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其中最屬那糙娃子火氣,他那個糙脾氣,直腸子,兄弟們死傷殘重,心中氣憤難平,差點都沖到云穆睿的營帳之地,與姚葉庭動起武力來。 云瑯軍不服從管制,如此行徑更乃對太子的絕對不服,太子難以讓云瑯軍信服。 他們只信服有能之者,能帶領云瑯軍沖鋒陷陣之將帥,能把他們這些將士當自己人對待的將軍,與他們同甘共苦之兄弟,而非是讓他們一味去送死之徒,更非只知紙上談兵之輩。 此番言,更激怒姚葉庭,怒火中燒。 可以云穆睿之心性,卻非輕易就可被其激怒。 只是云穆睿還是懲治了那將軍和糙娃子。 他身為此次領軍統帥,若不嚴懲此帶頭鬧事之人,威儀何在,又如何服眾。 于是下令,將云瑯軍那位領兵領軍和糙娃子皆五十軍棍,以示懲戒,不是因為此二人不服從他這個太子命令,而是因為此二人不遵軍紀軍規,不服從元帥之命令,意圖動搖軍心。 他既代父出征,被認命為此次領軍統帥,那么在軍營中,他不是儲君,而是元帥,治軍,當以軍紀嚴明,執法從嚴,對于此二人這種似動搖軍心之行徑,自該嚴懲,以儆效尤,若有下次,必當以軍法斬首處置。 云瑯軍將領被罰,而諸暹又再次進犯,云穆睿便未曾再派云瑯軍出城應戰,而是親自帶兵,用他這一派所帶兵力出城對敵,也是以此告訴其余云瑯軍,他云穆睿并非只靠他云瑯軍,他亦并非紙上談兵之輩。 只是云穆睿的此路兵力終是在瑯京養尊處優日久了,與暹毅遲韶那些身經百煉的鷹冀軍對上,根本就不是鷹冀軍的對手,加之蘇嬈指揮得當,云瑯士兵節節敗退,只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竟被鷹冀軍逼至了城墻之下,眼見著竟就要守不住那城門 秦嬈,這些卑賤逃民皆乃你大秦國余孽,我云瑯寬厚仁慈留他們至今,他們卻不知感恩,妄圖逃竄。 突兀,如此厲色一聲。 云瑯邊城的城門打開,姚葉庭奔赴戰場而來。 阿娘我怕 稚童的哇哇哭聲。 公主公主救命啊 婦人的如此哀嘁之聲。 皆聲聲迭起于戰場之上。 一幫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竟被一撥云瑯國士兵押至與這戰場之上。 以曾經的大秦百姓,而今的云瑯國百姓為他們的人.rou盾牌,如此攔截了鷹冀軍前腳的腳步,一時止于城門前。 如此卑鄙無.恥 秦嬈,你再敢踏近半步,本將便殺光這些逃民。 又此一聲,姚葉庭手中長槍直挑向最近的一個婦人,槍頭擦過去這個婦人的脖頸。 當即,血色自脖頸滲出,染紅了槍頭。 那婦人當場倒地,卻并非是被殺了,而是她驚恐萬狀之下造成的昏厥。 其脖頸之傷,也只是被槍頭擦破了表皮。 只是婦人懷抱中的孩童卻因此被摔在地上。 小小孩童不明危機,就是本能的害怕和恐懼,更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是被摔疼,更是被嚇哭。 孩童之聲哇哇再起,其余的婦人們也皆紛紛噗通跪了地,一個個皆驚嚇更恐慌的叩求,哀求了她們的公主。 求公主撤兵,求公主救救她們的孩子。 砰砰磕頭聲。 額間咂在凍土之上。 一息磕出血色。 第377章 大戰迭起(四) 秦嬈,現在,立刻撤兵,否則這些逃民將皆會因你這前朝公主而慘死。 姚葉庭再開口。 這次,他手中長槍槍頭直指朝向蘇嬈。 本已殺紅眼的蘇嬈,手起刀落之際,手中大刀溘然停住,讓刀下本該再添的一份血色,僥幸的躲過去這一死劫。 那一云瑯國士兵連爬帶滾的跑至隊伍中。 大刀收住。 桃花明眸,一息看向了姚葉庭,隨即,直落至被做了人.rou盾牌紛紛哀求的那些婦孺身上。 馬背之上的云穆睿,他也看向姚葉庭,一息,竟蹙了下眉,似是對姚葉庭此舉作為并不知,他不知姚葉庭會如此拿百姓來行事,以如此手段 本以為云瑯太子再不濟,也是個人物,而今看來倒是本將眼拙了。 此言,嚴冽將軍也停下手中殺伐,一聲嘲諷。 nongnong嗤之以鼻之感。 以己國百姓為人.rou盾牌,拿這些婦孺來威脅我國王妃,此等卑劣手段 蘇嬈未曾有開口,只是握著刀把的那雙柔荑,每一節骨節都在咯嘣作響。 桃花明眸四周之赤色,未曾消減半分,反而愈發濃郁,濃郁的渲染了她本就赤紅的眸,更早已黑暗著她的那顆心,只是此刻,其內里黑暗中,因為孩童的哇哇哭泣,因為那些婦人們的那聲聲哀求,生出來波瀾。 不只是因這些婦孺曾是她大秦國的子民,更是因這些婦人所懷抱的那些孩子們,那些不諳世事的孩提 母愛之偉大,護犢之天性,舐犢情深,如同她母妃為救她而那般身亡。 此事乃蘇嬈內心熾痛,卻更能觸及蘇嬈內心脆弱,她之軟肋,難以再冷血薄涼,當真為姚葉庭所威脅到。 倏地,手中大刀一把扔插至地面上,明明被冰雪凍的堅硬無比的凍土,竟被如此裂開,刀柄直直嵌入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