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護士沒有給出回應,只小心謹慎地看了眼她身邊的男人。 謝嶼洲慵懶閑散地坐在椅子上,勾魂攝魄的桃花眼不輕不重地落在女孩精致的小臉上:“謝太太不是來陪我的嗎?” 霍嶠也反應過來謝嶼洲才是那個能夠做主的人,慌忙道:“我就去看一眼,很快就回來?!?/br> 謝嶼洲單手支著額角,語調慢而輕:“那謝太太是不是該給我些補償?” 霍嶠:“?” 補償? 頓了頓,她微微傾身,吧唧在男人臉上親了一口。 “這個補償可以嗎?” 謝嶼洲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嗓音倦懶:“將就?!?/br> 霍嶠:“……” 勸你別太得寸進尺。 謝嶼洲微偏頭,示意保鏢道:“保護好太太?!?/br> 這意思就是同意了。 霍嶠帶著兩個保鏢在護士的帶領下來到了秦三少夫人的病房。 和其他病房不同,門板上掛的牌子寫的是“特殊病癥室”這幾個字。 有幾個保鏢守在病房門口,像是保護,但更像監禁。 見有人過來,為首的保鏢認出了霍嶠是上次幫忙攔住三少夫人的那個女孩,卻依舊面色冷硬地開口:“非醫生護士不準入內?!?/br> 領路的護士小聲地提醒:“這位是謝五爺的太太?!?/br> 聞言,保鏢臉上流露出了一絲驚詫。 謝五爺何時有的太太?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頂樓是謝家五爺的專屬區域,女孩能出現在那里,就已經彰示了她的身份非比尋常。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時跑過來保護女孩的保鏢隱約還叫了聲太太。 想通這些的保鏢頭兒將態度放低了些,不再像剛才那般鋒芒逼人:“謝太太,三少夫人的情緒還有些不穩定,恐怕會傷到您?!?/br> 霍嶠裝作沒聽出對方話語中的拒絕之意,微微一笑:“沒關系,我帶來的人會保護我?!?/br> 保鏢頭兒眉頭微蹙了下,思量過后,還是讓霍嶠進去了。 心里卻琢磨著要將這事匯報給家主。 推開病房門,張老等人正站在病床邊上低聲討論著什么,聽見開門聲才轉頭看過來。 見是霍嶠,張老表情有些驚訝:“你怎么來了?” 霍嶠說:“這不是很明顯嗎?當然是來探望病人?!?/br> 她的視線落到身形單薄地坐在窗前的女人身上。 不像之前那般披頭散發,蓬頭垢面,女人的頭發打理得干凈又柔順,秀美干凈的側顏恬靜又溫婉。 大概是聽出了她的聲音,女人轉頭看了過來。 一只眼睛完好無缺,另一只眼睛卻布滿了青黑的類似線條一樣的東西。 沒有黑霧。 霍嶠心下微詫,莫非上次真的是她看錯了? 見女孩怔怔地看著她,女人以為是她的眼睛嚇到了對方,下意識抬手將眼睛蓋住。 “你好?!迸撕鋈婚_口,“請問我們認識嗎?” 聽到這句話,眾人都愣住了。 因為這是女人自精神狀況逐漸穩定下來后,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霍嶠微微頷首:“之前有過一面之緣?!?/br> 女人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轉過頭繼續看著窗外,安靜平和得像是一尊雕像。 做完檢查,張老就帶著一眾醫生從病房里出來了,霍嶠跟在他們后面,聽到張老對看管女人的保鏢頭兒說:“病人的左眼已經徹底壞死了,要想保住命,只能將這只眼睛挖掉……” 直到現在,張老都沒查出導致病人眼睛壞死的病因,但他卻能確定病人所患的眼疾很可能危及她的性命。 現在只是左眼的眼神經壞死,可是一旦滲透進入腦神經,那就有可能造成腦死亡。 挖掉左眼是目前為止,張老能給出的最佳治療方案。 秦家沒有家屬在場,張老只能將此事告訴看守病人的保鏢。 病房門關上之前,霍嶠似有所感地回頭。 女人以一種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神看著她,對上她的視線,竟淡淡地笑了。 直到回到頂樓,霍嶠還在想女人最后的那個笑是什么意思。 看起來好像并沒有什么惡意。 更像是釋然,其中還夾雜著一絲感激。 “該回神了,謝太太?!蹦腥宋⒊恋纳ひ敉蝗豁懫?。 霍嶠抬起頭,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謝嶼洲住的病房。 謝嶼洲閑適懶散地坐在單人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拿著手機,精致瀲滟的桃花眼不輕不重地朝她看過來:“在想什么?” 霍嶠走過去,在男人對面坐下,斟酌了幾秒,還是把在樓下病房發生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對方。 謝嶼洲語調閑閑:“謝太太這么在意一個陌生人,我可是會吃醋的?!?/br> 霍嶠:“……” 您這醋吃得是不是有些不可理喻? 霍嶠說:“她是個女人?!?/br> 吃別的男人的醋就算了,連女人的醋也吃,您會不會太不講理了? 謝嶼洲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里的手機:“那對方不是女人的話,我是不是就能吃醋了?” 霍嶠想反駁,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張了張嘴,最終只能憋出一個:“是?!?/br> 不吃男人的醋,難道吃女人的醋不成? 謝嶼洲放松身子往后靠,不緊不慢地說:“那我吃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