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和腦
眼前是一片潔白,淡淡的床頭燈光照亮了四周,郗青月腦中滯澀了良久,才將昨夜的荒唐罪孽全數記憶起來。 這時渾身的疼痛盡數襲來,特別是下體更是撕裂的痛。 郗青月勉力支撐起身,扯到了身下的傷口,“嘶”了一口氣。 身上已經給清理過,陰戶感到粘膩,伸手一摸,是涂了藥膏。 周圍還是昨夜的布置,郗青月從床頭柜上發現了一張留言。 是陸凌絕的留言。 他工作有急事先走了,給郗青月留了膏藥和早粥,說房間訂了兩天郗青月可以在這里多休息一會,他晚上回來看她。 郗青月看得眼眶發紅,倒不是感動,只是痛恨陸凌絕昨夜的施暴,讓她無臉面再見楚云海。 一邊擺放了她的衣服,已經是洗過的了,郗青月穿上后撐著墻壁離開。 她實在太疼了,艱難坐在滴滴車上熬過了近一個小時,司機都問她如何了。 郗青月回家照了鏡子才知自己臉色蒼白,嘴唇失色,好似大病一場。 頹然坐在家中的沙發里,郗青月裹著毛毯垂淚。 這是楚云海同她買的毯子,楚云海曾在的時候,他們就會一起裹著毯子談天論地,可惜…… 越是想,就愈發傷心,郗青月倒在沙發里,嗚嗚哭泣。 她更不敢和楚云海說事,只怕他當真會因此和她分手。 楚云海是一個很純粹的人,所說的事情都會做到,郗青月有多喜歡這一點,現在就有多害怕。 “云?!坪D悴荒懿灰野 ?/br> 郗青月想起他們的經歷過往,淚水流進嘴里,是苦咸的。 ———— 他們加過聯系方式,起初道歉后郗青月并不敢和楚云海聊天。 她是一個從小輟學的文盲,而楚云海是一個大有前途的高材生。 是一次契機,使郗青月踏出了第一步。 那天店里打包完外賣,身上還染著蛋糕的香甜,郗青月忽地瞥見拿著手提包的楚云海飛快走著。 他臉上不顯于色,腳步快而有力,眼中精氣神總是用不盡似的。 感受到視線,楚云海邊走邊扭過頭來,正好和偷看的郗青月對視,一愣之后,楚云海輕笑一下,半點沒有因為郗青月發瘋的那般話而嫌棄她。 郗青月感受到這股善意,心里有些發暖,不過小李呼喊她去拿一下工具,郗青月微微揮手后也不再和楚云海拖沓。 因為這里距離大學很近,周圍三公里之內又是大型商業圈,所以像楚云海這種不擇手段往上爬的人,多多少少會路過這條必經路之一。 下午,郗青月換好衣服,背著背包和小李告別準備坐公交回家,剛走了兩步就和楚云海碰面了。 “你好啊,又見面了……”郗青月權衡之下還是打起招呼,楚云海也同樣回禮,他們走近了,郗青月望見楚云海額頭有些汗珠,不過他面色紅潤,顯然這一下午事情都辦的很順暢。 郗青月望過來的視線太明目張膽,楚云海側目道:“怎么了?” 郗青月一經提點才恍然發現自己的冒失,不由紅了臉,“抱歉啊,我看你,額頭流了汗”,從背包里扯出幾張紙巾,遞給楚云海,郗青月結巴道,“你、你擦擦吧?!?/br> 楚云海愣了一下,笑容真實幾分,接過紙巾擦去額頭的熱汗,他掃過郗青月,又望向天空。 很藍的,再過一會,就會被熏成橘黃的顏色。 “謝謝你,青月?!背坪5熔嘣赂夏_步,慢慢走著,“我今天很開心,你知道為什么嗎?” 郗青月很誠實地搖搖頭,“我不知道,只是你上午就路過店面了,去做什么了嗎?” “是啊是啊,我去見面了一位研究者,我們談攏了以后的合作,你知道么,我從小就想逃離我的家庭,很快我就要成年了,但是這還不夠,我必須要讓那個賭鬼再也賴不上我?!?/br> “你要殺了他嗎?”郗青月脫口而出,又立馬后悔,現在是法治社會了,可不能隨便打打殺殺的。 楚云海顯然也被郗青月的話嗆住,他多看了幾眼想象大膽的郗青月,“雖然我很想這么做,但顯然現在是不可能的?!?/br> “嗯嗯?!臂嘣挛嬷禳c頭,也不敢隨意張嘴發言了。 “我要錢還要權,我想要得到勢力,得到能夠斬斷這段骯臟血緣的力量,而要這么做,我需要很多錢很多錢,我要開一家公司,一家影響力夠大的公司,統治一片市場,這也是我從小的夢想!” “楚云海,”郗青月喊他的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郗青月說,“楚云海,你可真不像一個高中生啊,現在做的事情,現在說的話,還有你的夢想?!?/br> 郗青月卷著自己肩膀前散落的發,無意識望著前方的柏油路,“我第一次聽見這么特殊的夢想,我記得小時候老師讓我們寫關于夢想的作文,大家都是老師警察還有醫生什么的,只有你的答案最特別,我記住你了,你一定會成功的?!臂嘣潞龆α?,踮起腳轉了兩圈,裙擺飛舞。 “我的夢想很簡單,就是擁有一個溫暖的小家,你可不要笑話我哦?!?/br> 楚云海愣愣看著振翅欲飛的白裙蝴蝶,道:“你的夢想很好,也一定會實現的?!?/br> 郗青月哈哈大笑,正要繼續說什么,腳下一歪就要倒,楚云海一個箭步沖上來抱住郗青月的腰,他們相互對視,都笑了。 “實現夢想的時候,也要注意腳下的石頭哦?!背坪Uf。 郗青月咯咯直笑,笑得花枝招展。 郗青月越笑越大聲,笑得無力了,倚在楚云海的懷里,“好的呀小大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