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而依影和蕭芷,則帶著另一撥人繼續暗中尾隨,以防云穆睿他們突然變卦。 就這樣,明暗三處,皆動。 蘇嬈他們撤退離開,云穆睿和姚葉庭等人自然也不可能就真的按兵不動不跟。 他們也繼續跟著,只是不曾再有了殺戮,亦不曾再有殷紅血色彌漫了山林地間。 他們距離蘇嬈等人十丈,緊隨其后。 第354章 蘇嬈被迫終黑化(二) 蘇嬈這邊有了這片刻安定,此刻的云宮內卻手忙腳亂,來來回回的御醫太醫,自瑜皇的云宸殿內進進出出。 每一個太醫和御醫,皆額間細密汗珠,一個個步子急促。 能讓太醫和御醫都如此急慌的人,恐也就唯有那一人,才能引起云宮之內這等緊湊,似都沒時間喘口氣。 一群沒用的廢物,如此多年也救治不好一個霽月世子,朕養你們何用。 御醫太醫半刻不敢歇著,如此忙忙碌碌,大氣不敢換,卻依舊難消帝怒。 而其帝聲之中所帶焦急,瑜皇對云霽的擔憂真真切切,不曾再摻雜有半分的帝王心思,而是真心憂灼侄兒身子。 皇上莫動怒,傷及龍體,七皇子已去請了惠善大師入宮,霽月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再次逢兇化吉。 一旁,姚皇后一聲寬慰。 云穆靖自回宮后,瑜皇未曾再下旨將其禁足,而是云穆靖他自己又把自己關去了他母妃靜皇貴妃的陵寢。 直到金衣暗衛來傳話,霽月世子又病重,他才忙離開陵寢去清風居找了惠善大師,請惠善大師入宮來。 瑜皇并不知惠善大師在云霽的清風居中。 時刻,須臾過。 皇上,惠善大師來 終于,殿外傳來云總管欣喜聲音,只是他的話尚不曾說完,便見一道紫色身影在眼前一閃而過,云穆靖已拉著惠善大師快步去了那龍床旁。 阿彌陀佛 云霽躺在瑜皇的龍床上,此刻竟真昏厥,其容色之蒼白,唇角之毫無血色,竟如同當年惠善大師初次見云霽那時,瞧著隨時都有可能難活。 而今云霽又這副模樣,惠善大師一聲悲憫慈悲,對瑜皇見禮,隨即三指掐脈。 從來都一副超脫世俗心態的惠善大師,卻在搭上云霽脈搏的一息片刻,他那一對須眉,竟帶出了凝重感。 惠善大師如此反應,瑜皇心間一時更沉。 大師,我哥如何? 開口問話之人,乃一旁焦急等待的云穆靖。 唉! 一聲嘆息聲,惠善大師再次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 小友之病,心脈郁結,今郁氣于心,又久久不散,待老衲施針一二,只是能否一時醒來,老衲難妄言。 自僧袍袖筒內拿出針灸包,一枚枚銀針入皮,不過剎那,云霽額間密密麻麻一層汗漬滲出,被蒙緞所遮掩下的雋眉為此而擰,卻不曾有蘇醒現象。 瑜皇看著好片刻,突兀轉身走出內殿。 姚皇后見著,也忙跟了出去。 夜幕已落,綿綿細雨早已將殿外大理石臺面澆洗干凈一層,殿檐上懸掛的宮燈也燃起,將殿外映照的亮堂。 瑜皇負手后背,安靜站立于殿外,冷風蕭瑟,吹動明黃龍袍搖曳衣袂,面上神色雖為宮燈映照,卻只顯深邃難明,難以看清他此刻是一種什么心情。 跟出來的姚皇后自瞧不明,但卻也心知,瑜皇此刻心情必定與霽月世子有關,也只有霽月世子和七皇子,才能讓他如此。 姚皇后心中說不怨,是不可能的,她亦有孩兒,還是嫡子,卻從不曾得到過他父皇哪怕片刻的這般疼愛。 而唯一讓姚皇后不怨的,便是他的孩子是太子,是儲君,更會是將來的帝王。 皇上 輕淺一聲溫柔,面上不曾顯露出內心半分的怨怪之色,從來都是這么溫柔賢淑的姚皇后,母儀天下的大度。 想再安慰瑜皇,讓其寬心。 皇后,夜色已深,回去休憩吧! 瑜皇只如此一聲,姚皇后到口的其他話語,只能不再出口,看著瑜皇一眼,這個從來都不曾把視線放在她身上的夫君,哪怕是片刻目光。 微微低附膝,姚皇后告退。 皇后鳳駕遠離,瑜皇眼角突兀竟微瞇一下,一息,大步去往御書房。 剛至御書房中,一名金衣暗衛出現。 只是這名金衣暗衛此刻之狼狽模樣,暗衛面具早已不見,周身血色之濃厚,也只是撐著最后一口氣回來。 被宮內的另一名金衣暗衛攙扶而來。 前來的這名金衣暗衛稟報: 他們十名金衣暗衛,一名為引出蘇嬈而撞柱而亡,其他九名被人救走后,卻尚不曾與蘇嬈匯合,竟出現而來一男一女,其中那男子只一眼,竟便拆穿他們易容偽裝,他們非蘇家人。 是他們辦事不力,還請皇上降罪。 御書房中,剎那,油然而生出了一股子冷凝感,帝王之心,沉凝席卷。 此刻,渡口那邊 白日里來來往往的渡口,在這夜幕徹底黑暗之下,皆個個停泊在了岸邊。 又因落雨時,雨下雖不大,可卻也再無船舶在這飄雨又夜幕里航行出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