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不說前面那一番之言,就只最后這么一句問,那幾個大臣便已惶恐。 畢竟他們確有私心在。 且云穆靖如此一番言完全就是將這幾個朝臣給架到了火架子上烤了。 他們若是敢應,那可就是覬覦新皇后宮,雖說前朝后宮之間素來牽扯不淺,可也絕非是如此擺明面上。 不敢應,就唯有惶恐叩首,他們絕無私心,一切都是為了皇上著想。 哼! 這才怒甩了明黃廣袖,眉眼之間生出怒火。 帝王之怒。 雖為少年帝王,但為云瑯皇已過一年多,儼然為一個帝威至甚的君王。 云穆靖坐回去了龍椅上,再看去著他沒有扔下來奏章的程太傅和以程太傅馬首是瞻的前太子那一派朝臣。 程太傅恭敬握著朝板,筆直身軀站著,他并未因帝王此一番發怒而惶恐。 他心正,所諫為國,自不必惶恐。 他身后的大臣們雖也未曾有跪下,但卻不如程太傅站的筆直,微微低垂著頭,握拿朝板的雙手在帝王視線注目來時,感覺手中些許黏膩。 帝王威壓。 龍威至甚。 身上先皇之影,比之先皇的威勢,更覺威壓具甚。 朕為皇者,延續皇嗣確非朕一人之私事,為國事,為朕不可推卸之責,然朕剛至弱冠,今便娶妻納妾,至朕而立過,朕之皇兒會是如何年歲。 諸位愛卿是覺得而今我云瑯這太平盛世,太過于清閑了,想要再現當初皇子爭鋒之局面,再亂及朝綱 此話一出,這一次滿朝文武皆朝板至身前。 跪地。 吾皇息雷霆之怒,臣等絕無此意。 包括程太傅一派,包括在這一事上半點未曾摻和的趙國公和沐侯爺。 皆匍匐。 趙國公是早已打好了他自己的成算,他早早就看清著今后云瑯的局勢,更看清著他們這新皇的不容小覷。 而沐侯爺,有著一個皇家外孫在,新皇后宮皇嗣之事他絕不會摻和,且沐家忠于新皇,更不會摻和其中。 滿朝文武匍匐叩首,云穆靖未曾再有了他言,沒有退了朝,就讓他們都跪著,好好的在大殿中想清楚。 現在可是他納娶后妃充盈后宮的好時機。 起身,云穆靖自己離開了鑾天殿。 第615章 再赴澹梁見啞婆婆(三) 云穆靖得知云霽與蘇嬈前往澹梁,他們又去澹梁做什么,而今之時,澹梁之皇為蘇二,云穆靖便連派遣金衣暗衛至澹梁過問的心思都沒有,真正做到和蘇二不再私下往來。 且對于他哥,云穆靖只想好好守護他哥的安危,他哥的其他私事他不會多加摻和,只要兄長身體無恙著,他不會派了人暗中去相護云霽和蘇嬈安穩,云穆靖明白他的哥想要的只是自由,是而今安穩的生活。 知兄長安然,云穆靖心中怒火消無,才讓御前總管去著鑾天殿宣布退朝。 他自己也沒有再批閱其余的奏章,換一身便衣,出宮,去往了皇陵。 至皇陵之地,如同他曾經來見著母妃時一樣,今番是來見他的父皇。 并沒有進去了皇陵中,就只是站在外面,站著半日,一句話也沒說,至夜幕落,方回去宮中繼續批閱奏章。 夜月,剎那過,四月是個多雨的季節,只除卻四月初之時還為晴空,至四月八日過后,便多為落雨之日。 尤為至中旬后,雨勢從開始的細膩柔軟漸漸變作磅礴狂放,將春時還殘留的氣息完全澆洗了,迎來正式的夏時,天空驟而變作炎熱仲夏。 蘇嬈與云霽四人,并沒有因著要治愈云霽便加急趕路,盡快趕至澹梁,而是一路之上緩緩而走,遇著下雨天,雨勢過大時會逗留一二日。 一路間,云霽也都未曾再出現有意識交疊的跡象,也未曾再陷入夢境過往,也未曾再有見著黑白天塹。 祝由之術,催眠療法,也就治療著那么一次,在云霽道及他要至澹梁,蘇嬈和竹先生與惠善大師商榷后便先停了后續本不該中斷的治療。 祝由之術一但開始,一到五次為催眠最基本的一個治療療程,且因人而異,可加至十次為一個治療療程,看其第一次治療效果,間隔一日或三日或七日,如此不中斷治療。 一個療程的治療下來,若是效果很顯著,便可進行第二個療程的治療,乃至第三個療程,直至徹底治愈。 而顯而易見,云霽的第一次治療失敗,且失敗的徹底,藏匿在他內心底最最深處的恐懼與抗拒被刨挖了出來,便讓第一輪療程難再進行下去。 他唯一在乎的婆婆和娘親將他丟棄,這乃其心底最深處的結,若不解開此結,如何也難以徹底將其治愈。 這一點,云霽本身就已自己清楚,否則他也不會至澹梁要見啞婆婆。 滂沱大雨,澆洗雲陽縣,蘇嬈他們抵達雲陽縣后,又趕上連翻兩日的大雨,他們便在雲陽縣又逗留兩日,至青云關后,臨近了澹梁邊境,滂沱大雨才消停了下來,本已然難耐的天也變得溫潤起來,溫和舒逸。 澹梁國的氣候,一年四季,如沐春風,至炎熱仲夏時節,澹梁更為消暑的好家國,周身空氣中那股子nongnong的悶熱感消失不見,轉化做舒逸。 抵達澹梁后,云霽才讓云風去信一封告知蘇二,蘇二得消息,兄弟和小妹至澹梁,當即著蘇寒前往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