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正貓咪不聽話的辦法
雙手雙腳鎖上鐐銬,郗青月視線從顧千身上轉到左右架著她的兩個女警員身上。 他們坐上后座,一陣詭譎的沉默中回到了別墅。 他們將她帶上了叁樓的一間房間,里面只有最基礎的布置,空曠又潔白。 顧千站在門口,低眉看向郗青月。 郗青月依舊控制不了身體,身上的鐐銬讓她哪怕恢復控制力也依舊逃不出顧千的手掌心。 想要說些什么,郗青月微微顫抖了幾下嘴唇,不知是因為動不了還是不想說了,最終地下腦袋,頹然地癱坐在冰冷的地面。 她的黑發遮蓋了大半面容,也遮住了她靜靜流下的淚水。 是悔恨嗎?還是其他的情緒呢? 郗青月自己也猜不透了,復雜而無望的未來壓抑地她難以喘息。 戲劇化的遭遇好似一本可笑的叁流小說,讓她彷徨混亂的尋覓無路,每一次前進得來的只是碰壁和疼痛。 越是想到這些,郗青月的淚水就更無法控制了。 她將自己縮得更緊,癱在那塊冰冷的地面一動不動了,因為她知曉門外還有一位罪魁禍首正在審視著她。 顧千開口了:“我養過一只小貓,它和你一樣不聽話,但是我只用了一個辦法就糾正了它的惡習,你猜是什么?很簡單?!?/br> 郗青月微微腦中過了一遍他的話,并不知曉答案。 顧千又道:“讓我們拭目以待吧,青青,只要是能讓你不再背叛我離開我,一時的痛苦都是可以忍受的?!?/br> 說罷,顧千深深看了一眼癱坐在地面的郗青月,十分不舍的刻印下她此時的模樣,然后轉身鎖門。 良久,郗青月才抬頭去看,那道門果然鎖好。 臉上的淚水依舊干涸,只有隱隱的淚痕作為發生過的記錄。 扯動手腳,便有金屬撞擊的叮當嘩啦聲,雙手雙腳僅能分開不足叁十厘米,嚴重影響郗青月日常的生活。 顧千將她這樣關在一間空蕩蕩的房間里于意何為呢? 郗青月頭腦還有些混亂,興許是電擊槍留下的后遺癥,她思考的能力尚有欠缺,比起平日里遲鈍緩慢好幾倍。 暈乎乎的眩暈讓她頗感疲憊,郗青月想要起身去查看一下門鎖,才起了半個身體就失控地往地上墜落。 屁股和堅硬的地面親密接觸并不好受,鈍痛從尾椎一路竄上大腦,帶來牙關緊咬的忍痛。 輕微的痛呼從唇齒間溜出,郗青月坐在原地慢慢緩解,又過去幾分鐘,她也清楚比起立刻去查看情況,還是先恢復身體更重要。 笨拙地爬上床后,郗青月扯著迭好的被子蓋在身上,很快進入睡眠。 這一覺并不好受,身后被電擊槍釘過的地方不停的刺痛,手腳的束縛也讓她惴惴不安,幾次噩夢到陸凌絕和顧千,迷迷糊糊醒來又睡去。 等再次醒來已經是半夜,城市的燈光照亮了這片天地,幽藍墨染的天幕在地平線的地方散發出瑩白的光彩。 郗青月活動了下手腳,放松肌rou。 雖然痛還在隱隱發作,夢里也總是恐怖驚嚇,但她的精神多多少少恢復了些,肌rou的麻木感也幾乎全部淡去。 郗青月躡手躡腳去到門口,貼著門板傾聽一會,門外沒有傳遞任何動靜。 這很正常,顧千住在二樓,夜晚當然也不可能來叁樓鍛煉身體,此刻整個第叁層應該就只有郗青月一個人了。 孤獨席卷了心靈,但比起孤獨,來自逃跑的意志壓過了一切,郗青月確認門鎖被反鎖,她不可能徒手打開后轉身去了窗戶口。 這里沒有陽臺,只有一扇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草坪和更遙遠的白光,潔白的紗簾靜靜垂落在那里,似有若如地遮蓋了光線。 郗青月拉開窗簾觀察,此處沒有能夠離開房間的辦法。 得到這個消息后郗青月也早有預料,她轉身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里也只有一扇小窗戶,通風的作用,但高而小,郗青月夠不著就算了外面還封了一層金屬細柱。 也就是說,這間房間沒有能夠充當自由打開的窗戶。 房間內除了一張床和一張小茶桌,一個整面墻的大衣柜,再別無他物。 仿佛一間關押寶物的囚籠監獄,精致而壓抑。 呆的久了,郗青月都感覺呼吸不暢,手腳無力。 不過這是心靈上郗青月給自己的壓力,房間內的天花板上有通風管道,不存在窒息的風險。 折騰了許久,郗青月才不得不放棄異想天開的逃跑方式,倒在床上繼續睡去。 她開始有些餓了,本以為睡一覺會好,但再次醒來肚子反而抗議般咕嚕咕嚕作響。 郗青月咽下口水,扶著肚子下了床,去洗手間喝了幾捧涼水,稍微壓下胃部的酸癟,郗青月就靠著墻面發呆。 她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對,只是發呆。 一天兩天,無人理會關在空蕩蕩房間中的郗青月。 她每日以水充饑,餓地渾身發軟頭腦發暈,本就瘦弱的身體很快就承受不住這樣的對待。 她偶然會嘔出一些胃液,應該是餓急了。 漸漸的郗青月也就知曉顧千所說的辦法了。 糾正不乖的小貓,就是將它關在籠子里餓著,直到變得順服乖巧。 直接簡單的辦法,同樣用在了郗青月的身上。 可她不是貓,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她有人的意志,有人的尊嚴。 是顧千想要將郗青月這個人碾碎了意志尊嚴,變作一只任人玩弄的寵物。 空蕩蕩的房間除了郗青月的呼吸聲在沒有其他動靜,饑餓也令人的意志急速削減,郗青月癱倒在床上,腦袋里本來裝著的那些痛苦記憶很快換成了美食和其他的人。 人作為社交動物,離不開社交,郗青月又餓又孤獨,本來困住她的煩惱憂愁也會暫時撇到一邊,去渴望最基本的欲望之物。 第叁天依舊無人理會,郗青月嘗試敲門詢問是否有人在外面。 有時半夢半醒間恍惚能聽到有人在附近交談,等她驚喜地去尋找,又會回到寂靜的現實。 淚水早就在寂靜惶恐中流過無數遍,作為一個從來不算堅強的女孩,郗青月除了偷偷抹去眼淚,祈禱救贖外,好似在這個房間也無事可做了。 或許在深夜驚醒后,郗青月會恨起顧千,但倘若他真的能出現,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第四天,郗青月快要堅持不住了,她艱難地吞下冷水,蜷縮在水池邊神情迷離。 她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她感到身體很輕很輕,好像要飛起來一樣。 耳邊的呢喃越發嚴重了,眼前也仿佛有冒著熱氣的雞湯米飯閃過。 “呼……” 好餓啊,好想吃啊,有沒有人來看看我? 顧千,你難道忘記把我鎖在這里了嗎? 郗青月埋頭在雙膝間,淚水如同體溫一般冰冷,順著雙腿的縫隙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