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云瑯稱國,而今已過九年,三月前云王駕崩,其長子太子云瑜繼位。 為其父云王守王孝三月,與今日中秋登基。 今日,注定是舉國同賀之日,云瑯國所有皇親國戚、宗親貴胄、文武百官,皆至鑾天殿。 恭賀新皇登基。 卻唯有兩人特例。 一為蘇家紈绔好色丑女,一為云王府病弱霽月世子。 蘇家紈绔好色丑女未入王宮,皆因其容顏實在丑陋粗鄙,不堪入目,恐其污新皇尊眸。 新皇特赦,蘇家女特免入宮,此詔雖因蘇家女丑顏所諭,卻也是瑜皇給蘇家的臉面。 否則,大臣之女,其顏丑陋,恐沖撞新皇龍運,理應主動告請,家中丑女無顏面圣。 云瑯國還是諸侯國時蘇家便追隨著云家,九年前的那場大秦國變,蘇家更為云王父子拿下大秦宣冶帝與大秦太子首級立下赫赫戰功。 云瑯建國后,云王親賜蘇家,大將軍王府。 異姓王府。 其地位與云王府不相上下。 而云王府病弱霽月世子未入宮,皆因其身子羸弱之故。 自云瑯建國,遷都至曾經的大秦皇城而今這云瑯國瑯京至今九年,云王府世子露面的機會。 屈指可數。 如此兩人,本該是一人被新皇口諭勒令與府中,而另一人常居云王府后院清風居內。 可此刻,這兩人竟一同出現在瑯京最繁華多彩的逍遙居中。 哎哎哎,都回來,回來,公子還沒開玩呢!都走什么走,怕公子短了美人兒銀錢不成。 逍遙居,云瑯國最有名的紅樓,逍遙客居之地。 五年前所開,就開在瑯京最繁華的北陽街上。 此樓的前身便是那幅清君側上所言大秦宣冶帝為寵姬所建奢.靡鶯歌臺,紙醉金迷。 逍遙居從最初的名不經傳到如今的紅遍云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成為瑯京城數一數二的逍遙之地,只用了短短三年時間,而今又過兩年,已成為了瑯京一處醒目的紅樓之地,比之前朝鶯歌臺,更為奢華。 平日之時,這里從來客不絕,日夜笙歌,只在今日,新皇登基,紅樓之地,自當閉客。 可就是今日閉客之日,逍遙居三樓窗欞中傳出那般一語,一只白皙玉手自窗欞伸出,玉指柔荑,想要抓住那從窗欞走過的各個妖嬈紅娘。 哎,靈美人兒,花美兒人,都別走啊!別走啊!公子這才剛至,你們是否太過絕情啊! 手抓不住,這聲音還不停歇,雌雄難辨,嘁嘁哀哀之感,自己竟被美人兒這么拋棄了的悲泣之聲。 手中折扇都拿不穩的掉落窗欞外,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哐當響。 我說蘇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今日可否放過奴家的這些姑娘們,您是天有老子罩著,可奴家這逍遙居實屬不易,您且行個好兒,今兒個您這酒水奴家自掏腰包,可行呢! 一聲淡淡的妖嬈揶揄之音,逍遙居的歡娘撿起掉落的折扇,從窗欞遞進去,卻無人接住,而是從她身后閣門中傳出來輕淺腳步聲。 出來之人,少年男子扮相,一襲熒紅色長袍,衣擺上繡朵朵大紅花,看不出什么花,卻很妖艷。 一頭濃稠似綢緞的烏黑長發高高束起,燦紅的束發緞帶,那張白皙嫩潤似碧玉的臉蛋,怎么言說都無法來完美詮釋,只能用一個字概括。 艷。 棱角分明的精致瓜子臉,一雙秋水桃花眸,眼尾淡淡桃色,天生的桃色,并非是胭脂渲染。 這雙明眸,最耀艷的桃花眼,天生自帶艷色。 如此之人可謂上天賞的臉蛋,靠臉就能吃飯。 額前絮絮碎發劉海遮住了他一半的眉眼,劍眉俊麗,輪廓分明,雙臂環抱好似沒骨頭一般背靠著閣門,就這么瞅著窗欞邊給他遞折扇的逍遙居主事歡娘,嘴角更帶出壞壞之笑。 愈發雌雄難辨。 如此之多之艷,驚艷絕倫,卻都艷不過他那碎發劉海之下若隱若現的一朵艷魅之花。 此花紅艷嬌媚,就繪畫在他的左眼眉梢之上,形似百合,卻不是,而是有著魅幻之稱的曼陀羅花。 紅曼陀羅,此花劇毒,所出氣味,味道獨特,具有迷人魅力,而最大的魅力便在于致幻。 如此看著歡娘,只笑不語,明明只是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女扮男裝,可卻再次讓歡娘渾身都覺被此花氣味包裹,差點迷離眸光。 立馬反應過來。 拍了拍自己嘴角。 驚露nongnong懊意。 哎喲,您瞧奴家這記性,這不是咱們蕭大公子嘛。 蘇嬈面上笑意快速一深,剛剛還只是那種壞壞笑意,此刻更帶了歡愉挑逗,拿過歡娘手中折扇刷的一開,一手攬上了歡娘肩膀。 歡美人兒啊!既然這其他美人兒都走了,那就由歡美人兒來陪公子玩兒吧!比起那些美人兒,其實公子還是最疼歡美人兒的。 折扇又一合,直接挑起歡娘下顎,眼角桃色暈染渲開,一顰一笑都帶著天生的艷色。 媚色勾魂。 歡娘久經風月之人,風情萬種,妖嬈多姿,她自問所見青年才俊、貌美之人只多不少。 可此刻瞧來,明知眼前之人是乃女兒之身,可卻還是控制不住的讓心給漏了一拍,并非是她心思不正,而是這已無關男歡女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