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而靖兒你,你被父皇和霽月保護的太好,你連一個合格的皇家子該有的心性都無,還想要朕的這把龍椅? 一時,云穆靖怔怔了面色,怔怔的看著瑜皇。 如此反應的云穆靖,才讓瑜皇面上的怒意消沒一分,卻還是再次給云穆靖心中抨擊: 朕的這把龍椅,累積的是森森白骨,萬千血rou,朕從諸侯國的公子,到冊封諸侯國世子,再到云瑯國太子,至而今這皇位之上,主宰云瑯,朕的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朕早已記不清,更難以數清。 今只一個蘇二身亡,你便如此難控自己,那往后,當身邊在乎之人一一皆離你而去,你又該如此承受。 要想身處皇權之中,坐上這把龍椅,就必須徹底的心狠無情,皇權之位,必是孤家寡人,倘若連這點都做不到,登頂皇位,你也難以守住。 你不愿離開,不愿恢復女兒身過活,至此刻倘若還不愿放下心中逐鹿,那么現在父皇成全你,成全你的野心。 你想要與太子爭,你想要朕這把龍椅,想要皇權,朕也再不阻攔你,只要你能讓自己變得夠狠,能桎梏那滿朝文武,皇位,朕給你又何妨。 轉身,瑜皇走進了內殿,獨留云穆靖一人。 在進去內殿時,瑜皇最后又送給云穆靖一句話: 你既如何也不能放下心中的逐鹿,那么蘇昱陌的死亡,心中之人離去,就是父皇認可你踏上皇圖霸業的開始。 往后,父皇就看著,看著朕的七皇子他能不能坐上朕座下的那把龍椅,能不能成為和太子一樣,甚至是成為比太子更加優秀的皇權繼承者。 朕,拭目以待。 珠鏈落下,遮擋瑜皇身影,明黃消失于外殿,卻一直映入那雙魅色眸子內。 云穆靖晃動眸光,面上剛剛所偽裝的一切,一切憤怒與惱火,在瑜皇離開后,此刻皆消失,歸于平緩。 安靜看著內殿,只是眸內生出復雜,須臾之后,云穆靖方才轉身大步離開了。 父皇,不是每個帝王都必須是孤家寡人,難道身處皇家,就必須要狠心絕情嗎? 兒臣并不這么認為,皇家子,可也是人,哥也曾說過,人心若是冰涼,那只是行尸走rou。 兒臣想要皇權,卻并非貪圖權勢,兒臣只是想要守護心中人,僅此而已。 云瑯瑜皇 此一聲喃呢,突兀自云宸殿上如此傳出。 帶著蝕骨的冰寒之感,更有壓抑的殺戮。 一股子冰涼似冰窟的氣息,自云宸殿上悄然滾現。 第337章 蘇嬈黑化的前兆(二十五) 黑夜,靜謐下來,那道身影出現在云宸殿的殿檐之上,一襲月華褪去,再次換作了玄衣,寒漠塵已來多時,瑜皇對云穆靖所言,他皆聽著。 面上白色蒙緞也再次為銀黑面具替換,面具之下的那一雙細長鳳眸,此刻,內里雖殺戮叫囂,帶著那股子冰窟感,卻并未曾徹底恢復透亮。 云穆皓,在我不知時刻,自己竟去找趙國公,你是想借他之手救下蘇家?還是你想用云穆靖阻止我的覆滅計劃?你莫非想要留下云瑯,你想留住你這個心狠更無情的父皇? 又一次,兩個人格處在了彼此交換又彼此交疊的一息,彼此再次共存一時,一具身軀,兩個人格彼此交替。 看來你還真是忘了自己當初是如何前去大秦做的質子,還真想回歸那陽光之下,想要從幽冥地獄里爬出來,是什么改變了你,也是蘇嬈嗎?那你可別忘了,蘇嬈亦是嬈嬈。 完全諷刺之言。 只是在提及蘇嬈之時,其聲色輕微變化,而就是這輕微變化,能讓云霽多存在一時片刻,尚存留他的意識。 一聲淡淡輕嘆: 又何苦如此嘲諷于云霽,云霽所為,不過乃你想云穆皓順從于你的計劃為你所用,成為你除去蘇家掌控云瑯的重要棋子,今我順你而為,我只要你保證,你永不傷及嬈嬈 蘇嬈是寒漠塵的特例,嬈嬈是阿宵永遠的救贖,阿宵永不會傷了她的 如此一聲低言,隨即,又一語冰冷: 我要的只是一個不堪一擊的云瑯,一個失去了蘇家的云瑯,至于蘇家,我從未想要讓其滅,蘇家而今處境非我所為,我不過乃借勢而謀,你若想知真偽,該去諸暹找答案。 銀黑面具之下的那一雙細長鳳眸,內里終究還是再次透亮了,透亮的哪怕是在這夜間黑暗里,也灼灼其華,奪目璀璨,那股子溟濛消沒,徹底成為了寒漠塵,云霽再次陷入沉睡,寒漠塵最后一言他未曾聽及。 夜風,吹動玄衣衣袂搖曳,亦帶起墨發飛揚,涼風呼刮,卻在拂過寒漠塵周遭三尺之距時,仿佛被凍結。 雖還是那個冰窟般冰涼的寒漠塵,卻突兀又覺他之周身帶出云霽的影子。 淡然從容,芝蘭玉樹的霽月世子。 如此的一點變化,寒漠塵并未曾察覺,更未曾察覺到,而今出現的他,他心中那滾滾殺戮好似已再不如往前那般掌控了他整個人,他黑暗的心。 安靜駐足片刻,寒漠塵離開云宮,并未曾有做什么。 此刻,趙國公府中。 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