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蘇嬈那日那般吐血昏厥,暹毅遲韶便帶蘇嬈回來了諸暹,蘇嬈昏厥不省人事,若在云瑯找大夫,終是不安全。 所以只在暹毅遲韶手下一名懂醫暗衛稍稍看過之后,確定并無生命危險,暹毅遲韶便帶了蘇嬈回來他的諸暹國,請諸暹國大夫給蘇嬈診治。 回了諸暹,云瑯瑜皇就算知曉了蘇嬈蹤跡,也不能再輕易動了蘇嬈,他若想要再動蘇嬈,就要與諸暹交涉,若他私下派人來,一旦被諸暹察覺,便是涉及兩國之間邦交和睦。 小姐 看著自醒過來后,愈發沉默的蘇嬈,就如同當年大秦滅亡后那感覺如同布娃娃一樣的蘇嬈,依素死死蜷捏著腰間的匕首,捏的五指蒼白。 若不是從小到大他們的爹娘告訴他們,小姐是他們永遠要守護的小姐,依素真的很想不管不顧殺回去,去替小姐報仇,更為她的爹娘報仇雪恨。 依素,我沒事,若是你忍不住了,那就哭一哭吧!哭哭你的爹娘,若不想哭,就揍我一番,若是也不想揍,就出去吧!讓我好好的休息一下。 拉住依素的手,一一掰開她捏的泛白的手指。 蘇嬈很平靜的話。 她們在這里自殘,毫無用處可言,與其浪費這時間,不如好好休息好,然后將那些該死的殺戮者全部都殺光。 黑暗的心,卻一點都未曾有在面上生出來。 依素,先出去吧!讓小姐休息一下。 蕭芷和歡娘走進來。 蕭芷將依素帶了出去。 歡娘拿著兩壇酒,走去床榻邊上。 上等的陳年佳釀,諸暹國烈酒,聽說入口極爽,要不要來兩壇解解饞。 蘇嬈的目光落在歡娘搖晃了兩下遞過來的酒壇上,一息,搖了搖頭。 我戒酒了,不喝了。 戒酒了?什么時候? 歡娘眉目微微一蹙,卻也只是一息。 好吧!你既已不喝了,那老娘今日倒是可以喝個夠本,也不知這諸暹國的酒口感如何,是否亦能醉生夢死一場。 走去桌邊坐下,歡娘打開酒塞子學著蘇嬈曾經的喝酒樣子,直接一口灌,卻也只這么一口,便被烈酒的辛辣嗆得劇烈咳喘了起來,咳聲不停。 那媚娘容顏,一息緋紅,似是被涂抹了厚厚一層胭脂。 既然飲不了烈酒,那就少浪費了這等佳釀。 蘇嬈下來床榻,一把奪過歡娘手中酒壇,仰起脖頸,酒水順著酒壇口落入那微微蒼色的唇間,濺出酒滴。 還是又開了戒。 歡娘看著,沒有如同往前逍遙居中那時去規勸,只是坐在一旁看著。 一壇酒,那般辛辣濃烈的諸暹國的烈酒,卻只短短剎那,便空空如也。 如此飲酒,如同喝白水一般無二。 蘇嬈,也就只喝了這么一小壇酒,那另一壇子酒,未曾再飲了腹中。 扔了手中已空的酒壺,突兀走向門邊,一把打開了門。 看夠了沒。 屋門外,暹毅遲韶前來的腳步已頓住多時,在蘇嬈喝酒那時他就已前來。 自門縫之內看著那一襲紅衣卓然,單腳踩于圓凳上,那么仰頭飲酒,像極了他們諸暹兒女,只是她更豪邁耀眼。 寒眸內,閃現一抹被蘇嬈抓包的微微凌亂之感,卻也不過剎那之時。 看來倒是本王多慮了,以為你會 一蹶不振,還是哭爹喊娘去報仇。 蘇嬈直接說出暹毅遲韶后面可能要說的話,轉身,又走進去了屋中。 極其的平靜冷靜,完全沒有暹毅遲韶所設想過的千百種她的可能反應。 暹毅遲韶跟進來。 歡娘瞧著一眼,沒有多言開口說什么話,起身走了。 這既是主子想要的,她又能說什么。 倘若我想要報仇,我想要滅了云瑯,想要殺入云宮,將那劊子手的頭顱懸掛在那城墻之上,想要整個瑯京遍地涂滿云家人的血,暹毅遲韶,我要是有此想法,你想不想來摻和一腳,想不想,不再是三國鼎立。 剛坐下,蘇嬈突兀又如此一語話,面上的平靜竟化作笑,媚色容顏。 她額間的那道疤,那道只會落色了她容顏的疤,此刻并未曾有遮掩。 容顏落色,可暹毅遲韶還是被迷了眼,卻又只一息,寒眉因為蘇嬈所言而動,卻非是心動天下,而是因蘇嬈所言這一番話之下她那黑暗的心。 蘇嬈,你是想要挑起三國之間戰亂。 不用蘇嬈再有多言,暹毅遲韶都明白了。 呵 這又一聲發笑,蘇嬈竟突兀湊近了暹毅遲韶面前。 與其面容,只一寸之距。 那一雙桃花明眸,直直看著暹毅遲韶的寒眸。 她不相信,這樣一個男人他會沒有一點的野心,從未想過要逐鹿天下,他所為一切皆為那容皇后的威逼。 難道你不想嗎?權傾朝野的毅親王,真的只想要守著這貧瘠之地,你諸暹國是軍事強大,亦算是地大物博,可比之澹梁,你們的時令物產不豐,比之云瑯,你們的氣候地理不加,你們諸暹國,也就只勝在體魄。 女子氣息撲面而來,又摻雜著nongnong的酒香味,酒香迷人,人更迷心,讓暹毅遲韶竟目光一息又生出迷離,那顆心也再一次跳動,清晰的他難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