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獅未至,聲先來,“顧九黎,餓不餓,哥哥給你狩獵了頭肥肥獸,隨時都能吃!” 顧九黎聞言,下意識的舔了下嘴角,問道,“我昏睡的時候,你是不是給我喂過寬角食花獸的血?” 他做過很多夢,醒來之后基本忘得干凈,只有清香微甘的味道,至今依舊印象深刻。 獅白點頭,解釋道,“怕你睡得太久,身體撐不住?!?/br> 獅壯仔細嗅山洞里的味道,滿臉詫異的對顧九黎道,“你竟然不餓?” 他至今記得,從昏睡期醒來,餓得心慌意亂,看見路過的獅子都想咬一口的痛苦。顧九黎醒來這么久竟然只是和哥哥說話,什么東西都沒吃。 獅白愣住,眼中浮現懊悔,立刻走向放rou的石缸。 獅壯連忙道,“火爐上的石鍋里有熱水?!?/br> 肥肥獸的rou裹著厚冰,沒辦法直接吃。 顧九黎面露茫然,摸了摸腹部,誠實搖頭,“不餓?!?/br> 如果獅白和獅壯非要看著他吃些食物才能安心,他也能吃。 . 太陽升起,獅壯去公共山洞,告訴猁漁,顧九黎已經從昏睡中醒來。 猁漁立刻趕來獅白的山洞,看見顧九黎的第一句話就是,“有祭司天賦的亞成年獸人,成年就可以擔任祭司?!?/br> 稍作停頓,他又道,“我擔任祭司的時候就是剛成年不久?!?/br> 顧九黎的笑容凝滯,忽然覺得有些頭疼,有氣無力的趴在石桌上,不想理會猁漁。 這是什么黑心資本家? 怎么能忍心對昏睡二十三天的貓,說這么殘忍的話。 猁漁執著的繞到顧九黎的另一邊,語重心長的道,“你不用擔心我,即使成為神山部落第一個活著卸任的祭司,我依舊是牙齒尖銳,爪尖鋒利的猞猁。誰敢嘲笑我,我就撓花他的臉?!?/br> 顧九黎目光深沉的凝望猁漁,試圖用偽裝的虛弱。喚醒對方的良心,“你非要現在就與我說這些嗎?” “當然要現在說!”猁漁的黑發之間冒出獸耳,小聲道,“畢竟部落從來沒有過祭司卸任的例子,如果不趁著你剛成年確定這件事,以后再無緣無故的提出換祭司,肯定會遭到部分獸人的反對?!?/br> 這些獸人反對顧九黎成為祭司,并非因為顧九黎做得不好或他們討厭顧九黎。 只是因為不喜歡無緣無故的改變。 他們固執的認為有天賦的亞成年獸人,需要在老祭司身邊學習很多年,才能有成為祭司的資格。 猁漁當初因為接任祭司的時候剛成年不久,又沒能在老祭司身邊學習很長時間,經常會面對獸人不信任的目光。 他吃過這種做‘第一個人’的虧,不想再看顧九黎吃。 現在沒在老祭司身邊學習很久,剛成年就成為祭司的獸人已經有猁漁,顧九黎只需要抓住他必須成為祭司的理由,沿著猁漁的腳印往前走就行。 看著黑發黑眼的貓耳獸人,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的模樣,顧九黎揚起嘴角,氣笑了。 行,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我怎么成為祭司?”顧九黎輕聲問道。 猁漁面露喜色,毫無保留的將他的計劃告訴顧九黎。 顧九黎昏睡的時候,猁漁已經用他的祭司天賦不如顧九黎的祭司天賦為理由,成功說服虎嘯。 顧九黎醒來之后,虎嘯會召集老獸人、狩獵小隊和采集小隊的代表,共同決定是否讓顧九黎取代猁漁,成為新的祭司。 “你只說服首領?”顧九黎單手支撐額頭,擋住臉上的不懷好意,“如果其他人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做祭司,這個會豈不是白開......” “不可能!”猁漁滿臉堅定,“你放心,只要有眼睛的獸人都能看出來,你比我更適合做祭司?!?/br> 他只能幫助首領維持部落的穩定。 顧九黎可以帶給部落新的希望。 無論是熟食、種植隊、金屬鍋,還是整日期盼顧九黎有新想法的自然能力獸人,全都能證明,顧九黎才是最適合做祭司的獸人。 猁漁發自內心的覺得,他只是將本應該屬于顧九黎的東西,在最適合的時間交給顧九黎。 這番話在顧九黎耳中自動變成:虎嘯只是答應猁漁開會。 至少目前為止,沒有猁漁之外的獸人積極主動的想要促成更換祭司的事。 “顧九黎,我要告訴你個好消息!”獅壯的嘶吼突然從遠方傳來,聲音逐漸變大,“陷阱捕捉到獵物啦!” 話音尚未徹底落下,毛發凌亂的棕獅已經出現在顧九黎和猁漁面前,氣喘吁吁的做出補充,“兩只毛毛獸,一只紅腹綠背獸?!?/br> “陷阱?”顧九黎面露驚訝,忽然覺得這兩個字好像已經離他很遙遠,長牙尖羽獸的尖羽......這么耐用嗎? 猁漁挑起眉梢,“獵物在哪?” 他總是能看見獅壯和豹力、豹風為陷阱的事爭吵,聽到陷阱終于抓到獵物,反而不像顧九黎那么震驚。 好奇卻是在所難免的事。 自從獅白和顧九黎前往黑石部落,家里的事全都交給獅壯,查看陷阱的狀況就變成獅壯每天最痛苦的經歷。 當初為提高獵物踩坑的概率,獅白特意將挖陷阱的地點,選在經常有野獸出沒的范圍內。獅壯從那里‘路過’二十次,只有一次敢查看陷阱的情況。 如此消極怠工,自然不會有好的結果。