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既如此,父皇既明白,那父皇為何 云穆靖一時不明,此句問話聲音竟有一絲急色,與那心思深邃的七皇子,云霽教出的七皇子,似有些出處。 瑜皇看著云穆靖,這樣急色的兒子,自他知曉其所圖后,已多日不見了,而今因蘇家,他竟輕易喜形于色。 帝眸,突兀深邃。 帝心又出。 此前朕可以確定蘇家是毫無異心,忠于云瑯,忠于朕,但是現在 父皇懷疑了蘇家? 云穆靖神色又溘然一動,雖被他極快收斂,可又怎能逃過瑜皇有意觀察。 靖兒,蘇二被你迷了心,明知你乃男兒,卻還是難以自拔自控,他異心已動,皆為你之舉動作為 此番話,瑜皇之心思,不知是愛子,還是別有用心,終將蘇二與云穆靖之間的聯合如此直白的說出來。 起身,走到云穆靖身前,瑜皇按上他肩膀。 這只大手,寬大又帶著父親的溫度,說出的話也似是作為父親又一次的淳淳之心,再次勸說云穆靖聽話。 只因是云穆靖,瑜皇方才會如此千般用心。 倘若是別的皇子,敢如此覬覦不該屬于自己的東西,更牽涉到云瑯軍,將蘇家牽扯進來,怕是早已成為萬千血骨中的一具,最后只會化作一撮黃土,連問津都無人敢去問。 云穆逸,就是最好的例子。 蘇家是否安好,奩閣之事可大亦可小,其實不過皆在靖兒一念間 父皇這是準備拿蘇家讓兒臣妥協? 云穆靖仰頭看著瑜皇。 父皇所為一切,就是為又一次阻止他? 父皇現在告誡,若兒臣仍不知收斂聽話,仍圖皇位,父皇是否打算舍了蘇家?以此截斷兒臣后背倚仗? 這又問,云穆靖方才流露出七皇子該有的那一份深邃心思,皇家子弟。 父皇,可您弄錯了一點,兒臣所倚仗從來都不是蘇家,更不是蘇昱陌。 嘴角彎起,面上一抹魅,一眼一動間皆乃渾然天成魅感,畫骨又畫皮,哪怕男兒裝,也能勾了心魂蕩漾。 兒臣所倚仗的,從來皆是父皇一人。 云穆靖拉下瑜皇的手。 父皇而今作為舉動是不顧朝堂安穩,如此不明智的父皇,可還是兒臣的父皇,父皇還是盡早將蘇老將軍放回,以免朝中那些武將察覺父皇竟困囚蘇家,屆時怕會動搖軍心。 對于瑜皇一再的規勸,更拿蘇家來脅迫,云穆靖不知有沒有將其話聽進去,此一番話,實乃憂心朝綱。 靖兒,朝中事,自有太子處理,此前朕放縱,是因你是朕最疼愛的兒子,朕可以給你朕能給的其他一切,卻獨不能給你如今這個位置,此一件事上,朕不會再任由你繼續胡鬧了,蘇家的事你別在過問了。 瑜皇滿心又無力,對云穆靖當真是無可奈何,最終直接狠心一語口諭,讓云總管好好看著七皇子回去府中,沒他的吩咐,不準其離府半步。 竟直接禁足了云穆靖。 云穆靖倏然看向瑜皇,魅色眸中一抹難信,可內里卻油生一股幽邃。 此前哪怕父皇知他圖謀,知他與蘇昱陌走近,也不曾想過拿他與蘇家如何,可這一次為何竟會禁足他。 不對,不對勁 回去府中,好好靜一靜你的心吧!而今這樣的你,若讓你母妃知曉,她怕是又該自責,又該惱自己。 留下這句話,瑜皇先行大步離開,而在越過云穆靖身邊后,那雙帝眸之內神色一息變化,莫測又深沉。 蘇家的忠心到底還有多少,那個女兒的身份,他們是知,還是并不知,蘇二對你的情意是真亦或是假,是否只是利用你來蒙蔽朕的視線。 靖兒,父皇所為,皆是為了你好,在這一切未曾清明之前,朕唯有如此,朕不能讓你置身于任何危險之下。 第292章 蘇家危難存亡之秋(六) 嘩嘩嘩 微風吹動兩側樹葉大作而響的聲音。 今日的天,并不太好,沒有奪目耀眼的艷陽,亦沒有萬里無云的藍天,有的只是那摻雜了灰色的烏云。 吹刮而來的風,帶著絲絲的涼意,拂過面龐,涼風舒緩,剛剛適宜,不熱不冷,如此天氣下趕路是最舒服的。 踏踏踏 馬蹄踏過路段的聲音,紅衣卓然,衣袂搖曳,三千青絲隨著所戴幕離飄飄而動,抵達百里坡后,才一聲吁,拉住韁繩,馬蹄聲音沒。 紅衣幕離,黑衣斗笠,蘇嬈與蘇粲來了此地,兩人先至,不過須臾,便又聽得馬蹄聲響,云穆睿真孤身一人前來。 見著百里坡下紅衣身影,也拉停馬。 與蘇嬈隔著斗笠一目對視,眉目之間精睿之感,見來人只蘇嬈和蘇粲兩人,并沒有姚葉庭,眉角當即暗下。 能讓本殿看走眼之人,為數不多,蘇家丑女,還真是讓本殿心驚,本殿既已至,那就說說你的條件,你想要如何,才能不累及本殿母后,放了本殿堂弟,說出你的要求。 云穆睿,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冷笑,蘇嬈直接嗤諷。 今日局面,可皆你們一手造成,現在卻問本郡主如何?本郡主要如何,你們覺得本郡主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