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若非前世所接受的教育 做一個禍害,禍國妖姬,我想我會更愿意,并且特別樂意,只可惜 關窗,走去了內閣。 現在的她,做不到,或許有一日她能做到,但卻不是現在這個她,這個內心還有著良知的她,這個還想要父王與母妃安息的她。 第23章 云動風起的前兆(一) 出來。 南寧街的小巷中,寒漠塵停住腳步身形。 轉身。 此刻,面具之下那雙眼中具是冰冽寒氣,竟帶著絲絲嗜血之感。 夜幕愈發濃郁,雨滴終是滴落,九月的雨,不是兩年前那夜那樣的暴風雨,對面的人,也不是那夜那道艷紅又奪目的嬈嬈身影。 蘇二從一側小巷走了出來。 兩個男人,同樣的漠感,只是寒漠塵的身上帶著似冰窟的寒,冰寒滲骨,而蘇二的身上是漠色寡淡之感,眸光落在寒漠塵身上。 沒有表情,很漠淡。 我小妹的化妝術,是你教的。 肯定的問話,蘇二自不相信蘇嬈說的那番理由。 自學成才。 寒漠塵看著蘇二,眸中似乎壓抑著嗜血殺戮,好一瞬后,兩個起跳,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若他日你傷我小妹一分,我必十倍討還。 蘇二也沒有再跟上去,放下這句,也不管那人有沒有聽到,也轉身回了,步伐沉穩。 兩人之間雖然沒有動武,很是平和的一次交手,可卻感覺已經在暗中過了百招有余。 小巷內的這事,蘇嬈或許知,也或許不知,反正她并未過問蘇二,這一夜,她睡的很安穩,這是她第一次沒有疲累的安穩睡著。 一夜無夢。 次日,蘇嬈又在蘇二的一日管教下度過。 這日,從早到晚,直到蘇二入宮赴瑜皇為澹梁太子與諸暹毅親王所設夜宴之前,蘇嬈都覺自己一直置身與幾乎真空的環境中。 就差窒息了。 每隔一刻一時,蘇二的目光就感覺落在她身上一息,可當她轉頭看去時,蘇二還是那樣,坐在亭中,執手杯盞,要不就是翻看兵書。 好幾次,蘇嬈都感覺蘇二盯著她,目光只能用詭譎二字來形容,可當她看過去的時候,就感覺是她的錯覺,她就這么神經兮兮一日,直至蘇二離開,才感覺渾身輕松。 蘇家小姐被七公主打了個半死,瑜皇為澹梁、諸暹兩國太子親王所設夜宴她自然沒法參加,蘇家其他人都去了,就連蘇老將軍也前去了,只蘇嬈一人在府中養傷。 本來蘇母想要留下來陪蘇嬈,蘇嬈拒絕了她。 皇家為澹梁、諸暹兩國使臣設宴,蘇母作為蘇家主母,不可不去,而且她又沒事兒。 這樣的話,蘇母也只能妥協。 昨夜一夜小雨綿綿,今夜卻是星河燦艷,夜風涼色,還帶著雨后的潮潤,空氣清新。 蘇嬈站在二樓閣廊,仰頭看著夜空閃耀星辰,月色縈繞。 夜風吹起她的青絲,拂過臉龐,右手隔著艷紅衣袂,摸了她左臂上已經結疤的傷痕。 她讓自己被傷半死,為的也是躲過今夜這場夜宴。 澹梁與諸暹兩國前來使臣為太子和毅親王,此二人在各自國中都是舉足輕重的皇系子嗣,她若是無事,必然再躲不過要入宮參宴。 可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她怕她一旦入了如今這云宮,看見那重新修筑好的東宮,她會瘋,看見那張砍下她父王首級的丑惡嘴臉,她會再也忍不住,然后當場刺殺那劊子手。 小姐,夜色寒涼,未免著涼,還是進去吧! 琴娘與依素一旁陪著,兩人都明蘇嬈心情。 眸中憐惜。 這八年來,她人前蘇嬈,從不將自己的脆弱掛在臉上,可人后的她,如此脆弱,脆弱的讓他們心疼。 小小六歲孩童便經歷國破家亡,親眼目睹自己雙親那么慘死,她是有多堅強的意志,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如此平靜淡然。 琴娘,我沒事的。蘇嬈搖頭,攏了攏身上艷紅外衫。 繼續安靜望了高空夜色。 云瑜,她遲早都會見,她只讓自己再恨一夜,就這一夜,之后她會將所有的嗜恨全部鎖起來,鎖入心底,一直到怎么也再鎖不住的那一日。 鑾天殿中,歌舞管弦,箜篌琵琶,容楓太子和毅親王與瑜皇,三國間的官腔往來。 多數時間都是瑜皇與各位大臣皇戚言說,容楓太子溫文謙禮,舉杯,張馳有度君子之風。 而毅親王還是一臉的清冷漠寒之感,對于瑜皇的話會不時應一兩句,可對云瑯其他人,他面色清寒,感覺都懶得搭理。 都是一旁隨來的王太傅交談。 可云瑯各部大臣與宗親皇室卻都見怪不怪。 諸暹毅親王本就是這樣寒涼性子,他要是突然熱情,眾人才會驚錯,這毅親王莫非被掉包了。 諸暹毅親王暹毅遲韶,二十有二,是如今諸暹國衛皇的最小皇弟,也是如今諸暹國唯一的一位親王,手握諸暹國大軍,權勢滔天。 四年前,諸暹國前皇駕崩,膝下十九子,除九年前大秦覆滅之時死了兩個,其他的十七位皇子,這一場皇位爭奪,死的死殘的殘,活著的不是被褫奪封號終身圈禁,就是發配苦寒之地,做一個無權無勢的閑散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