的“紅頭發”、“富人”、“酬勞”幾個單詞回蕩在空氣中,控訴世間惡人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